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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夏了冬天(12)+番外

迟立冬却阻止他:“不用那么麻烦,我有三套房子空着……”

夏岳眼角看他:“哟,炫富啊?”

迟立冬知道他就是说说,也没在意,道:“我的意思是你挑一套,装成你喜欢的风格,我们到时直接搬过去住。租这房子就是临时过渡一下,住不久的,别费力气了。以前我是没想住,就都没装修,毛坯的,装起来也快。”

夏岳道:“不住你还买那么多?”

迟立冬把烟按灭了,道:“是你说房子早晚要涨价的。”

夏岳一怔,道:“我说过吗?”

迟立冬道:“说过。”

他没想到他只是记得夏岳的这一句话,就能如此取悦到夏岳。

夏岳激烈地亲吻他,又主动骑乘,热情奔放到他几乎招架不住。

到周六中午,他带夏岳回了趟家。

迟夫人亲自下厨做了拿手菜,言谈间对夏岳很是满意。

夏岳也的确讨人喜欢。

两人相谈甚欢,迟立冬几乎插不上话,正好有个工作电话进来,他到旁边接了。

迟夫人小声说了句什么,夏岳笑着点头。

饭后和母亲告别,从家里出来。

两人去了家居商场,不搞硬装,但夏岳想买些软装搭配的小东西,地毯和挂画之类。

毕竟装修很满,在这边最少也要住一年半载。

夏岳购物很节制,也很有原则,认准要什么,就只奔着什么去,任凭导购巧舌如簧说再多,他也不为所动。

迟立冬有点佩服,他是不行的,他总是会被导购影响,即使对产品没动心,也会因为对导购的心软而买下来并不喜欢甚至没那么需要的东西。

托夏岳的福,东西买得很快,而且买得还很好。

下午刚过半,回家去也无所事事,电影昨晚也看过了。

夏岳道:“你平时都去哪里玩?”

迟立冬的生活是真的枯燥,说:“就……散打俱乐部。”

夏岳却来了兴致,道:“那你带我去看看?”

迟立冬就带他去了自己做顾问的那家俱乐部。

进门看到一个一身运动打扮的男人,倒着坐在转椅上,嬉皮笑脸给前台姑娘讲荤段子。

迟立冬叫他:“李唐。”

俱乐部的老板李唐,是迟立冬以前在国家队时的队友,他还没退役,李唐就先被开除了,因为偷看体操队的姑娘换衣服。据他自己说是被冤枉的,他高度近视,没看清牌子,进错了更衣室。

后来就下海做起了生意,开健身房,现在已经做成了全国连锁品牌,上个月去西安开了分店。健身房赚了钱,又玩票一样搞了几个像模像样的俱乐部,出于李唐的个人喜好,俱乐部主要是散打和拳击为主,也没很大赚头,闹着玩,偶尔还组织业余比赛。

迟立冬介绍夏岳:“我朋友,夏岳。”

李唐长得很正气,收起讲荤段子的猥琐脸,像个正经人,和夏岳握了握手,说:“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夏岳说:“没有吧。”

迟立冬道:“他刚回北京,出去十几年了。”

李唐贫嘴道:“那估计是我记错了,帅哥帅得都差不多,不像我们这些丑的,丑得千奇百怪哈哈哈。”

他带着夏岳参观俱乐部和旁边健身房,各种吹嘘自己的健身房如何好。

不过最后是很大方,送了夏岳一张高V金卡,全国连锁店终身免费。

正好夏岳的确有需要,李唐又叫了工作人员来,让去帮夏岳测数据,热情地要送他一年私教课程。

等夏岳跟着工作人员进去了。

李唐才撞撞迟立冬的胳膊,问:“跟你说件事儿,你听了可控制住你自己。”

迟立冬道:“什么?”

李唐道:“王齐离婚了。”

第二十二章 小脾气

在对母亲坦白性向之前,迟立冬身边的所有人里,只有李唐知道他喜欢男人,还知道他的暗恋。

两人在国家队的时候被分成一组,日常捉对练习。李唐是蝇量级选手,和迟立冬不存在竞争关系,他性格开朗臭贫嘴,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去,两人相处得还可以,赛前出国集训,还做了半年室友。

就那半年里的某一次,迟立冬收到国内寄来的跌打损伤膏药,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也不舍得用。

偏偏李唐受了点小伤,闻着膏药味就找了出来,随手撕一贴就用了。平时总是温温吞吞的迟立冬为这个发了一大通脾气。李唐心大,倒也没有恼,但是一直以为包裹上寄件人的“Wang Qi”是迟立冬在国内的女朋友,后来事情过去,还拿这取笑了迟立冬很久。

直到几年后,他也认识了王齐。

换做别人,也许就看破不说破。

可李唐是绝对忍不住的,当天就问了迟立冬:这就是寄膏药给你的Wang Qi ?是个男的啊!什么情况?

迟立冬不想说谎,没有正面回答他。答案很明了了。

后来王齐结婚,叫迟立冬去做伴郎。

迟立冬不想去,又说不出“不”。

婚礼前一晚,李唐陪他借酒消愁,听他诉了半天苦,实在看不下去,狠心用酒瓶砸了他一脑门血,又送他去医院缝了三针。伴郎不用当了,那边婚礼一结束,王齐赶到医院看他,见罪魁祸首李唐在,当即翻了脸,李唐摆出一副自己喝大了犯浑、酒醒自知理亏的模样,乖乖挨了王齐一顿揍。

李唐也算是为他两肋插过刀。

“这小夏,是你的那个吧?”李唐心知肚明地问。

“什么那个这个,我对象。”迟立冬带夏岳过来,就没想瞒着李唐。

李唐道:“那你准备?”他只问了半句。

迟立冬心情复杂,王齐离婚他不知道,李唐倒先知道了?

他问:“什么时候离婚的?知道为什么吗?”

李唐道:“就这两天的事,原因不清楚,可能也不想让人知道,我也今天上午才听说的,马上给他打了一电话,他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我和他关系也不像咱俩这么磁,人家不说,我也不好意思问,就随便扯了两句挂了。”

迟立冬道:“你从哪儿听说的?有准吗?”

李唐道:“他们单位二把手老来我这儿锻炼,知道我跟他算半个哥们儿,上午拐弯抹角地问我,知不知道王齐什么情况,怎么好好的突然离了婚,还交了辞职报告,都把我给问蒙了,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辞职了?”迟立冬吃了一惊,道,“他上个月才提了副司,和弟妹感情也一直不错,这也太突然了……难道是因为孩子?”

李唐有些讶异,说:“迟子,你这反应不对啊,我还怕你听说这事激动难耐,你行啊,还挺镇定。嗯?别是内心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了吧?”

迟立冬道:“少贫,你和别人说这事了吗?”

李唐道:“没,我和别人又说不着他。”

迟立冬道:“那到我这里就打住,他再来你也别问他,他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就当不知道吧。”

李唐答应道:“成,就是老虎凳辣椒水,也撬不开哥们儿这张嘴。”

迟立冬道:“你不贫嘴是不是难受?”

李唐抖着腿,道:“那可不,难受都不足以形容我的难受。”

迟立冬不热爱贫嘴,也很难受,也很想抖腿。

他有些焦躁。

想立刻联系王齐问发生了什么。

但他又知道不能这么做。

王齐没有说。而他也早已失去了作为朋友的单纯立场。

问了又能怎么样?

王齐的情路就算走得曲折一些,也不会曲折到他的心上。

何况,他有夏岳了。

夏岳测完身体数据出来,大约感觉到气氛微妙,目光在两人之间审视地打转,问:“你们在聊什么?”

李唐打哈哈:“说迟子买的两只股票,亏大发了。”

夏岳看迟立冬:“你买的哪两只?”

李唐:“……”

迟立冬道:“没说股票,在说别的。有个朋友出了点事。”

李唐只好干笑。

夏岳道:“哪种事?能帮得上吗?”

迟立冬说:“帮不上,婚姻问题。”

夏岳点点头,说:“感情的事,外人就不要指手画脚了。”

李唐贫不起嘴来,笑容也逐渐消失。他觉得夏岳话里有话,可是不应该啊。

迟立冬并没察觉,他心里杂乱,也不想却了夏岳的兴致,问道:“还想去俱乐部里面看看吗?”

夏岳抬手,把迟立冬有点褶进去的大衣袖子扥出来,才说:“今天就算了,好像那边也没人,反正以后我会常来的。李总,谢谢你送的卡。”

他对李唐一笑,很客气。

李唐道:“客气客气,以后常来,欢迎常来。”

重复性表达,往往都是典型的谎言。

等人家两个走了,李唐还在琢磨,他总觉得他真的在哪儿见过夏岳。也许是很久以前,所以记忆模糊,不过他记性不错,总能想起来的。

晚上,夏岳下厨,做了港式猪扒焗饭,卖相普通,但味道很好。

“刚去香港的时候,和别人合租,室友很会做饭,教我很多。我还会做杨枝甘露,改天买水果和西米,试试看忘了没有。”

夏岳讲得有点开心。

迟立冬很努力地想专心听他说,可是思绪不受控制,总忍不住要飘到王齐离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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