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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夏了冬天(47)+番外

迟立冬用迷恋地眼神望着他,问:“你爱我吗?”

夏岳道:“不爱。”

迟立冬又道:“你骗过我吗?”

夏岳道:“都是骗你的。”

迟立冬:“……”

夏岳道:“还有别的问题吗?”

迟立冬道:“你会离开我吗?”

夏岳把烟按灭了,道:“你怎么了?”

迟立冬又问了一遍:“你会吗?”

夏岳过来一些,两手圈住他的脖子,勾唇一笑,道:“我说我会,你就放我走吗?”

迟立冬深深看他,继而吻住他的唇,苦涩的烟草味道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开。

许久才分开,夏岳道:“我不走,真的。”

他的双眼还是那样水润多情,迟立冬却感到自己迷失在了这两汪深潭里。

一时觉得,他是自己的。一时又想,他是吗?

第七十五章 捕风

到很晚, 夏岳说该回去了。

迟立冬抱着他不撒手, 说:“年年一定早就睡了, 今天别回去了。我妈睡觉轻,我也不回去打扰她休息。”

夏岳哄年年一样,亲了亲迟立冬的脸, 道:“不行,年年早上一起床就要找我。”

他起来去冲澡,迟立冬跟了进去。

两人一起站在花洒下面, 互撩了片刻, 免不了又亲热一番。

迟立冬日常荤话:“这么sao,怎么练出来的?”

夏岳回了一句:“你猜啊。”

当晚他还是回了大姨家去。

迟立冬没走, 独自留下睡觉。

夜里突然惊醒,伸手摸了摸身边已没了余温的半边床, 心里突然一片雾蒙蒙的凉意。

他知道他不该因为那种时候的一句话发散什么,可是他又完全忍不住。

翌日, 初四。

李唐从老家回来了,电话里问迟立冬在哪儿。

迟立冬:“在商场买东西。”

李唐道:“买什么?”

迟立冬:“戒指,明天用的。”

李唐:“……”

迟立冬:“等会儿还回家吃饭, 明天晚上你去影院吗?到时候再见吧。”

李唐十分纠结道:“你怎么还要求婚?他和你解释清楚了吗?”

迟立冬说:“我没问, 过去那么久了,没必要。”

李唐干瞪眼,半晌才道:“你俩也都不是小孩儿,过去有点什么,这都很正常, 所以我才一直不想和你说那么多,我知道你是真喜欢他,现在的问题是,他都那样了,还非要说这么多年都在等你?这不是骗你吗?”

“……”迟立冬认真道,“要说骗,也是我先骗他的。”

李唐道:“我知道你这性格当面说不出什么来,再不济,咱们悄悄给那小孩做个亲子鉴定,如果他真是夏岳亲生的呢?”

迟立冬道:“是也没什么,我不在乎。”

李唐说:“万一,我是说万一,他如果就是记恨你骗过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你呢?”

迟立冬:“……”

李唐道:“他要真是这么玩,你要被玩死的。”

迟立冬说:“那我也愿意。”

李唐服气了,道:“我不管了,你随便吧,该说的我都说了。”

迟立冬继续挑选,试戴了几款,因为自己手比较丑,也显不出戒指好看与否。不过他想,夏岳的手很漂亮,戴哪一款应该都很好看。最后买了一对最贵的男戒。

回到家,夏岳的车停在门口,迟立冬就把戒指留在了车上。

年年跟着夏教授夫妇去玩了,今天没有过来,夏岳正在帮迟夫人一起搭配明天饭局的着装。

迟立冬站在一旁看了看,迟夫人也问他的意见,他笑着说:“都好看。”还被母亲开玩笑数落了几句。

家里帮佣的阿姨已经回来上班,正在楼下厨房做饭。迟立冬去装了两个现金红包,下去交给阿姨,说是给她两个孙子的压岁钱。

阿姨道谢推辞,道:“再收可就收三份了,太太和夏先生分别给过了,你这又给一份。”

迟立冬还是硬塞给了她。

到吃饭时,迟夫人和夏岳还是说不完的话,相处得极好。

迟立冬在旁边安静吃饭,心里盘算着明天的事。戒指有了,花也订了,电影选好了……坏了,《智取威虎山》这片子,年年能看得懂吗?

迟夫人和夏岳说着说着,聊到了过年这几天的各种聚会。

“我过几天还有个同学聚会,”她说,“几十年前的同学了,年轻时候都忙,条件也不如现在,最近几年老了老了,反倒每年都聚起来了。小夏,你现在回国发展了,同学聚会要多参加参加,人脉还是很重要的。”

夏岳笑了笑,说:“我当时都没捱到毕业,除了几个关系好的同学,其他人早就不来往了,同学会也不好意思去。”

迟夫人不太清楚夏岳退学的事,还想问问,迟立冬道:“妈,明天您穿什么衣服,挑好了吗?”

母子默契是有的,迟母心领神会,没再问下去,道:“挑好了,小夏帮我搭配的,好看着呢。”

她又问迟立冬:“你打听过央视的事了没有?江璃还有希望进去实习吗?”

迟立冬道:“还不确定,等有准信儿吧。”

夏岳看看迟立冬,说:“你托谁帮忙了?”

迟立冬迟疑了一下。

夏岳道:“我在央视也有一点关系,需要我帮什么吗?”

迟立冬:“……不用了。”

夏岳不说了,端起碗来,专心吃饭。

晚些时候,夏岳要回去了,迟立冬送他到门外。

两人异常沉默。

天气阴沉,北风瑟瑟。

夏岳道:“我走了。”

迟立冬说:“慢点开车,明天见。”

他帮夏岳拉开车门,夏岳上车,开走了。

他在门口站立片刻,抬头望了望天。

今岁的冬天好像很长,全无春天要来的讯息。

正月初五。

迟夫人与夏教授夫妇终于见了面,夏岳的大姨和姨夫作为夏岳居住在北京的唯二长辈,也一道来了。

长辈都是好长辈,没什么弯弯绕绕,无非盼着年轻人好,虽然因为阅历和生活环境的不同,并没有很多共同话题,但围绕着晚辈的话题就说不完了,聊了迟立冬和夏岳,还能再聊聊年年。

迟立冬和夏岳安静作陪,被点到名才会说一两句。

迟立冬不能喝酒,夏岳陪父亲和姨夫小酌,迟夫人是有量的,今天高兴,也抿了抿。

大姨爽朗,一打开话匣子就无话不谈,聊到了夫妻俩最近的投资,听迟夫人说余钱都在股市里,说:“今年股票怕是不行了,我们俩把钱都买了有色金属,这个前景还蛮好的。”

迟夫人第一次听说,好奇问了:“什么有色金属?”

大姨就大致讲了一遍,道:“就是那个特别有名的经济学家,他在讲座里推荐的,我特别爱听他的讲座,又风趣,还有干货,人长得也帅气,斯文儒雅的。”

迟立冬本来还没想起来,这么一听,感觉不好,说:“这投资是个庞氏骗局,不太靠谱,风险太大了,您二位没投太多进去吧?”

大姨和姨夫对望一眼,都露出尴尬的笑,道:“不太多,不太多。”

这显然就是很多了。

迟立冬劝道:“那专家经常为这些奇形怪状的新投资项目站台,不能信的。”

大姨说:“夏岳,你专业搞投资的,你给说说看。”

夏岳却问迟立冬:“你以前不是也很喜欢看这专家的讲座吗?怎么最近不看了?还知道庞氏骗局了?了不起。”

迟立冬:“……都是听朋友说的。”

夏岳道:“那你朋友厉害了。”

迟立冬不敢说话了,心有戚戚。

夏岳对大姨道:“他说的没错,这东西真不行,不能买。”

大姨还是信他的,沮丧得很,和姨夫嘀嘀咕咕商量起来。

过了会儿,长辈们又热聊起共同经历的上世纪中后页,年年也不知怎么对这离他很远的年代超级感兴趣,歪着小脑袋,听得很起劲。

夏岳起身,拍了迟立冬一下,低声道:“出来。”

迟立冬跟在夏岳身后出来,到空荡无人的楼梯间,不知该说什么,局促地低头看着地板。

他有一点怕夏岳,怕夏岳再开那种半真半假、真假难辨的玩笑。

夏岳道:“你是怕我吗?”

迟立冬:“……没有。”

夏岳:“那你烦我了?”

迟立冬大惊抬头:“哪有!”

夏岳冷着一张脸。

迟立冬有点委屈,说:“宝宝,我爱你。”

夏岳却道:“你能说点别的吗?”

迟立冬:“……那个朋友就是王齐。”

夏岳皱了下眉。

迟立冬道:“无意中聊过的,我没想瞒你。”

夏岳说:“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个。没有别的了吗?”

迟立冬道:“昨天说的,托关系帮江璃去实习,也是请王齐帮忙。”

夏岳道:“除此以外,别的呢?没有了?”

迟立冬道:“没有了,我就聚会那天和他说了几句话而已。”

夏岳突然发怒:“我不想说这个人!你一直说他干什么?”

迟立冬:“……那你要问什么?”

夏岳怒道:“我如果知道,还用问你吗!”

迟立冬:“……”

夏岳一只手揪住他的一侧衬衣领子,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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