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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何处教吹箫(5)

作者: 梨花院落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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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玉箫离开王府,一阵急行,直走了半日,方看到大开的城门,仔细观望了一会儿,但见买卖商人,出出入入,仍如往常一般热闹,并无异态,这才放下心来。暗道自己所料果然不错,堂堂王府岂肯为走失一个伶人而大张旗鼓,再说本就是萧烈好色无理在先,想他怎肯自暴其短,到处张扬。於是紧了紧包袱,大步向城门走去。

眼看就可到达城门,忽地从巷子里窜出几个人来,一人不由分说,扭住玉箫的胳膊,高声喊道:“这可拿住了你这小贼,老爷料定你不致出城,果然不假,敢拿王府里的东西,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玉箫刚要分辨,一阵哗啦声响,早被一个捕快用铁链锁了,推搡著前行,听玉箫高叫冤枉,他冷笑一声:“有冤枉你到王爷眼前去说吧,我们只负责拿人。”

玉箫身体孱弱,哪里是这几个大汉的对手。反抗了一阵,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思及回到王府後的下场和自己的冤屈,心下有是惶恐,又是气苦,忍不住便要落泪,但转念一想,堂堂七尺男儿,岂可在这帮虎狼之人面前示弱,遂硬生生忍住。耳听得那些捕快一口一个“小贼”,身心俱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醒来後,只觉周围昏暗无比,忽闻一声“掌灯”,几盏油灯便森森的燃了起来,定睛一看,只见萧烈面罩寒霜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委身於一架木板小床之间,便知这乃王府的地牢,心中恨极,抬眼看向萧烈,忍不住出口成讽:“堂堂广平王爷,竟然使用诬陷的手段,当真卑鄙之极,也不怕落人耻笑。”

萧烈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不但不思悔改,还口出不逊,辱骂本王,看来不给你点厉害,你也不知本王的手段。”转过头去吩咐一旁站著的威猛汉子:“牛大,把他给我绑到柱子上去。”

“是,王爷。”牛大答应一声,过来拽住玉箫的衣领,拖著他踉跄几步来到一根圆柱前站定,早有几个壮实家丁过来,将玉箫双手反剪,结结实实的捆在了柱子上。

第9章

牛大拿过一条鞭子走了过来,眼望著萧烈,只等他一声令下。

看了一眼玉箫,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舍,萧烈耐著性子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乖乖认错,从此後安分守己,我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哼哼……”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鞭子的苦头,你怕是没吃过吧,可要仔细想清楚了。”

玉箫冷笑一声:“是吗?王爷,你说的倒真好听,我何时不安分守己了?我看就是因为我太安分了,才遭此凌辱横祸,你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一副好人嘴脸。”

“大胆。”萧烈气得剑眉倒竖,看向一旁的牛大:“行刑,给我狠狠的打。”

“是,王爷。”牛大答应一声,抡起浑圆的胳膊,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刷”的一声抽在了玉箫的身上。

玉箫闷哼一声,身上的白衣已被撕开一道口子,雪白的肌肤上,一道血丝渐渐渗了出来。

牛大本是王府中行刑的好手,一口气下来,早已挥了有二三十鞭,一件干净白衣,此时已成了破碎的布条,上身与双腿,凭添了十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萧烈原以为,玉箫虽无美貌,但身子娇嫩,况又是一个伶人,必未吃过大的苦头,这一顿鞭子下来,定可将他折服。谁料三十多鞭之後,白皙的肉体上已是皮开肉绽,满脸上俱是豆大的汗珠与痛苦之色,口里也是呻吟不断,却连一句求饶声也未闻。

萧烈用眼色制止牛大继续动作,威严问道:“玉箫,你还不服吗?”

深喘了几口气,玉箫艰难的开口:“我并没有错,纵是打死了,也是不服。”一说话,牵拉的伤口更是疼痛,秀眉不禁皱的更紧,一声呻吟从口中逸了出来。

萧烈又急又气,喝令道:“给我继续打,我就不信他能熬上多久。”

牛大索性上前扒了那件外袍,举起鞭子,便往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劈头盖脸的挥了下去,玉箫起初还有呼痛之声,渐渐的没了声息,一颗头颅也垂了下来,几绺秀发披到胸前,登时染上血迹。牛大停了鞭子,拨开那头颅细细一瞧,只见他秀目紧闭,竟是已昏死过去。

“这下他可该软下了吧。”萧烈心下暗道,吩咐家丁用水将玉箫浇醒,他呷了一口茶,悠哉问道:“你可服了吗?”心中自觉玉箫必服,脸上便泛开了笑容。

“哼……像你这样的……卑鄙无耻之辈,我就算死了……还是不服……你是男人……给我一个痛快。”玉箫恨恨的道。样子虽狼狈不堪,却自有一股凛然之气。

萧烈目瞪口呆,万没料到这样一个伶人,竟有如此一幅硬骨头。心内便有些敬佩,但一看牛大和众家丁全都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不由将那些许敬佩,都化做了恼羞成怒,心想我若是连个伶人都折服不了,还有何面目统率这些奴才。当下把心一横:“来人,把那桶红油给我抬上来。”

所谓红油,其实就是辣椒水,将其烧温後,更增威力。一时间,室内充满辛辣之气。就连玉箫,也不禁面色发白。

萧烈看向玉箫,身上数十道鞭痕,俱都肿起来一指多高,皮肉外翻。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惨不忍睹。心下不由得犹豫起来,但一想起他至今未曾低头,只得一咬牙:“牛大,动手吧。”顷刻间,一瓢辣椒水尽数泼在血淋淋的伤口上。

“啊……”玉箫惨嘶一声,身子死命挣扎了几下,便又昏死过去。牛大再用水将他泼醒,仍是原先倔强模样。一桶辣椒水泼完,已是神智不清,却仍紧咬牙关,至死不肯屈服。

萧烈大为震惊,命人将他解下抬至另一个房间,又吩咐去请御医前来诊治。如此直过了半日,又在昏迷中喂下他一贴安神的药剂,方渐渐的睡熟了。

萧烈又是气恼,又是怜惜,牛大凑上前来,正色道:“王爷,依奴才看,这小哥儿禁不起我这等粗鲁拷打之刑,何况他也甚有骨气,纵是打死,也未必管用。”

“难道就这样任他嚣张吗?”萧烈气冲冲的道,有心用点残酷手段吧,又怕玉箫真个禁受不住,害了他的性命,正是一肚子火气没处使。

牛大阴阴一笑:“王爷何必烦恼,难道不闻舒服楼的许河等人训练小官之技乃是京城第一吗?无论多难驯服,多烈性的男孩子,在他们的手里呆上三天,没有不服服贴贴的。所以现在很多达官贵人都请他们替自己训练娈童,我们何不把他们请来?”见萧烈面带犹豫之色,他连忙补充道:“王爷尽管放心,他们的手段不同於我们,不伤筋骨皮肉便能弄的妥妥当当。”

萧烈犹疑了一会儿,募地咬牙点头:“好,你就让他们三日後过来,告诉他们,做的好,本王重重有赏,但只有一样,不许他们污了玉箫的身子,否则本王绝不轻饶。”

牛大忙赔笑道:“这个是自然的了,给他们几个胆子,敢碰王爷的人,只是或会有些道具,不知王爷……”

萧烈一挥手:“道具就随他们吧,只是要干净为上,尺寸也要得宜,万不可伤了他。”

“是,就按王爷的吩咐。”牛大笑著答应,躬著身子退下。

第10章

两天过去了,这两天里,虽然身子很不舒服,但是玉箫从未放弃逃跑的机会,只是经过上次的教训,萧烈对他就像防一个武林高手似的严加看管,哪里会有机会。

玉箫又气又急,却又无计可施,不由得茶饭不思,睡不安枕。却不知看在萧烈的眼里,还以为他在闹绝食。

这天正百无聊赖,门忽然开了,承欢端著一个精致的食盒闪了进来,劈头就问:“怎麽回事,我听说你在闹绝食?你应该不是这麽想不开的人吧?”

“绝食?”玉箫一头雾水,但转瞬间便明白过来:“我倒不是闹什麽绝食,只是你若遇上这种事情,能吃的下去东西吗?”

承欢忧心的看著他,戚然道:“玉箫,你认了吧,这是命,由不得你心高气傲啊。”见玉箫沈下面容,他连忙道:“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是你想想,你能斗的过王爷吗?俗话说,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怎麽就这麽倔强呢?话说回来,咱们王爷那个性体,你还不知道,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你若依了他,几天功夫就把你丢到脑後,那时随你爱怎麽样都行,你若是不依,他就一直放不下你,到时受罪的,还不是你?这其中的利弊,你倒是好好想想。”

玉箫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懂呢?只是让我违心在他身下行那苟且之事,是万万不能的。这个身子,就算化成灰那天,也断断不能叫他如意。”说到後来,语气甚是坚决。

承欢秀眉深锁,不住的跺脚叹气:“唉,你这个人啊,叫我怎麽说你能明白呢?我可是听说了,牛大已经让王爷找来舒服楼的许河等人降服你了。这些人个个心狠手辣,且花样繁多,不知多少男孩子在他们手里糟蹋了。更有那不愿堕入此道的小哥儿,在他们手里走一遭儿,个个成了楼子里的红牌,倚门卖笑,每日里不知被多少人作践著身子,细想一想,你现在的遭遇就让你不堪了?比起他们,不知好了多少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