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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手札(10)

作者: 锅包粽 阅读记录

静姝没见到人,垂丧着头,有些失落。

她像往日一样,进了屋,蜷缩在沈镜的太师椅上,迷迷糊糊地闭了眼。

沈镜整夜都没回来。

前几日不去学府的假是沈镜给她放的,静姝平常没太大的事都会按时去进学,风雨无阻。

她在书房里等了一夜,没等到沈镜,翌日起来,整个人都发冷,脑袋昏昏沉沉。窝在太师椅一夜,起来时全身都麻,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起身。

静姝望了望外面刺眼的光,心里落寞加重,苦着脸低下头,他真的一夜都没回来。

宁国府备好马车,静姝起时已经很晚,没多少胃口用饭,就出了府。

她刚上马车,眼前忽地一片恍惚,只听耳边叶柳叫了声,“表小姐!”

静姝脚刚搭上木凳就失去了意识。

静姝从小身子就弱,在南街被老乞丐抚养时,她即便生了病,怕拖累老乞丐,遭人嫌弃,都不敢说出来,一个人硬挺着,熬不过去就缩在角落里,迷迷糊糊地睡觉,熬了这么多年,身子被糟蹋得厉害,即使小小的风寒,也能让静姝病上半月。

她不知这是哪,周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老乞丐不在,沈镜也不在,静姝一人抱膝蹲在地上,心里恐惧加重,忍不住轻声抽泣,是没人要她了吗?

外面的声音嘈杂混乱,有人进进出出,吵得静姝缓缓睁了眼,看到床头站着的男人,她眼里一喜,刚要说话,又见到屋里的太医,很快把肚子里的话咽了下去。

太医絮絮叨叨地把她的病症说完,开了药才退出去。屋里的婢女也都被叶柳悄悄带了出去。婢女们都知道二爷素来严苛,以为把她们赶走是要训斥表小姐,走时个个都为表小姐捏了一把汗,唯有知情的叶柳退出去时眼里若有所思。

静姝的床榻大,她缩在里面,外面还能容下两三个人。

沈镜拉了交椅,坐在她床头。静姝小声开口,“您可以坐在床榻上。”

他今日罕见地穿了月华的白色,宽大的袖口边沾了可疑的水渍。他拂了拂衣袖,看向床里的人,“日后不必去书房等我,我会吩咐人守在书房门口不许你进去。”

静姝美眸瞪大,有些疑惑,“为什么?”

她说话时想离他近些,身子向外面凑,里衣被蹭开,露出大片的白皙。沈镜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伸手给她掖了被角,面不改色给她整理滑下的衣襟,又顺手把她颊边的凌乱的碎发捋到耳后,骨节修长,指腹带着温热,抹去了静姝心中的不安。

沈镜道“叶柳说你在佛堂待了一夜。”

听此静姝有些心虚,也有些酸涩,忍不住问他,“昨夜您明明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走?”

沈镜想回坐到交椅上,被静姝拉住衣角,眸子楚楚可怜,像是被主人抛弃了一样。

沈镜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软,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发顶,“军中有事,如今我重掌兵权,不可能整日都留在府上。”

静姝缓了一会儿,也觉出方才的任性,这件事是自己逾矩了。她乖乖地把脸凑到他的掌心,蹭了两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抬头看向沈镜,“日后我等不到您,一定会自己乖乖地回来,您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嘱咐叶柳看着我。不要把我从书房里赶出去,好不好?”

书房是两人除了屋子之外最为亲密的地方。沈镜的书房没有允许,是不会有人进去,而静姝却能随意进出,在她心里,这早就成了她最大的安稳。

沈镜似是在沉思,指腹碰了碰她的脸,紧抿的薄唇终于启开,他又一次破了例,“过了亥时就自己回去。”

静姝朝他笑,“您真好!”

沈镜看她容易满足的模样,也忍不住扬起唇,他一笑,脸上渐老的痕迹就显露出来。浅淡的纹路刻在他的眼角,是岁月的积淀。这笑一瞬而过,很快被他收了回去。

两人静了一会儿,静姝才想起问他,“您今日不忙吗?”

沈镜道“昨夜都处理完,没别的紧要事。”

静姝听此,更加开心了,“那您陪我睡一会儿吧。”

此时还是白日,沈镜在这个屋子待得够久,外面的侍从都是有眼睛的,他待得时间一长就会惹人非议。

静姝看他没有动作,慢慢爬了起来,跪坐在床榻边搂住他的腰,“就一小会儿,我睡着您就走好不好?很快的。”

她人生的小,大大的眼睛总流露出懵懂无知的神色,仿若自己并不知道她不经意的话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他面前,她好似总会忘记他也是一个男人。

静姝不见他回答,开始撒起娇,“沈叔叔,我知道你给陆荷燕安排了亲事,您叫我不要算计人。陆荷燕亲事因我而起,她不想嫁,我心有愧疚,想弥补过错,就想法子教她坏了这桩姻缘。”她顿了顿,接着道“此举会不会于您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