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玫瑰(72)+番外
“别看了。”
许嘉树拎着猫的后脖颈把他从浴缸上拿了下去,放在瓷砖上,他不够高,这个角度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境,我这才放下了心。
维持一个姿势坐久了总归有点不舒服,我曲了曲腿,动了一下身体。
只是刚一动,就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
身后有东西在抵着我,又硬又热。
手顿在了空中,愣了片刻,我把花洒放在了一旁,向后靠了靠,小声地和他说:
“我可以帮你。”
以前那些疯狂的记忆再起浮现在脑海中,我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一点变化。
于是转了身,面对着他,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等我准备凑过去的时候,他却把我推到了一边,淡淡地说了句:
“不用。”
他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背对着我拿过旁边的浴袍披在了身上,收拾好了一切,顺便把猫也抱了出去,关上了门。
花洒还在不停地出着水,哗啦哗啦地流进下水道,我低着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大腿根那处还留着被刀片划过的疤痕。
*
我穿了许嘉树的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第一时间还是习惯性地去找他的身影。
阳台那处传来几声猫叫,我绕过客厅走了过去。
许嘉树正站在阳台边上吹风,猫就在他的脚边转着,似乎在埋怨主人不理他。
“许嘉树。”
我叫了他一声,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里还闪着微弱的光。
我迈了几步走到他面前,贴着他的腰环了上去,说:
“跟你没关系,我自己发疯弄的。”
他慢慢低下了头,把下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许久,才说了句:
“对不起。”
晚风吹起衣角在空中飘荡,黑沉的天空依旧挂着几颗细碎的星星,如此闪耀,那些不曾明说的误会也终究会在温柔中和解。
第62章
“叮——”
门外的铃声响了一下,许嘉树把猫放在地上,走过去开了门。
我朝那边看了眼,被他挡住了视线,只能看见他和一个人在交谈,似乎是送快递的。
猫爪夹着我的手指不放,我用另一只手在他的背上顺了一下毛,他舒服地趴在了我的手上。
“怎么这么粘人啊?”
说出口的时候,我才感觉这个词好像不久之前在哪里听过。
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我缓了一会儿,试探性地叫了一句:
“唐默。”
猫立刻回应了一声,蹭了蹭我的手心。
心里登时一颤,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当自己亲身感受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不在的那些日子,他是不是会一个人抱着猫坐在沙发上这样孤独地等着,只能靠着怀里的一点活物来提醒自己这个世界还有东西值得他留念?
黑色的鞋停在我的眼前,我顺着裤腿仰头向上看去,许嘉树正抱着一束花在怀里,是一束盛开的白菊。
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就说出了口:
“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猫从我手上跳了下去,我站起了身直视着他,想要说出一点什么话去安慰,却只能是张着嘴无法发出声音。
许嘉树把花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伸手把我身上的衬衫上衣领的扣子一一扣了起来,淡淡地问道:
“你要去吗?”
口快于心,我几乎是瞬间就说了句“好”,然后跑去卧室换了身正式一点的套装。
墓地在接近郊区那块地方,许嘉树是开车载着我去的。
我把白菊拿在手上,细细地打量着,花开得正盛,白色的花瓣上还沾着一点水珠,干净纯白。
他坐在驾驶位上握着方向盘,目光始终直视着前方,正襟危坐,脸上却是紧绷着的。
他好像能知道我想问什么,用余光看了我一眼,缓缓说道:
“前年的事。”
“跳楼自杀的。”
我难以想象这几年许嘉树是怎么一个人过来的,我没办法穿越回去,去安抚过去的他,只能是在事后做一些徒劳的慰问工作,还不如无声的陪伴。
我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握了握。
那只手立刻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缩了一下,随后才慢慢舒展开来。
“都过去了。”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从后座上拿了一块摊子盖在我身上,顺道把我手上的花也放在了后面,问道:
“是不是有点困?昨晚没睡多久。”
“啊?我不困。”
我马上坐直了身,瞪大了眼睛证明给他看。
他只是愣了片刻,然后慢慢地凑了过来,把手伸了过来,停留在我的脸颊旁边,怔怔地看着我,视线来回地在我脸上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