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烬(142)

玥嫕诧异地看看四周，为什么纨素和彤桦不在？

千代子也看见了她，她站了起来，礼貌地据了个躬。

玥嫕感到有些诧异，随即上前。眼前的千代子穿着一件白色套装，显得祥和安静。如果不是英气凌烈的眉毛，玥嫕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你来了，请坐吧。”千代子先开腔。

“哦，好。”虽然有些诧异，但是玥嫕依旧不习惯眼前这个温和的女人。

千代子有些沉默，显然是不知道怎样开口。气氛冷了下来。

玥嫕唇角一勾，是来炫耀的吗？还是？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腹部看，不由得一惊，为什么？！为什么腹部还是平坦紧绷？难道……

“你在日本过得还好吗？”玥嫕的声音显得不自然。

“呵，我在日本挺幸福的。”千代子微微地笑了，“我是想来向你道歉的。我为我对你造成的伤害，说一声对不起。”

玥嫕全身被震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这样的事情，是真实的吗？

“玥嫕，你可以原谅我吗？”千代子的声音诚恳有礼。

“你——”玥嫕有些发呆，“这是你找我的原因吗？”

“这只是一部分，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我说的这些话已经迟到了，但是我希望你能耐心听我说完。”

“你说吧。”玥嫕捧起桌上的冻顶乌龙，喝了一口。

“我深爱着唳翼，我爱他爱了三年，我对这段爱投入了全部，我爱地失去了理智……”

玥嫕唇角苦涩一笑，“我知道，你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不，”千代子道，“我知道他爱的人是你，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还是以后。他心里容不下别人了。可是我为了得到他，不仅离间你们的关系而且伤害了你……”

“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玥嫕看着杯中的茶叶，淡淡地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功吗？是因为你们彼此都爱得太深了，都为对方考虑得太多，所以患得患失，最后成了这样的结局。这都是我的错。”

“你——”玥嫕有些难以置信，千代子会说这样的话吗？

“唳翼来中国找你，我当时沉迷在当妈妈的幸福中，所以没有防范，大意让他回了国。当时自己都快发疯了，我到处找他，后来找到了他的家庭医生福田。”千代子苦涩一笑，“那天还蛮巧，那天我去找福田算账，然后居然碰到了你的朋友。就是彤桦，梨歌和纨素。我当时一心就想和福田算账，你的朋友见到我开始骂我，说着说着居然说我生不出孩子。我当时气得失去理智，直接就掏出匕首想刺她们，后来福田说自己是医生，他能帮我看看自己发脾气动刀子有没有伤到宝宝……”

“我的朋友伤到你了吗？”玥嫕好像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的孩子……”

“呵呵，你误会了。我没有孩子。”千代子笑了一声，感觉自己好像没有解释清楚，她接着说，“福田经过检查确定我根本没有怀孕。他那时候怀疑我得了很严重的心理臆想症。”

“什么？！”玥嫕睁大眼睛看着她。

“对，我有孩子这个事情是我幻想出来的，而且我认为是真实存在的事情，所以真的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孕妇的样子。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太爱唳翼，太想留住他的心了。”

“事情，会是这样？”玥嫕不知怎的，心有些抽痛。

“我当时觉得这一切很荒唐，后来还是决定接受心理治疗。”千代子笑笑，“现在这种心里病症已经克服了，我也是在治疗中慢慢想明白的，既然无论如何唳翼也无法爱上我，我也不能折磨自己，让自己陷入困顿中。”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希望你能永远快乐的生活着。”玥嫕静静地看着她。

“大概在一个星期前，我接到了唳翼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在藤原，而且弄明白了田中的死因，他质问我这些事情”千代子吐了口气，“我全说了，包括我是怎么杀了田中，包括我是怎么绑架你和你的朋友，包括你是怎么被我毁容的……”

不知怎的，听到唳翼的近况，还是让她的心脏漏跳几拍。

“你结婚那天，唳翼没有出现吗？”千代子小心翼翼地问。

玥嫕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那天在教堂踏上红地毯，《结婚进行曲》庄严地响起时，玥嫕挽着外公和爸爸缓缓走向顾轩然，的确在恍惚中闪现出了他的样子，她有些歉疚地强制自己忽略那个幻影，看着眼前对她微笑的新郎。“从今天之后，我的老公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我必须和他好好的生活。”暗暗在心里说下下句话，她的手从爸爸臂弯中被接到了新郎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