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理取闹(117)

对不起，是我脏了。

又听之凌有些感慨道：“有南，其实，还是你，让我明白了很多事。”

在迷茫中渐渐沉淀，而不是走向灭亡。

“很多时候我在想，其实我的经历是很浅薄的。”

*

昨晚的闹剧以之寻灵光一闪拉开苏语装口红的抽屉为结束，但碍于有南在此，不便施展暴行，两人最终决定先在小本本记上一笔，来年之凌落单，再一并算账。

于是第二天，四个人都像无事发生一般平心静气。

在之凌家的早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给苏语梳头发。

这也是之凌一把梳头发的好手的由来。

这天一早，之凌、有南和之寻三人团团做沙发给苏语盘头发。

三人中就有南一个新手，于是新手只配两只手抓两缕分出来的头发，面无表情看着两位熟手手速飞快编头发。

之凌道：“诶，有南，要不然我们去领养一个女孩儿，等她长大了就一起天天给她梳头发怎么样？”

苏语拍手：“这个好！”头一动，之凌手上刚编好的头发又松了。

之凌道：“劳烦，不要动了。”

有南想了想家里有个女儿的画面，觉得自己都还是个孩子，领养一个孩子，内心无比抗拒，于是不说话。

之凌看了他一眼，又立马改口道：“算了算了，养孩子多麻烦，不如两个人自在。再说，就算养了，我也没那闲心哄她。我就这一颗心，全用来爱有南都不够呢，哪能分给她。”

有南一笑：“养一个也没什么不好。”

57、第五十七次无理取闹

◎我究竟是不是有依的孩子。◎

之凌摇头：“才不要。”

有南道：“我记得你还蛮喜欢小孩的。”

之凌轻笑：“我不喜欢小孩，我只喜欢你。”

众人沉默片刻后，苏语道：“之凌，是我小瞧你了。你可真会。”

之寻道：“是吧。我就说，我的儿子，不用担心的。”

两人没有吃午饭就离开了，在街上晃悠一圈有南开始指路。

之凌一路开到城郊，按有南的指示在一栋乡下自建楼房前停车。

有南拉起之凌蹦蹦跳跳去拍门。

隔着墙都能听见里面夸张的音乐声，这点敲门声几乎不被重视。

有南在冷风中搓搓手，无奈地返回车上，从单肩腰包里掏出一把钥匙，转身去开门。

“你有钥匙？”

“有啊。就是不想拿。”

门一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扑面而来，两人齐齐一愣。

客厅里有人注意到门口一愣，张山在音乐中扯着嗓子吼道：“有南？你怎么来啦！”

有南无语片刻，目光一扫，瞥见了萧月尘。

倒是没想到今年他也来这。

音乐声停了，有南拉着之凌往前送了送：“我来带他见家长。”

然后一一介绍众人。

之凌满面笑容向各位叔叔阿姨问好，那一个春风和煦，让人一见就大呼好儿郎。

屋里众人哪里想过遥不可及的之凌小骄傲有一天会站在这里规规矩矩地叫人，哎哟这近距离一看就更好看了，于是各个都喜笑颜开的。

“有南你带之凌回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好准备准备不是？——哎我记得之凌和我们家尘尘也是老熟人是不是啊，诶？尘尘呢？刚刚不还在吗？”

之凌问：“尘尘是谁？”

有南道：“萧月尘。我也是才知道的。”

自从李子扬和萧月尘闹过一次以后，他们都没再见过他，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场合。

萧月尘最终还是出来了，还是之凌先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萧月尘低着头，低声道：“好久不见。”

有南问：“为什么以前我过年来你都不在啊？”

萧月尘道：“你来之前我就走了，你走以后我才回来。”

有南皱眉：“为什么躲我。”

萧月尘道：“只是不想和你有任何交集。”

“那为什么......”有南的声音淹没在突然响起的音乐声中，萧月尘转身进了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是十多年唯一一个有南从未踏足的。

“之凌。”

“嗯？”

“他每年都给我送生日礼物。”

“那你在他心中一定很重要。”

“怎么说？”

“也许我和他相处不深，但我总感觉，这人还挺凉薄的，用心对待的不多。送礼物这些事，都是和喻良交往几年后才开始的。很不可思议吧？——但是只要他送，那肯定是花费了很多心思的。我曾经亲眼看见他为了给喻良做一个礼物，花了好几个月，满手都是伤。”

有南低低地“嗯”了一声。这一声在热烈的音乐声中几不可闻，但之凌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