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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阴郁受重生了(163)

我微微颔首,因他们站的地方是我必经之路,我需从他们身边路过。路过时,我在北国使臣身上浓郁的香味里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药香味。

北国人为游牧民族,洗澡的机会少,加上他们身上体毛重,便习惯性在身上用大量的香料。

虽然只闻到一瞬的药香味,但我还是停下脚步,回首看向旁边的一群人。

公羊律注意到我的目光,言笑晏晏问我:“九皇子殿下有何事要吩咐?”

我目光在那群北国使臣当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站在公羊律后方一些的位置,他身上衣服虽跟其他北国使臣的服饰差不多,可袖口的花纹要更加精致繁琐,最重要的是他戴着面具,还在手上戴了手套。

“他是谁?”我问公羊律。

公羊律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笑道:“他叫绍布,是我们北国的勇士,因水土不服,他身上长了红疹子,怕吓到贵人们,所以才戴面具手套。”他说完又用北国语对那人说了什么。

那个被公羊律成为绍布的青年闻言,对我行了个北国的礼仪,说的亦是北国话。

他的声音跟林重檀的不像。

应是我想多了,误把北国使臣身上的香料味闻成了药香味。

再者说,林重檀都死了两年。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让绍布免礼后,就转身离开。不知为何,我竟觉得有视线落在我的背上,视线灼人到我无法忽略的地步,可当我回头,只看到那群北国使臣背对着我往前走。

那年察泰绑走我,我事后方知道北国因此付出惨痛代价,连割让三城,每年的贡品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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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因雨取消了一往的骑马射箭比赛,不过武比取消了,文比却没有。原来文比都是北国人输,他们在这方面输了,便努力在武比找回场子,可今年没了武比,只有文比,我不用想也知道北国人输定了。

但传到我耳朵的消息却让我有些吃惊。

北国人没输,跟我们打了个平手。

我没看现场比赛,是钮喜告诉我的。他跟我说北国人里面有个叫绍布的青年很是厉害,把我们这边出的对子、诗句几乎都对上了,只是绍布用的是北国话,经过了一层翻译,翻译花了不少时间,这才打成平手。

又是那个绍布。

我回想了下绍布的样子,当日我注意到他,其实不止是他的打扮,还有他的身形,像极了林重檀。

我摇摇头。

不可能,林重檀早就死了,就算他没死,他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京城,还摇身变成北国使臣。

国师给我回了信,让我好好在宫里住着,无须担心天极宫的事,只要定期交功课就行。信上还夹了彩翁的一根羽毛,我知道它想我了,才将羽毛夹在信里,于是我特意抽了一天时间出宫,准备给彩翁买它平时喜欢吃的、玩的东西,到时候让宋楠送到天极宫。

东西买到傍晚,我有些饿了,便去酒楼用膳,没想到,我在酒楼里又碰到了那个叫绍布的青年。

他还是那副古怪打扮,跟几个北国人从酒楼的二楼下来。他们看到我,就想跟我行礼,我先一步拦住他们,“这是在外面,不用多礼,诸位在这里用膳?”

那几个北国人当中,只有一个会邶朝语,还说的不太好,他说了一大通,我只听懂几句话。

他说他们经常在这里吃饭,这里的饭菜符合他们的胃口,还说他们待会要去青楼消遣,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了,你们去吧,对了,身上银钱可够?这里不能用你们那里的钱。”

我刚说完,回我话的北国人就说:“狗、够的,去牵(钱)庄环(换)了。”

我让北国使臣先走,当绍布经过时,我特意注意了下他。他在经过我身边时并没有异常反应,只是我又一次闻到了药香味,虽然那个味道很淡。

我脚步顿了顿,等进了二楼包厢,我跟宋楠说:“去查查那个绍布,看看他面具下的脸到底长什么样。”

宋楠点头离开,他离开没多久,包厢门响了,敲门的不是店小二,是聂文乐。

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聂文乐,据说他这三年过得很不好,越飞光常年让人守在聂府外,只要聂文乐出来,越飞光没多久就会赶到,把聂文乐揍一顿。

皇上骂了罚了,但于事无补,越飞光伤一好,继续去揍聂文乐,把聂文乐逼得无法出门。

聂文乐果然如传言中一般过得不太好,人瘦了不少,他许久未看到我,先是在原地呆立了一会,痴愣地望着我,随后才走到我面前,“九皇子,我能单独跟你说会话吗?很重要的事。”

我闻言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他们会意退下。待包厢门关好,聂文乐近乎失态地对我的手伸出手,可要碰到的时候,他又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