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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个宝(土包子/悍匪系列/出书版)(14)+番外

当萧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暖和温度,身旁是一张熟睡的脸,柳树的脑袋静静靠在他胳膊上,不知什麽时候睡著了。

萧临微微的笑了,看看地上烧著的两个炉子,暗想阿树这次是真的不惜血本了,竟然舍得将他砍来准备卖掉的柴都烧了火,难怪这样暖和,他见柳树身上只穿著一件棉褂子,惟恐他著凉,刚要起身拿条毯子给他披上,就见柳树睁开了眼睛。

“我……我不是有意要吵醒你的。”萧临有些抱歉的笑著:“我怕你著凉……”

不等解释完就见柳树竟然流下泪来,然後上前一把拥住自己,呜咽哭道:“你……你醒了萧临,老天保佑,你……你终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俺吓得魂都没有了,他们说……他们说你不知道你会不会死,他们说很难救活,因为伤势太重,呜呜呜……他们说你身上中了五刀,虽然不是在致命的地方,可血流的太多,呜呜呜,他们说……”

萧临的眉毛紧紧皱著,苍天可鉴,他真的是要痛死了,柳树那两只手就像两把铁钳子,紧紧箍在他的伤口上,痛的他撕心裂肺,可是……可是这是阿树第一次拥抱自己,而且是这麽饱含著深情的拥抱著自己,他……他真的是不舍得推开啊,唉……等等,他嘴里说的那个他们是谁?啊啊啊,好痛啊,阿树,你……你不要激动啊……我……我痛的要死过去了。

“你干什麽呢?没看见公子已经翻白眼了吗?”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接著一个黑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冲了进来,一把扒拉开柳树,然後扶住萧临,动作熟练的点了他两处穴道,狠狠道:“又出血了,你……你是不是要杀掉公子才甘心,啊?”

柳树吓得连连摆手:“俺……俺没有,俺就是一时间太……太激动了,俺……俺真的不是有意的。”他想向前走几步到萧临身边,却见那黑衣人不知何时竟然亮出一把出鞘寒剑,冷冷道:“你再往前走一步,别怪我不客气,现在公子醒了,你的身份他自然会告诉我。”

柳树的脸猛然涨红了起来,期期艾艾的停了脚步,目光看著脚尖,竟是看也不敢看萧临一眼。这态度倒让萧临惊奇起来,知道柳树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他竟会露出这种神态,著实的奇怪,因此便忍不住问道:“小庄,他说是我的什麽人。”

小庄带点不屑的目光在柳树身上瞄了一眼,然後冷笑道:“他说他是公子的妻子,是和公子交换了定情信物的人,所以死活不肯离开公子身边,我也很无奈,怕他吵嚷之下惊醒了公子,又考虑到沈千里江百川聂十方等人都是娶了一个土包子,所以对他的话也不敢确定,便没有杀他,放他进屋来,让老三一直在暗中监视著他,不过公子,倒没发现他有什麽不轨的动作,否则老三早就一剑送他上西天了。”

柳树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见萧临愣在那里,目中犹闪烁著惊疑的光芒,他跳起来道:“喂,你这个家夥别以为俺是……俺也……俺也对你有那种念头,俺……俺就是念在你是为了救俺娘和俺才受得伤的份上,所以俺心怀愧疚,偏偏这些黑门神又不让俺进来照顾你,俺……俺没有办法,才……才只能编出这种谎……”

他刚说了一个谎字,一把剑就横到了他脖子上,那个叫小庄的影卫冷声道:“果然,这个家夥是在说谎,我就说公子这样的人物,便是看上一个土包子,也不会看上他这样的,公子,是杀是放,你吩咐一声吧。”

?“混账东西,怎麽对你们未来的夫人说话呢,还不赶紧把剑给撤下,伤了一点儿我和你拼命。”萧临从柳树这等於告白的话中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的心腹竟然将剑架在心爱人的脖子上,不由得气急败坏起来,一迭声的叫著,惟恐那把锋利的宝剑刮破了心上人的油皮儿。

忠心护主的影卫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一脸茫然的收剑,心想怎麽回事?明明这土包子都说了他是说谎,怎麽公子还说他是我们未来的夫人呢,完……完蛋了,我……我刚刚好像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完了完了,唉,话到口边留三分,你说我那麽嘴快干什麽,怎麽就忘了沈千里他们都是先看上人家土包子了呢?

“你……你别打蛇随棍上啊,俺……俺都说过了,俺那是不得已,因为心怀愧疚,所以……所以想照顾你……”柳树脸色惨白,暗道完了,我编什麽谎不好,偏偏说是他的情人,这下可糟糕了。果然,下一刻,萧临就扑了上来,嘻嘻笑道:“阿树,你说我们交换了定情信物,哦,我记得我是把那颗稀世明珠给了你,但你呢?你给了我什麽信物呢?告诉我好不好?”

“明……明珠?”柳树晕晕乎乎的:“那颗明珠你真的要给我?”他见萧临点头,於是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萧临,你真是大方,恩,既然你这样大方,俺也就不小气了,之前那些被你打碎的碟子和碗,还有被你弄坏的锄头和镐头,俺就不用你赔了,当作交换的信物就好。”

“阿树,你……你不是这样吧,哪怕……哪怕把你的衣服给我一件啊。”萧临呻吟,不过转念一想,恩,有总比没有好啊,既然阿树已经承认那些被打碎的碟子和碗,锄头和镐头都是交换的定情信物,那就说明他也承认已经和自己情定今生了,嘿嘿,还有什麽比这个更重要呢。

正无限遐想著呢,忽觉脖子一紧,再一看,柳树已经把他的金项圈和明珠一起解了下来,然後对小庄一挥手道:“哦,你不是来寻找你家公子的吗?如今人也找到了,你是不是应该把他带回去啊?出了俺们村子,沿著那条向北的大路一直走,就是落凤城,那个,俺就不送你们了哈。”他盯著那颗失而复得的明珠,爱不释手。

小庄是萧临最信任的影卫,平时将喜怒不形於色当作自己的人生格言,若非这次萧临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他绝对不会像刚刚那般露出丰富的表情,只不过随著萧临的恢复,他那石头般的表情正慢慢恢复,谁知转眼就被柳树给破坏了。

“爷……他……他……你确定他不是强盗吗?”向来以自己定力为傲的小庄完全破功,大张著嘴巴,不敢置信的看向萧临:“爷……他抢了你的明珠耶,还……还让我们就这样离开,爷……”

“我知道。”萧临不耐烦的挥手,然後又深情款款的看向柳树:“那是我给他的信物,自然就是他的,怎麽能说是抢呢。”他忍著痛走上前:“阿树,信物你已经拿到了手里,所以我们来举行婚礼吧?你看是先在你们村子里举行一次然後再回我们萧府重新举行一次呢?还是直接把你们村的过程给省略掉,只回萧府举行呢?”

柳树愕然的看向萧临,等到消化完他所说的内容,只把这个土包子吓得手一颤,那颗明珠和金项圈就一起落到地上,然後他飞快的捡起来,一股脑儿的塞回萧临手中,白著脸道:“那……那俺不要了,你……你自己戴著吧,俺……俺不嫁给你,俺……俺是男人……”他吓得刚要转身逃逸,冷不防萧临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身,将头伏到他肩膀上干嚎起来。

「啊,阿树啊,你不能这样,我受r这么重的伤,之所以还能活下来,就是因为你说过会嫁给我啊,阿树,如果早知道你这么讨厌我,我还活过来干什么?自取其辱吗?小庄,你还是赶紧杀了我吧?没有阿树相伴,我这一辈子活的还有什么劲?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阿树啊,你竟然如此残忍……啊啊啊……」

「你……你这无赖……」柳树气急,拼命的要推开自己身上的八爪章鱼:「谁说要嫁给你了……俺、俺从来没说过,俺……俺就是用这个和你的随从撒了个谎,不然他们……不让俺照顾你,俺……俺就还不上你的情了……俺……」

柳树正分辩着,就听后面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怎么着?你觉得现在你就照顾了人家几天,便把这救命之恩还上了是吗?」随着话音,柳大娘如_女鬼股出现在柳树的身后,虽然面容仍是如从前般温婉,只不过散发出的那股气势,就连杀人不眨眼的小庄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计策得逞的萧大灰狼嘴角边露出一个狡猾笑容,干嚎的更加卖力。他用内力挤出一颗接一颗的眼泪,扑到柳大娘身边嚎道:「大娘,你…一你别难为阿树,我……我不想挟恩求报,我只想让阿树给我个机会,让我一辈子对他好,至于他爱不爱上我,我真的不敢奢望,大娘……」

柳树瘫倒在地抽搐,就连小庄和另一个杀手,都觉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两人同时退后了几步,心想没想到啊,公子竟然还有这般肉麻的~招,老天;我们真的是那个在柳大娘面前装模作样的家伙训练出来的吗?看看他现在,哪有一点明珠公子的风范,根本就是一只准备把大公鸡吃于抹净的老狐狸嘛。

柳大娘被萧临感动的老眼返上热泪,一步跨上前去将柳树的领子提了起来,破口骂道:「你这个孩子还是人吗?人家小临是怎么为了救咱们受的伤,难道你都没看进眼里?当初人家倒在地上的时候,是谁跑上前去哭得就跟未亡人似的,握着人家的手使劲儿说着醒醒醒醒,醒了就什么都答应人家,这如今才三天就想赖账,俺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