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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夏了冬天(69)+番外

迟立冬听话的过去,在床边坐下,夏岳抬起小腿勾他的腰,他禁不住笑,问道:“还来吗?”

夏岳道:“倒是想,不行了,你抱我一会儿,想闻闻你身上的味。”

迟立冬便抱住他,说:“没什么味,坐一天飞机,又洗过澡了。”

夏岳道:“没事,我闻得到。”

迟立冬道:“下回我带点泡澡的中药,过来先泡个澡,让你好好闻。”

夏岳道:“没下回了。”

迟立冬:“……怎么?”

夏岳蹭蹭他,说:“我要回去了。”

迟立冬喜道:“又安排你回国出差吗?”

夏岳道:“也不是……差不多吧。”

迟立冬道:“什么时候?”

夏岳:“下个月。”

迟立冬高兴极了,抱着人不放,荤话十级学者上线,夏岳被他说得两只耳朵粉扑扑,轻飘飘骂他几句。

他在奥克兰待了两天半,除了接送年年上学,其他时间都和夏岳待在一起,或在家里一起读一本书,或一起出门到几公里外的超市买日用品,或在日暮时分牵着手从街头走到街尾。更多的时候,就在夏岳房间里,什么都不做,安安静静偎在一起荒废时间。

回国的那天,奥克兰下起了雨,夏斯年有点感冒,一家人否决了他也要去机场送迟妈咪的想法,他也只好放弃,可怜巴巴和迟立冬告别,咬着耳朵说:“过几个月我就去找你了,等我。”

夏岳送迟立冬到机场,两人在机场吻别,挥手说再见,平平淡淡的一次分别。

十几个小时后,在北京一落地,迟立冬的心态就崩了。为什么回来?为什么不干脆等夏岳下个月出差再陪他一起回来?

尤其是回公司以后,发现公司各项事务运转正常,有他没他,根本没差的时候,更是郁闷得分分钟想跳护城河。

没什么别的兴趣爱好,下班也就只去俱乐部玩一会儿,以前还有李唐找他插科打诨,现在李唐也顾不上理他。

李唐是认真在打连冶的主意,十几天时间飞了四次香港,都不怎么热衷于赚钱了。可是连冶对他爱理不理,小连更是一看到他就像看到杀父仇人一样,防病毒似的防他靠近自己哥哥。每次他都是兴高采烈去,垂头丧气回,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迟立冬掰着指头数日子,夏岳还有二十几天才来北京。如果不知道夏岳要来,日子也没这么难熬,顶多寂寞一点,电话和视频也能聊解相思,知道夏岳要来,心态完全不一样,几秒钟就要倒数一次,时间自然就过得越发慢了。

这天王齐约他一起吃饭,上次帮忙找夏岳,他欠了王齐一个小小人情,便答应去了,电话里说好由他做东。

晚上见面,王齐那个做歌手的弟弟也一起来了。

迟立冬也有一年多没见过王弟弟,上次见面,弟弟还是刚在娱乐圈出道的新人歌手,现如今以迟立冬对娱乐新闻不太关心的态度,也知道弟弟是新晋流量,红得发紫。按说该是春风得意,偏偏弟弟脸色极差,整个人无精打采。一问是怎么回事?失恋了,心情不好,不想面对经纪人和媒体,跟在他哥哥身边躲清静。

迟立冬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没见过他这种萎靡不振的样子,劝了几句,感情的事旁人实在也没有办法。

弟弟说:“我不想在北京待着了,想出去玩,去个没人跟拍我的地方。”

迟立冬道:“要去自驾游?去西藏,陈坤都经常去,也没见有人拍他。”

弟弟来劲了,冲王齐道:“我想去。”

王齐:“去去去,去什么去?老实呆着,没时间陪你去那么远。”

弟弟低眉耷拉眼,眼看要哭。

迟立冬横竖无事,等夏岳也是干等着,便道:“要不我陪你去吧,正好路我也熟。”

这事说妥了,弟弟说风就是雨,立刻就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王齐不好意思道:“这还给你找个大麻烦。”

迟立冬道:“没事,我这几天正好闲得发慌。”

王齐:“嗯……上回你找那人,后来没事吧?”

迟立冬道:“没事。”

“后来我想了想那名字,我应该是见过他。”王齐说了个投资公司的名字,就是夏岳在从前那家公司,道,“他以前是这公司的合伙人?”

迟立冬:“……你们怎么会见过?”

王齐道:“有合作项目,见过几次。”

他顿了顿,又说,“再早以前,也见过一次。”

迟立冬道:“你说我毕业你帮我搬家那次吗?”

王齐道:“对,不过我没认出他,是他自己提起,说那时候见过我。”

迟立冬心里咯噔一声,难以想象夏岳当时的心情。

王齐道:“他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没记住他长成什么样,可对这事印象挺深刻的,我那时候帮你搬东西,他突然跑过来,抢了东西就要走,我说你谁?他还问我,你谁?我是迟立冬老婆。”

迟立冬:“……”

王齐也不尴尬,还哈哈笑了几声,说:“你老婆真有意思。”

迟立冬:“……”

王齐道:“还是你老婆吗?都这么多年了还能满世界找人,应该还是吧?”

迟立冬不由得笑了,说:“那必须是。”

翌日一大早,他带着王齐家弟弟出发,自驾去西藏。

这条路线他以前过来收虫草走过无数次,老马识途,驾轻就熟。玩是没什么好玩的,再好看的景,看了无数次,也不是非看不可了。

他关注最多的,倒是王弟弟。

弟弟二十出头,长得好看,从小就学器乐,也算优秀,就是性格活泼过了头,在迟立冬印象里一直是个很张牙舞爪的性子,头一回见他这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其他时候就安安静静缩在副驾,蓝天白云倒映在空荡荡的大眼睛里,进不了心底。

和他说话,他也会接茬,你不说话,他也不主动开口,经常走神,目光时而温柔,时而凄苦。晚上他会突然惊醒,会坐起来,抱着膝盖默默的哭。以前是很在乎颜值的小帅哥,如今也自残似的不在意了,皮肤曝光在高原强烈紫外线之下,被晒脱了一层皮都像察觉不到。

原来一个飞扬肆意的人,失恋后是这个样子的。

迟立冬仿佛在时光的缝隙里,窥见了十几年前的小夏岳。

从西藏回来几天后,到了夏岳要回北京的日子。

迟立冬早早把房间收拾妥当,把长安八号的房子也打扫干净,端看夏岳到时想住哪边。他给夏岳买的新车也到了。

晚上九点,在机场接到人,夏岳的行李比他想得要多,这是好事,说明夏岳这次会待得比较久。

夏岳看他提行李,问:“重不重啊?”

迟立冬道:“不重。”

夏岳:“我没把书带来,以后慢慢挑些要紧的寄回来。”

迟立冬:“嗯……嗯?”

夏岳冲他笑,拉开车门上了车。

他呆了一呆,忙把行李都放进后备箱里,急火火地也上车去,问道:“什么把书寄来?什么意思?”

夏岳道:“你猜什么意思?”

迟立冬道:“别让我猜,我猜不到,我每次都猜不到!”

夏岳伸出一根手指戳他心口,道:“你又来了,装傻上瘾吗?”

迟立冬没觉得自己是在装傻,很多时候他只是不敢确定,这次也是一样,迟疑道:“你要在北京定居吗?”

夏岳揶揄道:“哟,不是说猜不到吗?”

迟立冬单手捧心,又去握方向盘,放开后又扯自己的衣领,激动到手不知该放在哪里好,最后一把抱住夏岳,像个孩子一样发出欢呼。

“年年呢?”他高兴完了,才想到问题,道,“他怎么办?”

夏岳道:“你们不是已经偷偷交换过情报了吗?过几个月他就来了。”

迟立冬:“???”

夏岳道:“上次我已经帮他在国际学校报名,他也通过了入学测试,九月份回来上学。”

迟立冬:“!!!”

夏岳一副惆怅的样子说:“不过学费很贵,我现在很穷。”

迟立冬忙道:“我来我来。”

夏岳道:“你不问我为什么穷吗?”

迟立冬现在根本不关心穷不穷的问题,只觉得开心,不过夏岳说了他就问:“为什么?”

夏岳道:“我注册了一个投资公司,钱都扔进公司里了。”

迟立冬恍然想起,道:“难怪小连说你在创业?!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岳道:“前年,春节前。”

迟立冬:“……”

夏岳道:“我那时候想回新西兰陪夏斯年,也不想和你异地,就动了心思想在这边创业,这样等扎稳根基,就可以说动我爸妈带着夏斯年回来。”

迟立冬:“那你怎么一个字都没说?”

夏岳道:“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又来气我,我都不想看到你,还有什么好说。”

迟立冬心里五味杂陈,道:“那上次回来你忙了那么久,怎么也不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

夏岳道:“我不知道我能在这边待多久,也不知道做这些有没有意义,说不定又是白忙活一场,干嘛要和你说。”

迟立冬大致也明白他从前的心态,道:“那现在呢,有意义了吗?”

夏岳道:“你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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