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裂缝(81)

“你跟他们一起去吧~我们女人的事情要靠我们女人自己解决~”她猛地一推他。

我什么也没说，任凭老大深深望了我一眼，将口中所有的话化成一阵叹息，融化在寒冬的风中。

和亦姽并排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谁都没有开口。

“想喝点什么？”忽的她停下脚步，指了指身边的咖啡厅。

我抬眼望去，刚想说要一杯加奶不加糖的摩卡，目光却如同琴弦崩断般的一震。

我看到了隼位……

他和加悦面面而坐。

他们似乎交谈着什么，加悦轻轻的挑起一抹冰激凌递到他的唇边，他微微的张口一抿。

瞬间……我仿佛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我们还是去别家吧。”亦姽拉起我的手，扯扯了，我却纹丝不动。

脚，如同生了根般无法自拔。

“走吧~”她用力的推了推我。

当迈开脚步的那一瞬间，眼泪“哗~”的一下怎么也止不住。

我没有再打电话给隼位，等他打过来的时候圣诞夜的钟声早已敲响。我坐在公园的河边。波光粼粼的湖水映着自己沉醉的眼。

“我没事啦~”一手端着啤酒罐，一手抱着耳机，我一阵咯咯的笑。

蓦地难受的打了一个纠葛，仗着那一丁点的醉酒，从没有过的道出一句违背良心的话，“我真的没事~所以你不用对我解释。我，不在意，不在乎，无所谓！”

我不想听隼位任何的解释，耳边发出一片“嗡嗡嗡”的耳鸣声下意识的驱散着那些闲杂的所有音符。

“不就是一个圣诞夜嘛~这次过掉了，明年还有~明年过掉了后年还有~年年都有，我何必这么小心眼的去计较呢？”我用鼻子发出一个“嗯？”的声音，电话那头传来一片的沉默。

我不在意，我真的不在意。

我不在意你是否爽约，我也不在意你是不是加悦在一起。

我在意的是，你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挂我电话。

“隼位……你爱我吗？”借着那股醉意的酒气，缓缓地吐出，“还是说……你爱过我吗？”

月光，清冷。站在湖边的亦姽静默的回头望向我。她的眼神如同浸满了漆黑的墨色，明明没有呼啸而过的风，我却似乎看到她发丝飘逸的扬起。

电话那头还是沉默，无形中洋溢着一股窒息的恐慌。

“如果我说我爱你，那么你的回答呢？”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爱字我说的极其的梗塞，咬下最后一个音节，口腔中散发着一股发酵般的苦涩。

我的“爱”字，一直都说不出口。

我总是将它埋在心里的最深处，慢慢的堆积，慢慢的发酵，慢慢的糜烂。

我总是将它哽塞在咽喉，咸涩却又发酸。每次即将冲破而出的那一刻，每次被硬生生的吞回。

随后，习惯性的继续堆积挤压，化脓干裂，形成一层又一层沉重的痂。

“我……”他轻轻的开口，有意无意的拖长了音。

而我……明明那么想得知答案，却没有勇气去听。

“啪”的一声翻下手机盖，颤抖着睫毛，这么也阻挡不住那纷纷涌出的泪。

亦姽轻轻的拍了拍我，我抹着眼泪，狼狈不堪。

“哭吧，这次哭个够，以后就不能再哭了。”

她静静的说，整句话沉溢在墨黑的夜下，如旋律般的蕴开。

谎言的背后是什么

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隼位。拍大幅广告海报的时候，我只见到他那匆匆的身影，总是在我最忙的时候出现，却又在我空闲的瞬间离开，留下来的不是我最爱的冰激凌就是一盒精美的甜品。

我望着他离去的那条路径发愣的出神，暖流如点击般的划过，留下的又是什么？

是落寞？

是心酸？

还是一种不知名的旋律……

走出摄影棚，往拐角处的自动售货机里“哐嘡”投下几枚硬币，随着一声重物掉落的声音，我在提货口掏出一罐冰凉的啤酒。

刺骨的寒意自口中猛的一咽，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毫无阻拦的一滑而下。捏紧手中的啤酒，刚才的那凉飕飕的一口所流过的路径，似乎散发着一股冰冻般的痛。

近乎1月的天气很冷，我却穿的很少。似乎要去可以的覆盖住心中的那片冻疮，那种痛彻心扉的冷意，我只能用另一种冰寒去转移。

抬眼，天色已黑。

我喜欢这种高节奏的生活步调，忙碌的虚脱，忙碌的没有空去想多余的事，忙碌的没有精力去悲哀的哭泣。

回神的时候，我看到了亦姽，她坐在大厅的沙发里，因认真而微蹙的眉宇间散发着一股让我感到陌生的严肃。

意味深长的一抹唇角，她冷冷的收回视线，随意将手上的资料往后翻了几下。坐在她对面的是那名沫依企图勾引的男子，他动着唇瓣。因为距离遥远，我听不到他们究竟交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