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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鸟偷走当老婆这件事(154)+番外

不落城无法攻打,但必须大开城门,以进行和平移交。

“不是不开城门!”得到上面的授意,女墙上,有戴棕顶大帽的官兵伸出头,大喊道,“你们也看到了!有妖魔在天上飞啊!打开城门,妖魔也跑进城,那要怎么办?”

在天上飞的是妖魔?

不,那明明是东君吧?流民们或许不认字,但谁没参加过庙会,没听过巫祝讲的故事?

乘龙舟,持旌旗,着青云裳白霓裳,从日中来。

东君庙里有他的神像呢!

是骄阳之主,是晴日之君,总之不是什么妖魔吧?

“是妖魔化为东君的模样唬你们!”官兵喊道,“方才他落下来,不是还让守护平京的大、大阵,大阵给拦住了吗?如果是保佑我大泰的东君,怎么可能会拦在城外?他定然不是东君啊!”

这番话不能说有理有据,但糊弄一群没什么见识的老百姓,足够了。

可以识破谎言的巫祝,文士,剑客,是如何战乱都不会离开故土或驻地的人。就如在稷下学宫影响下六朝不落的平京城,过去,至少在李朝霜清醒前,大地上的战争再如何惨烈,能影响到异人的部分很少。

巫庙这月的捐款,书院能收上的学费,行商的人少了剑阁不好在蜀道收过路费,异人们谈论这些,或许心中怜悯,但改朝换代时的大战,是没办法避免的事。

所以,跑到平京城下的流民中,没有异人。

“如此妖魔在旁,怎好打开城门。”官兵说得有理有据,“京中还有官家和诸位相公,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绝不可冒险!”

城里有官家和相公们,确实要保证万无一失。

城墙下的声音小了些。

没人问高空上若真是妖魔,那他们这些不能进城的人的命怎么办。

和贵人们比,草芥就是草芥啊。

一时间,只有官兵的喊声回荡母墙上:

“江南大军方登北岸,平京这边影子都没见到,你们来得太早了!”

城下流民垂头丧气,有些人当真反省,自己是不是来得太早。但更多流民不再大喊,貌似恭顺地低下头,想的却是逃命这种事只有尽早,哪有晚的。

不管江南还是江北,不管当将军的如何操练,军爷只分两种,土匪和手不那么很的土匪。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官兵似乎也能理解流民们的想法,他话头一转,突然道:

“但要进城并不是没有办法!”

这句话让低下头的流民们,又纷纷仰起脸来。他们迎着刺目日光,眯着眼盯向母墙上模糊不清的人影。

“京中书院有文士愿出马驱除妖魔,他需要人手帮忙,若有勇士愿意出力,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能特许进京!”

安静下来的流民们,闻言鼓噪起来。

哪怕他们大部分都知道,所谓“帮忙”就是送死,无数交谈汇聚成的嗡鸣依然升腾起,几乎淹没了母墙上官兵的下一句话。

“——不止勇士一人进京!勇士一族皆可进!

“你们看,我说的一字一句,都在官家这份谕旨上!亦有四位相公大印!”

官兵从身后接过一本表面用明黄绸缎装裱的折子,任由底封落下,折子张开拉成很长一条,随风飘动,城墙下的人根本看不清折子尾端鲜红的六个大印。

也不需要看清。

嗡嗡中模糊不清的数个字,就足够流民们发狂。

什么妖魔,什么东君,都抛却脑后。长刀,长弓,箭矢,弹丸,从城墙下丢下,不知砸伤了几个人。

仅仅片刻,就像卢妙英在远处用千里眼所见,猎户松开弓弦,一道黑箭有若流光,却并非从天而降,而是从大地冲向苍穹。

射出之际,箭头处陡然亮起淡粉微光。

色泽宛若染上红血的清华池水,当然,没进过清华宫的山顶诸人,并不会以此形容。

国殇义士没有注意城下流民骚动,见到空中东君与城中文士僵持住,他身上分出诸多国殇义士,正在尝试地面可否进城。

但在箭头粉光亮起的一瞬,无论是他,还是悬停空中,俯瞰平京,想找出文士和邪神身在何处的东君,皆眼角一跳。

箭头上的粉光是秽气!来自邪神的污秽之气!

这鬼域落成后,全不曾见到邪神的秽气,好不奇怪。

大抵这尊邪神十分擅长隐藏自己吧,两位九歌如此思索,却不想,在常人射出的普通一箭上,找到鬼域主人的痕迹。

阴气秽气叫这一箭如有神助,无视高空冽风,也扭曲了长弓弓弦提供力道所能达到的最高高度,眨眼笔直向上数里,都不见势头衰竭。

便是那最先抢得一箭的猎户,同样吃惊看到箭矢直射东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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