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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139)

作者: 唐沅 阅读记录

祁荀愣了一瞬,而后才记起丛昱是个不禁问的性子,祁展年一唬,他便吓得甚么都说了。

“母亲既然知晓,我也不刻意隐瞒了。”

孟氏尚未说甚么,祁展年却有些坐不住了。诚然,阖府上下皆盼着祁荀早日娶妻,可他也从旁人那处打探过了,住在松笙院的那位,是祁荀着人从花楼里赎出来的。

且不说门第有高低,家世不匹,光是花楼出来这一条,便能污了祁家的门楣。

祁展年强忍怒意,胸口一阵起伏:“所以你兜兜转转,最后却挑了个打花楼出来的姑娘?你替她赎身也就罢了,还将她安置在松笙院,巴不得全绥阳的贵女都知你养了个外室?你可知这事压根瞒不了多久,届时朝野上下若想给你寻不快,光是这一桩事,便能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祁荀垂眸,完全没将祁展年的话当作一回事。只有两点,他做出了回应。

“一来我本身就无意于瞒下此事。二来,我压根没有养外室的想法。”

祁展年拍案而起,满桌的碗碟跳动一下,寂静的厅内陡然发出瓷器碰撞的声响。

“你一回来便要气我。不是外室?那你想如何?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地娶来当正室?”

祁荀早就料到祁展年的脾性,他见怪不怪地回道:“正是如此。”

祁展年捂着胸口,险些被他气死。他指了指祁荀,又指了指孟氏。对上孟氏瞪他的眼神后,又默默地收回指头。

这顿家宴,他用得当真不快意。原想着父子二人许久未见,今日小酌一番,兴许还能缓和关系。

可他愣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祁荀执拗的脾性一点儿也没变!

祁展年拂了拂衣袖,浑身怒气无处可撒,只好离席,兀自找人吃酒去。

厅内唯有孟氏和祁荀二人。

“你阿爹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侯府将来的主母,虽不求甚么顶顶勋贵的人家,到底也得是个身世清白,力能服众之人。白姑娘家世败落,这没甚么,可她入过勾栏地,旁人只管抓住这点,哪管你是否另有隐情。”

孟氏说这话自然也是为了侯府,为了祁荀考量。可她心里清楚,祁荀孤身这么些年,也不是三心二意的性子。这样的人一旦认定谁,那便是矢志不移,极难更改。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孩儿,又是过来的妇人。她能共情,知晓寻个情意相通之人并非易事。能想清楚这点,她自然就不像祁展年那般一口否决。

“这事暂且放放。胡庸使团即要入京,想必朝中有不少事等着你去做。”

祁荀抿了抿嘴,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孟氏拿他没辙,也不好再说甚么。

*

翌日清晨,天气愈热。几场大雨后,绥阳已有入夏的趋势。

白念怕热,趁着暑气势头较小时,便已穿戴整齐,打算去沈府报个平安。

甫一出屋,便见祁玥带着二三个姑娘走了过来。

她们个个花枝招展,环姿艳逸,光从步态神情来瞧,也知是些勋贵人家的姑娘。

“念念,我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尚书大人之女齐茗。旁边两位,一位是礼部太常寺卿之女黄蔓昭,另一位太仆寺少卿之女元柔。”

白念微微颔首,一一认识。

祁玥将她扯至一旁,拢着眉头说道:“我本想一人来的,奈何她们听闻我回了绥阳,一早便将我堵在府门外。迫不得已,才将她们一并带来。”

白念笑着,两边的梨涡缓缓下陷:“没甚么的,我一人住在此处也无趣,她们来我还能图个热闹呢。”

她虽不谙政事,却也知晓三人的身份不同寻常。尤其是站在中间的那位,尚书之女齐茗,绮罗珠履,光彩夺目,一瞧便是顶顶富贵的人家。

白家也唯有家财鼎盛时,才能与此比拟。

五人齐齐入屋,白念着流音煮茶,又添置了好些新鲜熟透的瓜果。

名唤元柔的姑娘环视着屋子,率先开口道:“想必姑娘便是祁小侯爷打外边带来的吧。”

这话不可谓好话。

白念愣了一下,知其可能来者不善,却也没想到她这般开门见山,毫不遮掩。

可话又说回来,她们个个身出富贵,高高在上。我行我素惯了,也不需看别人眼色,自然是想说甚么便说甚么。

这时,齐茗出言呵住了她:“休要胡言。”

元柔抿了抿嘴,道了歉,复又挂上一抹浅浅的笑。

白念也不恼,落落大方地回道:“确实是适得小侯爷出手相助。”

这本就是事实,没甚么可遮瞒的。

她这不卑不亢的性子,反倒显得元柔小家子气。

齐茗默默地搁置下茶盏,没有同白念说话,反而转身问祁玥道:“阿玥,这是你堂哥的院落吧?我一早便听闻这儿种了好些名贵花草,可否带我们四下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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