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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男为妻(土包子/悍匪系列/出书版)(28)+番外

「哎呀,那个死小子,平时又木讷,俺看来了这城里,他还结交了几个朋友,但是在乡下那会儿,除了成天捣鼓那些破席子篮子风筝,替人家算算账什么的,从来不见他出去游荡过,所以虽然他走的时候没说,能供他去的地方也有限,无非就是俺们老家贺兰村,还有二十里外金源村他的姑姑家,那里有一个堂兄弟,和他倒玩得来,说不准就是在那里窝着呢。」

这是婉萍姨妈的原话,凤九天嘴角噙笑,此时他就在往金源村去的路上,之前到了贺兰村,却没听人说关山水回去过,而且他家的房子也在前几天被托付的人卖出去了,他现在回到贺兰村也没什么地方居住,所以仔细的推论一番,不难确定,这家伙肯定是在金源村他的姑姑家那里猫着呢。

「山水啊,你最好能够保证自己对我一心一意,别被你那个什么堂哥堂弟的勾引上手,否则……」

凤九天冷笑一声,不自禁的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忽闻爱驹艰难的嘶叫一声,这才回过神儿来,仔细一看,爱驹御风被他都勒得翻起了白眼,呜呜的悲鸣着撂了两下蹄子,仿佛是在质问主人好好的抽什么疯呢。

凤九天连忙安抚了爱驹,并且非常无耻的将这笔账都算到了无辜的关山水头上。

他拍拍御风的脑袋,轻声道:「御风你不用生气,等到主人找到了那个害你差点被勒死的罪魁祸首,主人一定将他摁在床上干他三天三夜,让他永远记住这个教训,哼哼。」

这几句话御风当然听不懂,否则依马儿那种善良正义的性子,只怕就算是它的主人,也要被掀下去了,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一些。

夕阳渐渐的隐没在山后,而凤九天也已经到了金源村的村口,远远的看见暮色中几个小孩子正分手各自回家吃饭,他连忙叫住了其中一个,从怀里拿出一串铜钱,笑眯眯的道:「小朋友,哥哥问你一件事情,你如果能告诉哥哥,这串钱就给你买糖吃好吗?」

小孩子贪婪的盯着那串钱,在心里计算着这串钱能买多少糖果。然后他用衣袖擦了擦鼻涕口水,昂头道:「大哥哥你想问什么事?俺们村子里没有什么事是俺不知道的。」

凤九天继续露出他骗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哦,这个问题很简单,你们村里这几天有没有一个陌生的叔叔住进来啊?确切的说,就是柳家姑姑的侄子,有没有住进来过?他长的小眼睛浓眉毛,鼻子还算挺,恩,嘴巴呢,也不算很大,嘴唇不是很薄,但也不是很厚那种,头发很黑,喜欢在上面挽个发髻的那种。」

对于他这番形容,小男孩根本就没听懂。但他却的确知道关山水这么一号人物,又擦了擦鼻涕笑道:「啊,大哥哥你问柳大妈家啊,他们家有三个男人呢,除了柳树哥哥,还有两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他一指村子东南方向:「看没看见,她们家就在那棵大柳树下,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恩,好,你回答的不错。」凤九天微笑着拍拍小男孩的脑袋,将那串钱递给他,看他眉开眼笑的跑走了,他自己也不觉失笑:自从遇见关山水后,这别的本事不见长,倒是贿赂的把戏越玩越熟练了。

深吸一口气,他看向那棵大柳树,隐隐的暮色中可以看得清楚,整个村子里就数那棵柳树是最粗最高的,垂下一条条刚刚发芽的柔软细枝。

他牵着御风,慢慢来到那棵大柳树前,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座不算很大的房屋,心里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因为他忽然想到,如果关山水不在这里,他下定决心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躲着自己,他该怎么办?他还能到哪里去寻找对方呢?

现在想想,也许刚刚他不问那个小男孩柳家住在哪儿,而只问他见没见过关山水,其实就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来安抚内心的担忧焦躁吧。

凤九天静静的立在柳树下,因为农村的规矩,一到上冬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封后门,也是为了保持屋内的暖意,此时刚刚打春,后门还没有拆,因此从后院里看不到丝毫人迹。春日里不甚寒冷的风缓缓从他面前吹过,一条条泛青的柳枝在他眼前掠过来又掠过去。

不过凤九天实在是太高估关山水的智商了,别说他没有地方可去,就是有地方去,他也想不到对方能下苦功来寻找自己。

何况他自己想着,凤九天就算先前会找一番,也不过是到之前呆过的贺兰村寻找罢了,找不到他自然就会打退堂鼓。

而且除了楼家的人,根本没有人知道自己以前住在哪里,老娘又不是傻瓜,那条毒蛇问她她就会乖乖将自己的儿子给出卖掉;因此左思右想,关山水都认为自己呆在姑姑家绝对是个万全之策,他有限的智商没有将他老娘看见珠宝就挪不动步的个性算在里面,也没有想过凤九天会是这样的执着。

毕竟之前他说要得到楼三凤,最后却轻易的放弃了,而把矛头对准自己,那么这一次难保他不遇见别的漂亮女人男人,到时一样也会将自己抛在脑后。

在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后,关山水甚至觉得呆在他姑姑家实在没什么必要了,正想着过两天就回去落凤城呢,他估摸着凤九天找不到自己,也就回他的那个什么凤鸣山上去了,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此时就站在姑姑家的后院对整个房子行注目礼呢。

想起了凤九天,思路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这种情形在这些天里时有发生,一开始还让关山水很是害怕,但慢慢的他也接受了,不就是想想吗?又不会把那条毒蛇给想出来,怕得什么。

他坐在院中的板凳上,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又陷入了冥想当中。

平心而论,那条毒蛇虽然很毒,可他对自己,似乎的确不错,抛开一开始的戏弄,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似乎是真的挺照顾自己的。

关山水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想起在擂台上,生死一瞬之间被凤九天救下,那时候他的怒气应该是为了自己吧,难道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自己了吗?也不对啊,明明之前还是戏弄的。

他的脸慢慢红起来,又想起凤九天是如何照顾病中的自己,虽然他说出的话总是将自己气个半死,但他给自己的那个地方抹药,动作的确很轻柔啊……呸呸呸,关山水你在想什么呢?那是他造成的他能不轻柔吗?

不过……不过他给自己带香露,还带去各种自己喜欢吃的食物,一定要亲自看着自己把粥喝完,虽然喜欢气自己,可语气从来都不是那种冷酷森寒的……呸呸呸,是他先缠上你的他有什么脸对你阴恻恻的说话啊?

关山水就这样痴痴坐在那里,心里好像是有两个人在对话似的,最后他沮丧的一低头:呜呜呜,他这是怎么了,一个多月没见,他理应忘掉那条毒蛇才对啊,怎么不但没忘,结果想他的次数还越来越多。

一开始吧还可以把持住自己,老想着他的坏处,但是随着日子的推移,那颗不争气的心脏就老想着对方的好处了,到现在更是干脆为那条毒蛇歌功颂德起来,呜呜呜,他这是怎么了?

柳姑姑在屋里燃起了一盏油灯,招呼几个孩子回去吃饭,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响,接着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道:「山水哥,你还坐在这里傻看什么啊?难道天上有仙女洗澡吗?」

关山水回过神来,看向身前的英俊青年,那是自己的堂弟柳树,虽说是堂弟,却和自己同年,不过是生日小了一个月而已。

说也奇怪,柳树的脾气很暴躁,属于爆竹般一点就着的那种,不过自己就是和他能谈得来。

「嗯,是啊,俺在看七仙女洗澡呢,柳树,你要不要看看?」

关山水露出一个笑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然后向柳树身边一个阴沉着脸的出色少年一努嘴:「呵呵,不和你开玩笑了,小临生气了。」

说完就听柳树怒道:「他生不生气能怎么着,自从遇见他后,每天都有倒不完的霉。」

言罢他似乎还不解气,冲那个叫小临的少年一龇牙,然后又垮下肩膀,哀哀道:「山水哥啊,俺是走了什么霉运,人家上山能捡着金银财宝,俺却捡了一个大活人回来,好吧,捡了就捡了,不过是多一张吃饭的嘴,带他去干点活儿还能多赚一些呢,可是你看看他……」

柳树颤抖着手指指向老神在在的萧临:「他……他他他不会干活也就罢了,俺可以教他,但谁能禁得住他今天刨坏一把锄头明天摔坏一个碟子啊,再这样下去,俺这个月在刘老爷家的工钱不但别想领,只怕还要欠一屁股大债了。」

他看见萧临露出惯常的云淡风轻的笑容,更是气上加气,不由分说一脚踹了过去,大声道:「你个白吃饱,你个白眼狼,就会笑笑笑,老子都倒霉死了,你再敢把事情弄砸,就直接把你踢出门,听见没有?」

萧临呵呵一笑,轻轻的一闪身,那一记无影脚便落空了,正好踢在旁边的大玉米仓上,痛得柳树捧着脚哀哀嚎叫:「山水哥你看见了吗?和他在一起俺就是这么倒霉啊,啊啊啊,痛死了……」

关山水刚想上前去看看堂弟的伤,然而萧临已经一把将柳树拥在了怀里,柔声道:「让你小心些,你怎么就是学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