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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男友把我攻了[穿书](144)

宫渝放轻脚步,拿着方木白天送到节目组的剧本走到外间,戴好眼镜,趴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他很喜欢并且享受成功演绎一个角色的感觉。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宫渝在上辈子的努力还没来得及有回报,亦或者说是因为他没有资本力量,所以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会有任何的成果,而原主在小说中的优越设定直接帮助宫渝越过奋斗时期,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资源,这让他甘之如饴,爱不释手,就算有困难,他也愿意坚持下去。

就像很多年前切身感受过饥饿的老一辈,就算后来生活变得富足,也会因为曾经的穷苦生活而时常心有余悸,明明手中的糖块儿已经多到吃不完,却还是一遍遍地挨个抚摸着,珍惜地揣进兜里保护起来。

关珩浅浅地睡了一觉,伸着懒腰醒来时,只觉自己的状态又好了很多,发现宫渝似乎不在房间里,不禁诧异地环视一周。

确实不在。

关珩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摄像头,发现它还是被宫渝用外套盖在了镜头上,连收音的话筒也被几个小棉球缠在一起包裹了起来。

想象着宫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那种全神贯注的认真表情,关珩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话筒上的小棉球,像是在触摸宫渝的脸颊。

他打开门走出卧室,靠在楼梯扶手边朝楼下望去,果然看到宫渝半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的剧本垂到地毯上,脸上的眼镜几乎滑到鼻尖,还算勉强地戴着,整个人蜷成一团睡得正香。

还说他呢,自己不也穿得那么单薄就出来了。关珩心想。

他回身去拿了条毛毯,轻手蹑脚地下了楼,走到宫渝身边,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剧本,然后将毯子盖到熟睡的人身上,一直掖到了下巴。

估计宫渝这一整天是累得狠了,往常关珩做这样的动作总是会惊醒他,而今天被子都塞到他腰下了,他也还是毫无反应,甚至还舒服地抬手挠挠耳朵,翻个身继续睡去。

关珩好笑地看着他。

这样的宫渝实在和家里那一群懒洋洋的肥猫太过相像,只不过宫渝太瘦了,和它们比起来的话,更像是条矫健的狗。

似乎是感知到了关珩在心里对他的形容,宫渝忽然周身一抖地醒了过来,手心满是冷汗,呼吸急促地睁开眼睛。

“哥哥?怎么了?做噩梦了?别怕,别怕。”

关珩紧忙轻轻拍了拍宫渝的后背,想要把他从梦魇中唤醒。

“呼……呼……”

宫渝粗喘着抓紧毯子坐直身体,渗出的冷汗透过薄薄的棉质睡衣被浅浅地印在了沙发靠背上。

他又梦到自己死在了手术台上。

然后放眼过去是一望无际的坟墓。

周围一片苍茫,别人的坟墓干干净净,只有他的枯草遍地,层层叠叠地盖住了他墓碑上的照片。

无论他如何去扯,去拉,枯草就是除不尽,蜿蜒着攀爬着遮盖住他的脸。

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存留的最后一点痕迹也彻底消失。

太多次了。

以至于他都不敢睡觉了。

别墅的暖气很大,宫渝却冷得直哆嗦,关珩捡起因为宫渝起身而滑落在地上的毛毯,将人紧紧地圈紧,然后抱进怀里,“没事了哥哥,噩梦过去了,都过去了,看看小关嘛。”

关珩边说,边扯着宫渝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喏,捏捏,你总捏我的脸,肯定是觉得很好摸对不对?”

宫渝手指僵冷得厉害,被关珩脸上微微发热的温度融缓,试探着动了动。

“允许你捏五下,五下之后就要收费了。”

关珩将脸转到宫渝肩膀靠外的地方,低声逗他道。

他的病还没好,绝对不能过给抵抗力极其低弱的宫渝。

宫渝另一只手被关珩缠进了被子里动弹不得,只剩下外面这只放在关珩脸上的手,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能动弹的机会,轻轻捏了两下。

热的,活的。

就证明他自己也是活的。

他还没有死。

“两下啦。”关珩见宫渝配合地捏了两把,开心地笑道,“还有三下。”

宫渝抱住他,将头埋进关珩的肩窝里,缓缓呼出一口气,低声道,“谢谢。”

每次遭逢恐惧的时候,都是你在我身边。

关珩不愿意听宫渝对他说谢谢,更不愿意让宫渝保持这么沉重的情绪,于是捏捏他的后颈,假意催促道,“还有三下,再磨蹭就连三下都没啦。”

宫渝颇为用力地捏了他一把,笑骂道,“刚刚你发烧昏睡的时候,我不辞辛苦地用酒精从上到下给你擦了多少遍,你还跟我计较捏你几次?小没良心的。”

关珩嘿嘿笑了一声,碍于自己还生着病,便没有用嘴巴直接去接触宫渝的脸颊,而是像之前一样,把微微发烫的嘴唇印在宫渝的肩头,隔着衣料轻轻亲吻他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