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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阴郁受重生了(160)

据说屁股都快打烂了。

但这还没完,越飞光前脚领了一顿板子,后脚就见到太子的人。太子的人见屁股已经被打了,就转而打背。允王看到自己儿子连挨两顿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而越飞光挨了两顿打,短时间内都出不了允王府。

我对此没有太大反应。

-

转眼间,时间过去三年。这三年里,我常住天极宫,偶尔回宫探望庄贵妃和其他人。

中途发生了不少事情,我办了及冠礼,由皇上的叔父东宣王亲自给我主持。东宣王提前月余从封地赶到京城,这是任何皇子都没有的殊荣。

但不知为何,及冠礼当日,我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我有了自己的字,是国师为我拟的。

字逢舒。

另外一件事是其他皇子都陆陆续续大婚,十二公主也订下婚约,驸马是威武大将军的儿子。

最后一件事是林重檀死了。

-

他的死讯传到京中的时候,我正在给庄贵妃做生辰礼物,去年我送的是自己用金粉写的九百九十九个寿字,每个寿字的写法都不一样。

今年我收集了彩翁掉落的羽毛,又从四皇子那里学了点手艺,准备给庄贵妃亲手做一盏寿灯。彩翁很是慷慨地借给我羽毛,还同我说若是不够,可以直接从它身上拿。

我婉拒了它的好意。

礼物做到一半,我在雕上面的寿字时,宋楠来了。他是知道我和林重檀的事情的,毕竟林重檀的好多信件都是由他转交的。

“九皇子。”他站在殿外喊我,日落的余晖落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拖成长长的一截。

我回头看着宋楠,这时候他还没有跟我说林重檀的消息,但我似乎冥冥之中猜到了他是为了什么而来。

“进来说话。”我对他说。

宋楠低着头从殿外走进来,我已经省去他的跪礼很久,但他这次又给我跪下了。

“九皇子,林重檀去了。”

我好一会才说:“怎么去的?”

“得了时疫,没治好。”宋楠低声说。

我捏紧手里的小刀,重新转过身,继续雕刻,“我知道了,还有旁的事吗?”

宋楠在我身后说:“因为得的是时疫,林重檀的尸首已经被火化了,林家人不愿意认领他的骨灰,便由官府将他跟其他火化也无人认领的百姓骨灰埋在了乱葬岗。”

埋在乱葬岗?

只是说得好听点罢了,多半是将骨灰洒在了乱葬岗。

“还有吗?”

“没了。”

“那你退下吧。”

宋楠离开后,彩翁觅食回来,它落在我旁边,摇头晃脑地看我做的寿灯。做到一半,我不慎将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鲜血滴到寿灯上,一下子晕染开。

我将手帕捂住自己的手指,愣怔地看了会寿灯上的红色。

“怎么办?毁了!”彩翁在我旁边说。

我拿起一旁的画笔,以血为基底画了一朵花,“没毁,你看,这就补救好了。”

-

我以为林重檀的死讯传来,我会梦到林重檀,但没有,一年前是我最后一次梦到林重檀。

他没有再入我的梦。

林春笛死在天历二十三年,林重檀死于天历二十六年。

第79章 立冬(1)

京城进入六月,迎来史无前例的漫长雨季。天极宫的墙被雨水反复地冲刷,由里散发出一股霉味。我时常觉得自己浑身湿漉漉的,夜里总是被雨声吵醒。彩翁也因为雨而变得闷闷不乐,梳理羽毛的时候动不动叹气,被国师说它性子还是不够沉稳。

这日,我坐上宫里来的马车回宫,因皇上召我回去。沿途,我注意到京城似乎跟往日有所不同的了。

“宋楠,这些都是什么人?”

我说的是窝在沿路屋檐下的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其中有老有少,竟还有尚在襁褓的孩子,他们个个面黄肌瘦,目光呆滞。

宋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回九皇子,这些人是外面来的难民。”

“难民?京城都有难民了?”

我虽对朝政一事不慎敏感,却也觉得一国之都都能随时可见难民,是一种不祥的预兆。我的视线从小半开的车窗那里扫过那些人的脸,有人注意到我,先是怔怔地望着我,随后似乎想上前来,但又怯怕我马车两瓶的铁骑兵,站在原地不敢动。

原来护卫我的士兵并非铁骑兵,只是我的私兵。平时回宫、回天极宫,我也没有多派几个私兵护送马车,想着不过是天极宫到宫里的距离,还是低调为主。

结果去年闹出一件事,有人告御状,那些人似乎不知道敲登闻鼓,看见我马车华丽,就笃定我是贵族出身,定能见到皇上。

那几个人以血肉之躯来拦马车,其中有妇人。那妇人被我的私兵抓住后,竟将身上衣服脱去。宋楠等人顿时手足无措,最后意外让妇女爬到我的车上。我也因为这一幕登时僵住,虽立刻闭上了眼,但还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