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嘬嘬(8)

作者: 狗公鱼 阅读记录

其韫:“噢,睡死了。”

一听这话,对方便来气:“得得得,赶紧给我死回来。”

其韫撇了撇嘴放下手机,作势要挂断电话,听筒处又传来一声嚷嚷,“还在机场吗?我刚下班还在市里,去接你?”

“成,我到出口等你。”

*

大约过了半小时,侯宇就到了。

其韫把行李装到后备箱,坐上副驾驶闭目养神。侯宇打了两长长的哈欠,见他上车便精神起来,一路上嘴皮子没停过,问东问西的。

其韫被他吵得不行,捏了捏眉心,“闭嘴,好好开车。”

从机场到家的距离也不过一小时,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后备箱打开,其韫提下自己的小行李转身就走。侯宇下了车绕到车尾,扶住后盖顺势要关,“哎!你这还有一个行李箱呢!”

“你拿——”其韫头也不回,喊道。

“得。”侯宇用力搓了搓脸,无奈极了,提起箱子小跑追上前面那个潇洒的背影。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两人上了好几个楼梯最后爬上一栋筒子楼。

楼外的涂漆都发霉覆灰,被雨水泡开哗哗往下掉。这个地方原先就是一个服装厂职工福利房,电路没怎么规划,攀得到处都是。近些年,很多户人家都搬出去了,人气弱了不少,显得更加破落。他妈改嫁后,自己也很少回来了。但是身后这位,倒现在都没听说他们家要搬走。

他家在五楼,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口气就爬了四楼。其韫顿了顿,目光不由往楼梯口那户望去。

侯宇只顾着搬箱子,走到四楼和五楼中间那个台子上,才发现其韫没上来,喘着气后知后觉地往下看。

“别看了,这都多少年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见其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扶着箱子继续道:“你说这燕子到底咋回事,十年了吧,一声不吭就走了。燕子南飞,这么多年了也该飞回来了吧。”

眼底暗了暗,后槽牙咬得紧紧的。其韫索性放下箱子,径直朝门走去,驻足几秒后抡起拳头往铁门砸了三下。

砰、砰、砰

这么一抖,门上的灰便掉了下来。

不过依旧没人回应,倒是他的指背上粘了铁锈。

侯宇看着他,无奈摇了摇头。“你这是何必呢?走了啊。”

其韫擦了擦掌,将手上的铁锈擦干净,转身离开。

到了五楼,一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侯宇放下东西,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兄弟我就不进去了,走喽睡觉去了。”说完,便转头向六楼走去。

其韫撇了撇嘴,硬着头皮把行李箱拖进来,走到房间把各个门、窗户打开通风。家里的东西不多,但鱼城这个地方太潮湿了,他一年半载才回来一次,家里早就发霉了。

他把东西放下,洗漱一把后便下楼去周边的小店买了点早饭,一番清扫过后,才躺上床。屋外阴沉沉的,大概率是会下雨。

其韫开了空调,倒头便睡了一下午。

梦里,有人压在他身上乱蹭,其韫明显能察觉到对方裸露着性器,用他的蹭着自己的下体。一边还把头埋到他胸膛上,用力地吮吸着他的乳头,吸得啪啪作响。

其韫觉得胸口闷,转了转身,继续睡。身体太疲惫,脑袋昏沉沉的,越睡越困。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大雨倾盆而下。

楼下的一个石梯小道上,有人坐在上面。雨下得很大,那人也只是双手叠在腿上静静坐着。其韫觉得奇怪,试探性地喊了一句:“燕子?”

那人转过头来,抬头看了他一眼。

身体不自觉地抽动一下,人彻底清醒过来。后背都是汗,上衣已经湿透了。其韫猛地坐起来,鞋也没穿破门冲了出去,拼命往石阶跑。

雨下得很大,打在他身上,一下子就把他浇得湿透透。他抹了把脸,奋力向前冲。石梯在筒子楼下面,有好几个弯折。其韫走到石阶上一把握住扶手,脚下没有停过,快速地冲下往最底下三级台阶跑。

青苔布满石阶,其韫脚底打滑,险些一头栽下。

再下几个弯就到了,他一鼓作气冲下去。

呼吸一紧,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其韫突然放缓脚步,迟疑了一会儿。

到了。

台阶上空空的。

没有人。

没有燕子。

胸膛起伏不停,其韫粗喘着气。雨水从他发中滴落,滑过脸庞,在下巴上汇聚成一道水流。眼前一阵模糊,水流进眼睛生涩。他站在雨中盯着那处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身,提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上爬。

回到屋子随便冲了个澡,头发也没吹干就又躺下了。其韫昏睡好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身体烫得厉害,脑袋晕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