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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阴郁受重生了(247)

难怪我当时肩膀的伤莫名就不疼了,居然是因为蛊虫的因素,转到林重檀身上了。

我越想越觉得没办法开口去喊林重檀,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了。

我坐回桌前,看到剩下的酒壶,没有犹豫地拿了过来。我向来不爱喝酒,可我觉得我今日必须喝醉了才能撑过去。

毡帐的喜字还没揭下,包括我身上的红衣,这刺眼的红像是在讽刺我。拜堂成亲都是欢欢喜喜的,我和林重檀没有喜,只有悲。

我一杯接着一杯喝,直到酒壶里的酒都被我喝光了。我撑起身体想去找还有没有酒时,蓦地听到外面的闷雷声。

竟又要下雨了。

林重檀还在外面。

我晃悠着身体走到毡帐门口时,但并没有看到林重檀,他不知道去哪了。

“林重檀!林重檀!”

我大声喊他的名字,喊了好多声都没有人应我。闷雷声一声接一声,我还看到了远方的雷光。

我心底的恐惧被勾起,不得不退回毡帐内。不一会儿,我就听到外面狂风怒号。毡帐的布都被吹得作响,像是要被掀翻过去。

这场雨比上次我和林重檀待在一起时的雨还要大,银河倒泻,似还夹着冰雹。

我缩在床角,怀里抱着布娃娃。这个布娃娃不是我做的,我恢复记忆后就发现了,我做的布娃娃与这个娃娃的针脚不同。

我想我是喝醉了,所以才会对着布娃娃流泪。

林重檀他不会回来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一整夜我耳边都是雷声,我还做了梦,梦里全是水。那些水包围住我,将我吞没。无论我怎么呼救都没有用,没人来救我。

就在我以为我再一次淹死在水中时,我看到了林重檀。可他也在水里,他静静地沉在水底,宛如睡着。

我被这一幕吓住了,竟生出力气游到林重檀身边。但无论我怎么去抱他,都抱不起。冰冷的水吹动他的衣袖发丝,他像一尊静美的人偶,永远地要沉睡在水里了。

我猛然睁开眼,看清眼前的环境,要脱口而出的“檀生”二字被我咽了回去。

“醒了?”

我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才偏头看过去。

梦里睡在水底的林重檀现在好端端地坐在我面前,他已经换下红衣,见我看着他,很平静地对我说:“你昨日喝多了,还吐了,所以我自作主张给你换了衣服,希望你不要介意。水一直热着,你要沐浴的话,现在可以去,但我觉得你可以先吃点东西。”

我还有些回不过神,梦里所看到的东西太恐怖了。

林重檀见我久久不说话,只盯着他看,他便站起身,“你自己洗漱吧,我去看醒酒汤熬好没。如果你想先沐浴,可以跟我说一声。”

说完,他就走出毡帐,一丝停顿都没有。

原来是梦……

是梦就好。

等林重檀离开,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头已经疼得要炸了,不仅是头疼,浑身都疼。昨夜我什么没吃,光喝酒去了,现下胃里空空的,整个人越发难受。

我只能选择先吃东西,再去沐浴。

自我跟林重檀单独相处起,他每日给我做的吃食都是邶朝的吃食,还都是我爱吃的,今日也不例外。我吃早点的时候,想问林重檀,昨夜这么大雨他去哪了。

我的话还未说出口,林重檀就先开口:“待会我送你回王都,本来是想着骑马回去快些,但你身体不舒服,所以还是坐马车吧。”

他说这话时,语气神情一点变化都没有。我心里的问题顿时问不出口了,只能低声嗯一声。

用完早膳,我注意到床上的布娃娃不见了,“那个娃娃……”

林重檀正在给我倒沐浴用的热水,闻言,淡淡地说:“脏了,就丢了。”

“丢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答案。

他倒完水,从屏风后出来,“嗯,想着也没法洗干净了,就干脆丢了。”他停下脚步看着我,“你若还想要,等回王都,我让我的随侍给你重新做一个。”

原来是他的随侍做的。

“不用了,我只是问问。”我低下头向屏风走去。走过去的时候,我和林重檀擦肩而过,他看也没看我。

也是,他都说他累了,怎么还会像原来那样。这样也好,桥归桥路归路,相识十年,落个不撕破脸的结局已经算好的了。

可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对林重檀的愧疚压得我喘不过气。

-

回王都的路上,林重檀没跟我坐一起,他坐在外面赶车。至于毡帐里的行李,他都没要,说会有人收拾。

我因宿醉,上马车没多久就睡了过去,等醒来,已经到了王都。叫醒我的人不是林重檀,而是我许久未见到面的钮喜,还有彩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