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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39)+番外

作者: 琴扶苏 阅读记录

“你妈的狗杂种,你是不是找死!”裴云丰怒骂道,“你放肆!你敢!放开本少爷……”

裴云丰后面的话变作了嗓眼里挤出的气声,压住他的人手腕上还缚着麻绳,十指却收紧扼住了他的脖颈。

这个人的面孔上落了脏污和擦伤,胸膛的起伏表明他在剧烈喘着气,前面那一系列动作恐怕耗去了他所剩不多的力气,但他眉眼间的凶狠气让谢如琢觉得,他真的会杀了裴云丰。

裴云丰的脸已涨得通红,蹬着腿去掰脖颈上的手指,所幸他那个几个同伴很快赶来,连拉带拽地将那人从裴云丰身上弄走。

“你刚才想做什么?想掐死我?”裴云丰的脖子上留下两条青紫的掐痕,他刚被同伴们救出来,就踹了那人胸口一脚,“下贱东西,我看你今天就是找死!”

那人唇齿间渗出鲜血,闷哼一声弓起了身子,裴云丰还嫌不解气,又一脚踢在他背上,碾着他的肩胛骨砸向沙石地。

身旁那些锦衣少年显然是把裴云丰当头儿的,见状也围拢过来,抬脚在那人身上踢踢踹踹。

“云丰,他现在是不是跟了你五哥啊?”一个蓝衣少年道,“你教训一下就算了吧。”

裴云丰不屑道:“也就是我五哥的一个下人罢了,有什么要紧?”他琢磨了一下,感觉确实不能把五哥的人打残了,冷哼道,“沈辞,你给我磕五十个头,我今天就放过你了。”

同伴们似也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主动将沈辞拽为跪姿,催促道:“快磕啊。”

“你做梦!”沈辞怒瞪着裴云丰,“你今天要是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以后我看到你一次揍你一次。”

沈辞明明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孩子,全身是伤,狼狈不堪,眼里的狠厉却始终不散。

谢如琢的身形隐在马厩旁的柱子后面,瘦瘦弱弱的,那些人并没注意到,他心道:又傲又狂,还好凶哦。

那番话果然再次激怒了裴云丰,他打了沈辞一巴掌,咬牙道:“你口气倒是不小,以为我真不敢弄死你?你母亲是个被男人玩弄的妓,你就是生来被人践踏的杂种。到时候给你师父师娘一百两,够不够买你一条贱命?”

沈辞的眼神着实是想杀了裴云丰,其他人按住沈辞不让他像先前那样有机会反击,他挣扎着道:“你给我闭嘴!你再敢提一句我娘试试?”

“嘁,我说错了?”裴云丰笑意恶劣道,“你娘不是妓吗?不会还有做妓的没被男人玩过的吧?”

沈辞骂了一句脏话,蓄了狠劲正要挣开那帮人掐死裴云丰算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我娘也是妓啊。”

所有人茫然看过去,见一个穿着大红宽袖锦袍的小孩不知什么时候杵在了那儿,一对桃花眼像清澈见底的一汪山泉,笑起来眼睛便弯成月牙儿。

沈辞也看着他,小孩的声音清亮中还有几分甜丝丝的软糯,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脑中想起了师娘做的软乎乎还包着糖的糯米糍。

他从小最厌恶的便是别人说他母亲是妓,他宁愿别人骂他骂得再狠一点,也受不了他们说母亲是妓。

可这个小孩就这样笑盈盈地说,我娘也是妓。我就是一个妓的儿子。

不是自轻自贱,没有鄙弃不堪,说话的人没有赋予这句话任何情愫,如随口说说,他说过了就不记得了,别人听到了也就听到了。

因为他本身就没有在意这句话,没有在意这句话里可能包含着的伤害,那么别人是否在意又与他有什么干系?

裴云丰几人从没见过能这般直白承认自己娘亲就是妓的人,一时神情十分复杂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谢如琢。

“云丰,”之前那名蓝衣少年轻声道,“我之前跟父亲去过御前,这好像是六皇子。”

蓝衣少年的父亲是绥坊都指挥使司同知,之前谢塘念及绥坊筹备此次秋猎劳苦功高,特赐宴以示嘉奖,想必是那时见过几位皇子。

裴云丰随意一拱手:“见过六殿下。”

其余几人也稀稀拉拉地见了礼,谢如琢仰头冲他们眨眨眼,说道:“我娘也是妓,可她就没有和父皇以外的男人……嗯,玩过……”

谢如琢懂这个字的意思,但不太好意思说出来,白净的小脸微微红了。

“我无意冒犯宁妃娘娘。”裴云丰真是见了鬼了,没想到能遇到这么个奇奇怪怪的皇子,但谢如琢越是神态自然,反倒害他越是莫名尴尬,“六殿下莫怪。”

谢如琢嘴角漾开浅笑:“我不怪你们了,所以你们可以不要打他了吗?”

第18章 往昔天真

虽然裴云丰知道六皇子并不受宠,但毕竟也是个皇子,他撇撇嘴有些气闷,摸了摸脖子上的掐痕,有点不想就这么放过沈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