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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夫人(土包子/悍匪系列/出书版)(8)+番外

「没错,爹娘这两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拿来牺牲吗?」

进了大厅,厅内四个人一起站起身来,当中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哎哟我的天,这位就是尚书大人吧?哎呀我可向来都听说尚书大人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如今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啊。」随着话音,一个胖胖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扭着大屁股就走了上来,一边道:「尚书大人娶没娶亲定没定亲啊?」

「少来,别想祸害完我姐就来祸害我。」

黎仅对这个女人毫不客气,他爹刚上来说了一句:「小仅,别对刘大姐这么说话……」还不等说完,就被儿子吃人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你们脑子都进水了是不是?荣王爷府的小王爷,他能因为被我姐扁了一顿就看上我姐吗?他又不是喜欢人家虐待他,他肯让人来提亲,摆明了是要把我姐娶回去慢慢折腾,好给自己报仇,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也看不明白?还是说被荣王府的权势给蒙了心。」黎仅指着爹娘的鼻子好一顿骂,骂得三个人都不做声了。

刘媒婆眼看着这事儿没戏了,只得愤愤扭着大屁股离开了。黎仅以为这件事也就此结束,毕竟即便荣王府不愿意,却也不可能派人来抢他这礼部尚书的姐姐,但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件事给自己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第一天一上朝,皇上就把春风国的尚亲小王爷要求和亲的事儿说了,只把黎仅给窘的,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儿能钻进去。

皇上看出了黎仅不愿意,但他又的确想把黎仅嫁给万仞山,为了避免惹出流血之类的事件,他想了个注意,从家国大计方面入手,让满朝文武议论一下,看看这个亲,到底是和还是不和。

沈儒第一个站出来,因为黎仅这个人性子冷淡,而沈儒也不是那种长袖善舞之人,所以两人并无深交,但是比起其他人,却颇有些意气相投的味道,和其他的官员相较,交情倒也算是好的了,也因此黎仅借银子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圣上,春风国主因何竟写来这种国书,黎大人是我朝重臣,他此举甚是无礼,臣认为皇上绝不可答应,莫要让春风君主看轻了我国,若因和亲不成而使边境再起干戈,臣愿领兵出征,扬我国威。」

说得好。黎仅在心中拼命鼓掌喝彩,碍于当事人的身份,他自己不便发表意见,所以只能祈求其他大臣提出反对声潮,只要皇帝不肯把自己嫁了,那么万仞山就是空想,自己也不用再到他们面前去演戏了。

「沈爱卿言重了,春风国主并没有任何不敬之意,他还说若我们存了误会,他愿意将公主远嫁我国,以显诚意。而且他们国的尚亲小王爷是个生意人,常年都生活在我国境内,所以朕能够分辨的出来,那小王爷对黎爱卿的确是真心爱慕,春风国主不过是爱护羽毛,替他求这门亲事而已。」

沈儒正要说话,就听文官班中有一人道:「皇上所言不错,老夫深以为然。」随着话音,文官班中也站出一人来,竟是在朝中德高望重的荣王爷,若论名望势力,这皇上的亲叔叔一点儿也不比沈儒差,因此他这么一说,黎仅的心就忍不住开始住下沉。

「回皇上的话,老臣以为,春风国主既然诚意求亲,黎大人与尚亲小王爷又是旧识,皇上理应玉成此等美事。想当日明妃(即王昭君)远嫁匈奴,换来汉室与匈奴数十年和平,得到匈奴汉朝所有百姓子民的爱戴,留下千古佳话,如今我国国势强盛,自是不惧他国,若皇上玉成此事,只会让人感戴我朝恩德和君主的胸襟。」

这老匹夫纯粹是在强词夺理胡说八道。黎仅面色铁青,站在文官班中恨不得上前给荣王爷一脚,心想我和你无怨无仇,何苦来陷害我呢?他见再没有人替自己说话,不由得着急起来,眼看皇上面上微笑逐渐加深,只要他的金口一开,这事儿便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因此只得把心一横,顾不上自己身为当事人,连忙站出班列到:「皇上明鉴,那尚亲王爷欺人太甚,微臣幼时的确与他相识,但那时年小力微,常被他百般的欺凌,后来臣毅然举家搬到京城,他亦随他师傅去雪山学艺,这才得以平安长大,却未料想他恶劣至此,竟要臣以男儿之身和亲,皇上,臣恳求皇上莫要答应春风国主的求亲。」

他说完,又转向荣王爷,沉声道:「老王爷德高望重,更当谨言慎行,何苦定要来害我。」

话音刚落,荣王爷就捋须微笑道:「黎大人言重了,老夫知道黎大人这是在皇上和群臣之间表个态度,其实这又何必呢,站在这朝堂之上的人,哪个不是有非凡见识,黎大人便直言同意,大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况民间近来亦有流传,说黎大人早已答应尚亲小王爷会嫁给他,你起了誓又破了誓,这事儿难道是假的吗?」

一句话把黎仅堵在了那里,心里更是恨万仞山恨得牙根痒痒,心想这老东西怎会连这种事都知道,定是那万仞山让他的手下在民间广为散布我与他起誓一事,可恨啊,明明是他设计让我钻了进去,却还敢拿来害找,因此咬着牙道:「王爷,那是尚亲王爷设计,小臣不小心中计而已,怎能作数。」

荣王爷笑道:「非也非也,愿赌服输,黎大人身为君子,自然应该一诺千金。何况就算那赌誓是个计谋,莫非黎大人亲自上门送礼也是被迫?」

黎仅目瞪口呆,心想自己上门演戏送礼,明明都十分的低调了,一路上也尽挑没人的巷子走,怎也被这老东西发现了,难道他派人跟踪不成。他一时间没了言语,关键是这事儿说出来没人信,自己送礼竟然是为了去演戏,这么荒谬的事情去骗鬼还差不多。

一瞬间,黎仅急得额头冒汗,然后就听高座上的皇帝呵呵笑道:「黎爱卿到底是礼仪君子,脸皮儿薄,还在这里做戏给朕看。好了,这事儿朕决定了,就答应春风国主的和亲,给两国历史也留一段千古佳话。嗯,礼仪的事,黎爱卿身为礼部尚书,自然是不宜操办自己的婚事,即日起便由荣王爷安排这件事吧。此事已毕,众爱卿可还有别情上奏吗?」

众人都再没有言语,于是皇上退朝。黎仅气冲冲的来到荣王爷身前,恨恨道:「我自认没有和王爷结仇,何苦要来害我?这对王爷有什么好处?王爷富贵已极,难道还能把万仞山的贿赂放在眼里吗?」

荣王爷呵呵一笑道:「黎大人不必生气,老夫断言,你与尚亲小王爷成亲后,即便先前几年会有摩擦,但日后必定是琴瑟和鸣百年好合,须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万事也架不住这真情二字。只不过老夫还是存着一些私心的,大人怕是不知道吧,犬子自与令姐在街上一会后,竟一见钟情,回来非嚷着要娶令姐为妻,老夫一开始自是不允,犬子不成器,这老夫也是知道的,然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犬子近日相思甚重,竟屡屡不顾老夫训斥,频繁出入尚书府墙头偷看令姐,因此老夫只得厚着脸皮遣媒婆求亲,谁料令尊没有意见,倒是大人将媒婆赶出来,因此老夫想着,大人一旦出嫁,家里事便说不上话了,老夫也得了一名贤德的好儿媳,这岂非一举两得之举吗?」

黎仅险些气昏过去,暗道这老匹夫竟然打着这等无良主意呢。他恨恨的瞪了荣王爷几眼,冷笑道:「既然如此,王爷就等着听信儿吧,我是绝不会让你如愿的。」言罢怒冲冲的离去,迳自回到家里揣上一把菜刀,直往万仞山的临时王府而来。

到了王府门前,黎仅先仔细的想了想,方将满腔怒火压下,心想我再走最后一招棋,如果这招还没用就拿出菜刀砍人,吓死他们。想到这里,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大步流星的进了府门,还未等进到正厅,便先嚷了一句:「伯父伯母,我今日是来和你们道歉的。」

万仞山和父母哥哥正在一起玩牌九,猛听得院里这一声嚷,四人先对视看了一眼,王妃就先笑道:「这孩子又玩什么花样呢?走,出去看看。」说完率先起身向外走,其他三人也都跟着出来,就见黎仅哭丧着脸跑上台阶,着急道:「伯父伯母,这件事情你们听我解释,那玉蟾和东珠不是我当的,伯父伯母你们千万不要误会。」

王爷王妃奇怪道:「什么误会?小仅你在说什么?」

黎仅焦急的表情立刻转为惊愕:「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啊,那……那怎么回事?是……是谁赎走了那玉蟾和东珠,难道不是你们吗?」他心里却暗暗得意:嘿嘿,看你们还不上当,这终极杀着若没用了,我立刻就露出本来面目。

「我们的确是不知道啊。」王爷心里在瞬间已经转过了几个想法,然后恍然大悟的问道:「哦,你的意思是说你把那东珠和玉蟾当了?这可是胡闹,那两样东西价值连城,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当了呢?」

黎仅脸上露出后悔不迭的表情,喃喃道:「真是的,原来不是伯父伯母赎的,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然后又赶紧做出一幅媚笑道:「啊,不是,就是……就是我爹娘欠了人家的债,高利贷追的紧,他们……他们实在害怕,就把我放在家里的东珠和玉蟾拿出去当了,可恨那当铺老板认出这是至实,竟让他们定了死当,我今日去找那老板理论,他却又说被人赎走了,我一听那形容,似乎就是伯父伯母,因此就赶紧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