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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369)+番外

作者: 琴扶苏 阅读记录

北疆局势大变,这事迟早还是要解决的,沈辞其实心里已有了想法,只不过他不好越过谢如琢直接把话说死,这事还没来得及和谢如琢详细商讨出一个结果,他也给不出确定的答案,只能对张曳说:“再等一年,现在朝廷一心盯着坪都,还无暇顾及沧州,等明年回了坪都,沧州的事会解决的。”

沈辞的话虽然含糊其辞,但张曳也听出了他已有决定,又试探着说道:“沈将军现在是三大营提督,陛下会让你离开京城?”

这不就是怕谢如琢不让吗?

沈辞叹了口气,道:“我不适合留在京城,之后我会和陛下说的”说罢他又想起北狄来,“等等看吧,说不定北狄也要易主了,伊勒德要是走了,沧州和溪山也不用打仗了,事情要简单很多。”

听起来沈辞似是对北狄很了解,张曳便没再多说,答应沈辞和其他几位副将一起稳住沧州军,再等一年。

十二月初,沈辞回了乐州,这次分别还不到半年,而且前线战事一直稳定,朝中也未出什么大事,沈辞看谢如琢难得地没有继续瘦下去,面色瞧着也红润不少,总算是松气儿了一回。

沈辞白天挑了个理由进宫来,想和谢如琢说说沧州的事,一进宫门便碰见内阁阁臣并六部、都察院的几位官员从宫里议事出来,面对面地碰上了。

文官中六部尚书已是到顶,和沈辞一样是正二品,不过内阁地位不同,文官与同阶品的武将相比又本身要高一头,沈辞向孙秉德和其他几位阁臣见了礼,没有要多说话的意思,神色冷淡地就想走开。

然而孙秉德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立马叫住他:“我听说沈将军去沧州时,张曳找过沈将军了?今日沈将军进宫,是想和陛下说沧州的事?”

没想到孙秉德消息这么灵通,猜得也这么准,沈辞应道:“正是。”

“三大营是京城驻军,沈将军作为三大营提督,其实不该插手沧州的事。”这些年其实孙秉德没怎么和沈辞正面碰上过,上次面对面地说话,可能还是当初从坪都北上的时候,他看沈辞的神色和当年如出一辙,微皱着眉十分不耐烦的样子,笑了一下道,“沈将军在军中的声望眼下也是无人能敌了,要注意进退啊。”

沈辞最烦和这些话里有话还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交谈,眼中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道:“多谢元翁好意,沧州的事自有陛下定夺,元翁现在这么说是不是也管得有点宽了?至于进不进退的,不劳元翁费心,我还不至于把自己坑死。”

孙秉德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身边的阁臣也听得直皱眉头,他们都习惯了朝中客客气气的说话方式,乍一遇上这种说话直来直去,半点情面都不留的,还真是一口气堵在那不上不下怪难受的。

“沈将军,元翁为内阁首辅,居百官之首,又赠太子太傅之衔,不管怎么样,沈将军是不是该与元翁说话客气有礼一点?”韩臻忍不住道,“沈将军常年在外行军,少在京中,但眼下既然回京,又身居高位,总该谨言慎行一些。”

沈辞已经烦得脑袋嗡嗡直响,好不容易才忍住没骂人也没打人,道:“哦,还有事吗?”

韩臻:“……”

他真庆幸朝会上碰不到沈辞,不然他早晚会被此人生生气死。

“前面我们刚从永宁宫来,和陛下谈了下年的军费预支,陛下的计划是明年六七月要回坪都,上半年的军费必须要向沈将军这边倾斜。”孙秉德倒是一直还镇定自若,没有什么生气之色,“有些话说在前头,从去年到今年,池州战场的消耗已经占了兵部支出的七八成,沈将军写一份奏本回来,要的都是最好的,陛下次次有求必应,户部和兵部也都没说什么。但大虞的经济民生难得有了点起色,国库的盈余也是为了天灾做准备,要满足沈将军的要求还是不易的。”

沈辞冷笑一声,这都在说什么屁话,他什么时候问朝廷要过很多钱了,每年军费还不是给多少用多少,撑到撑不下去才向朝廷救急,现在这意思是还说他乱花国库的钱?这么能耐,自己怎么不去打仗呢?

“军费的事,我从未主动说起过,元翁可别乱说话。”沈辞也不是真的不懂这些人的用意,孙秉德非要找茬就是想压一压他,平衡朝堂上有些倾斜的势力分布罢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已经在暴躁的边缘徘徊,“既然元翁说刚和陛下商议过,那就听陛下的,陛下说给多少我就拿多少,绝不多要国库一个子儿。”

这话落在孙秉德这些人耳中,摆明了是在说“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有陛下撑腰”,一时脸色愈发难看,孙秉德声音也冷了下来:“国库开支牵涉多方利益,就是陛下也不可随心所欲地胡来,沈将军这话是不是说得太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