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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棋缘(土包子/悍匪系列/出书版)(19)+番外

沈千里无奈,只好让李大喜坐在旁边,见他喜滋滋的一副兴奋好奇样子,他的心里就觉得幸福的快要溢出来了。

主子发话,压寨夫人又是这么一副兴头样子,张三李四索性也不忌讳江百川了,将自己打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只是碍于当事人就在旁边,没好意思添油加醋,两人自觉精彩度下降不少。

「啊?江百川,你……你怎么也会喜欢上一个农民?难道你们这四个兄弟都有病吗?放着好好的大闺女不去喜欢,专门喜欢俺这样的男人,这还不说,还非得是庄稼汉子,你们不都是很看不起俺们这种被你们称为土包子的人吗?」李大喜纯粹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江百川觉得嘴角快要抽筋了,这……这李大喜一副纯洁无辜的样子,难道他真的忘了自己如今这个结局是受了谁的诅咒吗?

「大喜,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不会忘记吧?」江百川咬牙切齿的道。

其实被诅咒了,爱上了那个土包子大海也就罢了,最让他郁闷的是:沈千里这家伙明明是用强的,最后都可以和李大喜双宿双飞,而自己对大海的温柔体贴,纵容溺爱却只落得个形单影只的下场,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拜我所赐?」李大喜果然忘了当初的诅咒,疑惑看向自家老公:「不对啊,那个什么张大海的住洛阳乡下,俺根本不认识他啊,怎么会给你们两个做媒?」

他一句话比什么绝顶神功都厉害,一下子就让四个人差点趴下了。

「做媒啊?」李三又想起了临走那天听说的事情:「说到做媒,自从江公子你走后,听说做媒的人都快把那个土包子家的门槛踏破了,我们临走的时候,似乎有户人家上门去看家了呢,按照乡下的习俗,这若是双方都同意了的话,不出两个月就可以成亲的。」

「成亲?」江百川一下子站了起来,连身子都有点哆嗦了:「他……他要成亲了?」他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一般。

「是啊。」张四李三奇怪的看向这位山大王:「我们是听说那姑娘家早前就对张大海有意,张大海也挺中意对方的,所以我们想,这成亲之日恐怕不会太远了吧。」

「砰」的一声,江百川身边可怜的桌子被残忍拍下一个桌角。

只听他咬牙切齿的恨恨道:「成亲?张大海,你倒是好风流快活,我才走了不到一个月,你那边的媒人就把门槛都踏破了,而且还迅速的连成亲日子都快有了,你你你你……就算是为了安慰我一下,你也应该收敛收敛,等过个一年半载再考虑这种事吧?」

他越说越愤恨,最后干脆在屋内转起了圈子,一会儿指天一会儿骂地的嚷个不休。

聂十方凤九天沈千里李大喜齐齐愣在了那里,过了好半天,凤九天才吐出一大口长气,轻声道:「不知道是谁在一个时辰前才说过,『既然已下决心放手,就要做到听见任何事情都能心如止水的地步,哪怕现在探子告诉他说张大海几天后就要成婚了,他也不会感到心痛的。』十方,你还记不记得是谁说的?好像不是我,千里更不可能,咦,难道是你吗?」

「我?凤九天,你是想要我替现在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的家伙背黑锅吗?」

聂十方翻着白眼:「你记性不好,我来告诉你,刚刚那个发疯乱吃飞醋说什么人家张大海风流快活的人,就是在一个时辰前才信誓旦旦说不会因为人家成婚有所改变的人。」

「哦?是吗?这么说是我的记性不好吗?可我的记性一直很好啊,还是说,某人这种太过急剧的转变让我无法相信才会这样的呢?」

凤九天夸张的叫,聂十方也煞有介事的点头道:「没错没错,一定是某人的转变太过急剧才会让你这样的。」

这两人的一问一答险些把江百川气死。

他哪里会知道自己的定力如此不受信任,明明想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为什么一听到他成亲的消息,胸口还是发闷的要命,闷的他不得不这么发疯呢?否则他觉得自己会连气也喘不上来的。

那边的李大喜还在问沈千里自己是什么时候给江百川做的媒,而沈千里显然不太想解释这件事情,他的心思明显飘到了别处,最后干脆一起身,很是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江百川的肩膀∶「兄弟,你自己在这里发泄一会儿吧,兄弟我就不相陪了。」说完拖着还明显处于好奇中不愿意离开的李大喜就走。

聂十方和凤九天对视一眼,也都耸耸肩离了大厅,剩下江百川一人在屋里疯够了,便又出了门,抬头看看,天上一轮弯月,就如同那天晚上,他和张大海连夜赶路时的一般模样。

他的思绪蓦然就飘回了那个夜晚,那个可称是多事之秋的夜晚,渐渐的,两人相吊在悬崖上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之中。

张大海害怕自己放开他时的软弱表情,他抓住那条大蛇时慨然赴死的决绝,还有自己对那个土包子的告白,看到他被蛇咬上时那万念俱灰的绝望心痛。

「啪」的一声,又是凌厉的一掌,院中的石桌也没能逃过大劫,碎成几大块堆在那里。

「大海只能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凭什么我要让别人将他夺去。」江百川咬牙切齿的吼,旋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了下来。

「可是……可是我想让他幸福,如果强迫他留在自己身边只能令他痛苦,难道我会快乐吗?」他喃喃自语,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中。

最后,已经是一团浆糊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江百川一下子激动的站了起来。

对了,自己的身边就有现成的例子啊,当初沈千里不也是强娶的李大喜吗?现在他们还不是过得很幸福,自己为什么不去问问好兄弟的意见呢?

他完全陷入歇斯底里的兴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种时候去询问好兄弟意见,是会招天怨人怒的。

精致的卧房内,一支红烛静静燃烧着,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烛火偶尔跳动一下,似乎是在为床帐里两人的低语微笑。

「不要了沈千里,俺今天好累。」李大喜无奈推拒着猛往身上扑的大狼,一边频频打着呵欠。

「不是告诉过你别那么实在吗?有活儿让那帮家伙们干就行了。真是的,自从你开始收庄稼到现在,你都累了十天了,我不忍心才一直禁欲到现在的,我容易吗我?」

沈千里控诉,一边巴在爱人精瘦的身体上不肯下来,灵活的手指在那两枚粉红色的突起上捻压揉搓。

李大喜听见沈千里这么说,想想似乎也确实如此,心里有愧之下,便停止了挣扎,如此一来,兴趣就被那头技巧娴熟的大狼给挑逗上来了。

两人嬉闹喘息间,沈千里早已蓄势待发,正要持篙入港,忽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听那声音,似乎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了。

沈千里自然不是那种为了泄欲而置正事于不顾的人,在李大喜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他一个高儿蹦到地上,伸手虚引一下,那门便打开了,江百川一头就拱了进来。

「百川?」沈千里的脸上顿时黑线密布:「你干什么?这么晚了还到我这里来,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

妈的江百川,你最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否则我生劈了你。某欲求不满的人在心里恶狠狠的说。

「千里,你认为我是不是应该回去把大海抢过来?」江百川根本没顾得上查看好友脸色,他心里已经完全被自己的想法占的满满的。

「你就是因为这个来找我?」沈千里不敢置信的问,难道他的好朋友骨头疼想和自己打一架吗?否则怎么会找出这么烂的理由。

「当然,你认为我现在的心里还能装下别的事情吗?」

江百川有些不满,千里是什么态度嘛,不过想到自己有求于人,他还是耐着性子道:「千里,你想想,当初你和大喜根本就是一对冤家,可你把他抢来后,你们两个依然生活的很幸福,而我和大海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如果我把他抢过来,我们一定会过得比你们还幸福对不对?」

「一点都没错,所以你现在赶紧回去收拾准备,明天一早就下山去抢人吧,重要的是,你立刻给我离开这里,别打扰我办正事。」

沈千里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吼。而江百川此时才发现好友身上满布着一股禽兽的气息,他忽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好好,走,我这就走。」

「大喜,大喜,那个杀千刀的煞风景的家伙走了。」沈千里重新兴奋起来,身下的兄弟也斗志昂扬精神饱满。他一把撩起纱帐就向爱人身上扑去,却在下一刻就石化在李大喜身上。

在他的身下,李大喜安祥闭着眼睛,嘴巴里不时传出细小的呼噜声,显然已经是睡熟了。

「江百川……我要宰了你……」万籁俱寂的碧青山上,忽然传出一阵愤怒之极的大吼声,惊醒了众多劳累了一天刚刚进入梦乡的可怜鸟儿。

「沈千里沈千里,不好了不好了……」东方刚露出鱼肚白,沈千里的卧室外就传来一阵慌慌张张的大叫声。

可怜沈千里昨晚因为从极度兴奋到极度沮丧的巨大心理落差,加上还要负责把兴致昂然的兄弟给摁下去,弄得失眠了大半夜,四更时分才总算是死猪般的睡了过去,谁知还不到一个时辰,便被这一阵叫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