死同穴（主角受个人心路历程）(4)

洗了澡之后曲辛关上了大灯，留了一排小灯和灯带。我没吭声，我要看他怎么下的去手。

曲辛还是有点良知的，是最后的良知。他没动我。

他问我疼吗？我说不疼，然后在他碰到了之后整个人都一抖，生生落下泪来。

他去拿了红花油，他问我怎么弄的？我说那天你推的。曲辛半晌没说话。

他倒了点红花油在淤青上，揉的时候我的脸一直埋在枕头里。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哭了。

曲辛洗了手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穿上了衣服。

曲辛抱着我问我：“小叶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被他圈在怀里很久才开口。

我说：“我觉得没必要。”

我感受到曲辛把我搂紧了。我笑了一下说：“我没有生气，淤青过一段时间自己会散掉的。”

他睡了，因为他没有接话。

但我觉得他没睡。

7、转折

曲辛先跟我提的分手。

那天我刚拿到胃癌中期的诊断

曲辛先跟我提的分手。

那天我刚拿到胃癌中期的诊断书，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他却要跟我分手。我记得我的歇斯底里，我说：“曲辛，随便你怎么搞，只要不分手就行。”

我哪怕死去，也要身为他男朋友死去。

曲辛不同意，他很认真的跟我说，眼里似是含着哀痛。

记不得了，我对于那天的记忆有点模糊。可我记得他说：“小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再拖下去也是彼此受罪，分手吧。”

我笑了一会儿。

哪儿有什么彼此受罪，只不过是我单方面受折磨。

我后退一步，在沙发上坐下来。揣在口袋里的手死死捏着诊断书。

我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们今天分手，那么请你明天来参加葬礼。”

他眼中闪着愤怒。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感觉我很高兴，因为他的愤怒，我很高兴。

这么感觉着，我笑得愈发灿烂：“曲辛，若我有一天晚上发现你没有回家，那么请你第天准备好来送葬。我会从楼顶一跃而下，在风的呼啸里说爱你。”

曲辛站在原地没动，我等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向卧室，在关门之前笑着对他说：“记得报备行踪啊，男朋友。”

我从口袋里掏出已经烂了的诊断书，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从这以后，我们俩之间就有了说不上来的仇恨的味道。

我知道我对他是爱里掺了恨。

可他对我却不一定有爱。

曲辛搬去了次卧，我一个人躺在主卧空荡荡的大床上。

两个人每天没什么交集，我们是同一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会每天跟我报备行踪。比如他今天晚上去了酒吧，白天跟哪个男孩牵了手，接了吻。都一字不落的报给我。

可无论他白天多么风流，晚上都一定要回来见我，看见我都是一脸不舒服。

我很高兴，只要他不高兴我就高兴。

我一定要再多活一段时间。

医生问我是否手术，切除1/3个胃。我想了想我要是在医院，曲辛肯定不会过来，他肯定会觉得解脱了，所以我拒绝了。

我选择药物治疗。我有一大包药，被我规规矩矩地码在抽屉里。我还要去医院化疗，很疼。我每次都会眼泪汪汪地想：为什么不让曲辛过来？

后来我一把一把掉头发的时候，我想：没告诉曲辛真是太明智了。这是化疗的副作用，我干脆剃了个光头，然后买了顶渔夫帽。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那个朋友，我要找个人说说的。

他从广州飞了回来跟我说：“去医院手术，他不在我还在的。”

我拒绝了他，我踮脚轻轻抱了他一下，说：“我很谢谢你，从开始就告诉我说不能喜欢他。我没听话，但我不后悔，一秒都不后悔。这是我选的路，我是一定要走完的。”

朋友点了一支烟，我跟着抽了一支。

在烟雾缭绕间，我听见他说：“曲辛……还真是好运气啊。”

我跟着点头，吸了一口烟咽了下去。对啊…他还真是好运气啊。

那支烟过后我去卫生间吐了一次，是血，几乎全是血。

朋友把我送去了医院。

已经是中晚期了，没什么好挂的水了。朋友只能给我挂了一袋葡萄糖和一袋蛋白质。

我就是这么看见曲辛的。

8、恶心

曲辛抱着另一个男孩去了输液区。嗯…和我上次见到的男孩是同一个。我没来由生了妒意。曲辛很温柔地抱着那……

曲辛抱着另一个男孩去了输液区。嗯…和我上次见到的男孩是同一个。我没来由生了妒意。

曲辛很温柔地抱着那个男孩，哄着他输液。我挪开眼，轻轻说：“…和对我真是一点都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