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奔跑的蜗牛/拿什么整死你——我的爱人(22)+番外

卫楠回头去卫生间又把衣服给换回来,穿了简单的牛仔和T恤,对着镜子里的脸,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卫楠只是单纯喜欢周放的作品,欣赏他的才气和个性,对他本人没什么奢望和幻想。不过差距太大的时候,也觉得挺郁闷的,原本以为他起码是个风流才子吧,谁能想到,居然是个痞子啊,还一脸阴笑着叫自己“弟妹”,真想从电脑钻过去抽死他。出门的时候,看到了阴笑着的原元,卫楠左移一步,对面的原元就右移一步挡住她,两眼放光地直直盯着卫楠看。卫楠无奈:“想干嘛?”原元一脸温柔笑意:“楠楠,听說周放要请你吃饭啊,带我一起去嘛。”

某位圆圆的生物还真是把吃放在第一位,上次吃了老妈一盘排骨就把我卖了,我还敢带你去么?

卫楠一边换鞋一边笑:“你又不是他的书迷。”原元拍拍胸脯,保证道:“谁說的?我這人可文静了,一點儿都不像你那么狂热,虽然从他的处女作就开始看他的文,只不过,我对他的喜欢比较内敛而已。”說完还故作羞涩地握了握卫楠的手:“真的,很内敛的崇拜着他。”是啊你内敛,你非常内敛的在分手的时候把男朋友给揍了,非常内敛的在卧室里贴满了偶像刘德华的大头照,非常内敛的喜欢了周放好几年却根本不知道周放是高咱几届的中文系师兄……

卫楠无语:“那你說說他处女作叫什么吧。”原元思考良久之后,才笃定地道:“消失的尸体。”卫楠和祁娟相对一看,同时翻了个白眼,不理原元了.结果,在陆双坐着出租车到达酒店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并排站立的三个女生,站得笔挺笔挺在那等着,迎面吹来的海风吹散了三位的头发,风中凌乱的三人,仿佛海边整齐排列的椰子树。

陆双微微翘了翘嘴角,唤道:“卫楠。”卫楠點了點头,严肃地拉过祁娟:“来介绍一下,這位是我死党,叫祁娟,上次聚会的时候见过的。這位是我舍友,叫原元,上次去我家吃饭的时候见过的。”說完便自动退到后面,让两位死党上去热情地招呼陆双。原元抓住陆双的左手握了握,笑的意味深长:“你怎么也来海南了,真……巧啊~”尾音故意上扬,阴阳怪气的。陆双微笑道:“出差而已。”祁娟严肃地點點头,“陆双,我可经常听楠楠提起你啊。”被卫楠捅了一胳膊,祁娟依旧波澜不惊,礼貌地伸出手来:“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楠楠的好朋友,祁娟。”然后抓住了陆双的右手。左右手都被抓住,就跟被押的犯人一样,陆双倒是毫不介意,很有礼貌地双手晃了晃,一次性握两只手,还一脸淡淡的微笑,“两位,幸会幸会。”卫楠在旁边拼命忍着笑。如果告诉祁娟跟她握手的人便是她整天看不顺眼的那位作者,她会是什么反应?如果告诉陆双,他正握手的人便是每天挑他毛病给他砸砖的那位变态读者,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当然,卫楠最终还是没有說出口,有些乐趣,自己偷着乐就好了,不一定要跟人分享的。

谁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时候自己偷着乐,而别人全蒙在鼓里当傻瓜,那感觉才叫爽。

看着面前非常绅士地跟自己两位好友握手的陆双,卫楠突然挺同情自己的。

這帮损友,能不能稍微把狼尾巴藏一藏?

二一章 和偶像的会面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卫楠一直在笑,陆双在旁边一脸平静地看着她笑。良久之后,卫楠咳嗽一声止住笑意,扭头严肃地问:“你昨天给我电脑发病毒了?”

陆双微微翘了翘嘴角,用一句老话說:“我怎么会做那么没品的事情。”

卫楠惊讶道:“可电脑真中毒了,杀毒软件都启动不了。”陆双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更高了些,扭过头来对着卫楠的眼睛,轻声解释道:“最近有一种新的病毒叫冲击波,专门攻击杀毒软件的漏洞,会让电脑不断自动重启。”說完又故作平静地道:“没关系的,我回头帮你处理一下。卫楠點头微笑:“谢谢。”之后便没话說了。卫楠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却在想着:好你个陆双,真当我是电脑白痴呢?虽然我没你那么高水平,不过我高中就接触电脑了,冲击波這病毒早就有了,学校电脑就中过,那么多杀毒软件都可以搞定它,怎么可能导致祁娟的正版瑞星瘫痪掉?那病毒……其实就是你放的吧?还是你自己生产的吧?你故意弄死电脑然后再修好它,以表现你高超的计算机水平吧?卫楠轻叹口气,唉,现在想来,遇到陆双真是个悲剧,别說自己得在大清早接受他特殊的魔音摧残,连朋友都被他弄得集体得了“红娘病”,甚至连朋友的电脑都被他整得瘫痪了,多米诺骨牌般的连锁反应,打乱了整个的生活节奏。卫楠扭回头来,见陆双正打开窗户悠闲地看着窗外,海风吹散了他的发,露出完美的侧脸线条。

卫楠又把头扭回去,也学着他,打开了窗户.夏日的午后,出租车在宽阔又整洁的街道上穿行而过,路旁的椰子树整齐地排列起来,在海风吹拂下轻轻摇摆着枝叶,像是夹道欢迎着远方的来客。迎面吹来的海风轻扑在脸上,温暖柔软,带着海水微咸的味道。卫楠微微翘起嘴角,看着远处海天一色的美丽风景线。今天的温度不算太高,海风吹得人很是舒爽,远处明亮的天空和深蓝色的海洋连在一起,海边热带风情的绿色植物在风中舞动着身姿,清新的空气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卫楠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儿时的时光里,卫家和陆家也曾开着车一起出去旅行过,那时的自己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被两个哥哥欺负,卫楠郁闷之极便在沙滩上用脚丫子写出一个“双”字,写得太肥的缘故,看上去像是“又又”。恼恨他烧了自己头发的卫楠,在那两个字上大大地打了一个“叉”,然后用沙子把它埋掉了,嘴里诅咒着,陆又又你从我面前消失,最好永远消失。

诅咒很快生效,后来陆家便搬走了。年幼的卫楠也渐渐淡忘了儿时的日子里,有那样一个喜欢捉弄自己的男生住在自家对门的隔壁。有那么一个叫陆又又的男生,在学校做着乖乖的模范学生,一放学便成了混世魔王,想方设法欺负比他小的孩子们。如今再次相遇,眼前的男子却是一脸优雅的笑意……和一肚子可怕的坏水。

果然,日照的不同导致了性格的扭曲。陆双同学在南方生长了几年吸够了湿润的水汽,去北方生长了几年又吸够了强烈的阳光,南方和北方的变态精华在他身上完美地结合了,最终成长成一个综合型鬼畜分子。再次扭头,对上陆双微笑的眼,卫楠不禁颇为无奈地笑了起来。陆双啊陆双,年纪小,不代表不记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拿什么整死你,真是一件值得深思的哲学性问题.出租车停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大院子里,面前是一家海鲜城,似乎刚刚开业,还有消费三百送一百的折扣活动。据說是有海南的读者给周放推荐的,当然這据說是据陆双說,真实性有待考究。

跟着陆双往楼上的包间走去,卫楠突然觉得有點紧张。喜欢周放的书已经四年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见到本尊,知道這位名气很大的畅销书作家是T大的校友,对卫楠来說已经算一件挺荣幸的事情,对那位传說中的中文系才子,卫楠始终抱着仰慕的态度,如今要跟人近距离接触,卫楠反倒觉得心情很是复杂,那紧张感就跟“丑媳妇见婆婆”似的。

门被陆双推开。陆双很绅士地做出个“请”的手势,让卫楠先进。卫楠却觉得陆双那“请”的动作,像是推人跳悬崖。深吸口气,迈步进屋,故作镇定地抬起头来,看到的画面是——某位周姓同学毫无风度在那吃螃蟹,双手抓着螃蟹腿使劲扯,扯不动还很是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听到门开的声音之后,周放抬起头来,看了卫楠一眼,嘴角露出个戏谑的笑意来,把没吃完的螃蟹用帅气的投篮动作扔去了一边,擦擦手,耸耸肩,笑道:“不好意思,我太饿,先吃了啊。”然后目光移向陆双:“你们动作挺快的嘛。”什么叫幻灭啊幻灭,就是這一幕的“风流才子吃螃蟹”。卫楠怕自己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只好忍着笑,垂下了头。陆双很自然地为卫楠拉开椅子,让卫楠坐在旁边。自己则在周放的对面坐下,指了指旁边整整一盘子的螃蟹腿,调笑道:“你饿疯了?”周放无奈状耸肩:“我多可怜,一下飞机就接到责编的催命电话,我奔回家就一直写文啊写文,昨晚通宵,今天又没吃早餐,我的胃快饿抽筋了。”陆双笑了笑,按了旁边的按钮叫服务员过来,开始點餐。当然先把菜单给了卫楠,卫楠接过之后闷头點菜,随便點了几个价格不贵的海鲜,之后便把菜单拿给了陆双,轻声道:“你點吧。”虽然周放用一种非常“友好”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卫楠总觉得他那欠扁的样子简直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大尾巴狼,陆双应该还没告诉他自己是他书迷的事,因为他的目光里透着浓浓的“兄长”味道,那还真是一种看“弟妹”的眼神。卫楠被看得不自在,对陆双微笑道:“我先去趟洗手间。”陆双點头:“嗯,出门右拐。”.等卫楠走后,周放才长长地吐了口气,“你的品味还挺独特的啊,這么简单的女生,牛仔裤加单色T恤,超自然中长发,头上一个发夹都不戴也不扎个辫子啊,到底是单纯的,还是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