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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系列外传之眠月(4)

而且他还说过:「我必须杀他。」这车上除了南宫夜轩和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马车夫,月牙望了望那个白发苍苍,佝偻着背,时不时咳上几声的车夫,终於绝望的发现,那人针对的的是自己。

「我……他为什麽要杀我啊?我……我又没做过坏事,没杀他爹没杀他娘没夺走他老婆害死孩子,他……他干吗要杀我?凭……凭什麽啊?这世上没有天理了吗?」

月牙儿失控了,他感到万分的委屈。眼泪汪汪的看着南宫夜轩控诉:「我……我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看见蚂蚁过河,我都能弄一片树叶送它过去,他……他为什麽要杀我啊?」

南宫夜轩让月牙儿那句送蚂蚁过河的话给逗笑了。上前拥住美人儿纤细的腰肢,他呵呵笑道:宝贝儿,你怕什麽?不是还有我吗?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拼了性命也要保护你周全的。」

「你……你看起来也不比那个人好到哪里去啊。」月牙儿终於醒悟过来,从南宫夜轩的怀中抬,嘟囔道:「那人是一只老虎,你就是一只狼,呜呜呜,我太倒霉了,前面是狼后面是虎,我…我还是回去找爷和嫩草好了,在王府十年都平安无事,一跟着你出来就倒霉了。」

南宫夜轩一听,心中立刻就是一跳,心想这可不行,我可不能给月牙儿「我是霉星」的感觉,本来他就对我的印象不怎麽样,这下子不更是要沈到谷底去了吗?

他本来就很想帮助月牙儿查清那西域人要杀他的动机,这下子更是足了劲儿要调查清楚。好在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镇子里,南宫夜轩在店里住下后,就刻打发车夫回广泽王府送一封信,主要是问下月牙儿的身世。

因为离开广泽王府不久,所以车夫快加鞭,下午时就回来了。递给南宫夜轩一封信,说是南宫乘风的回信。

南宫夜轩展开信月牙儿也忙凑上去,开玩笑,这可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

南宫夜轩在信上说:月牙儿刚被卖到王府时,有些傻呆呆的,连自己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人说他是在山上割草时摔下山崖,所以人有些傻了。本来管家是不要他的,然而南宫夜轩那已经十岁多了,对贵族间有些事有了个朦朦胧胧的概念,看见月牙儿长的清秀,就留在了身,这以后他慢慢的才正常起来,连月牙儿这个名字都是南宫夜轩给起的,他的家人卖了死契,从此后就没再出现过。

月牙儿看着看着就难受起来,垂下头道:「我爹娘必然是把我当做了累赘,或卖完我后,他们拿着钱到别的地方去了,这麽多年,把我就给忘在这里……」他说着说着,就伤感起来。

南宫夜轩这一回却没有搂他,而是牵住了他一只手,放在手心里握着,一边仍然看那封信,宫夜轩说月牙儿在府里十年,从没有过这种事情,即使外出甚至远行,也没有过丁点儿异样,件事情真是匪夷所思。

最后信的末尾,南宫乘风也提道:莫非你和月牙儿天生八字相克,若是这样,还是尽早将他回来为好。

南宫乘风连忙往信上吐了几口口水,然后将信揉作一团扔出窗外,月牙儿正在伤感中,也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第二章

晚上南宫夜轩要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月牙儿也是个没记性的主儿,看信的时候哭的稀里哗,直说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如今见了这桌饭菜,立刻就将感怀身世等事忘记了,饿狼一般上前去。

客栈并大,毕竟只是一个镇上的客栈而已,但好在这里靠山临水,野味和海味都不算少,所以这桌菜还真是丰盛。

月牙儿吃那袍子肉鲜美滑嫩无比,一下吃的急了些,便呛得咳了起来,一旁南宫夜轩连忙给递水,笑道:「你便慢些吃又能怎样?难道本王还会和你抢食不成?」

月牙儿都把水喝下去了,才醒悟到自己的身份,当即就是一愣,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我是人,我怎麽可以现在就上桌呢?我在王府里,也没这麽没规矩啊。」

嫩草虽然吃饭时不让人站在边上伺候,但月牙儿还是没办法和他们一起吃,所以以后,遇到宫乘风一家人用餐时,他就回到自己小屋里等下人的饭菜送来。

南宫夜轩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头,宠溺笑道:「这时候去想这些,早已晚了,那!子腿都让你吃半条,还有鱼虾也让你吃了好些,你倒和我讲起规矩来了。」

月牙儿摸摸鼻子,讪讪一笑,强词夺理道:「反正……反正是你说的,把我买来又不是做下人,我……我何必还要守规矩。」

说是这样说,他心中却惊讶,觉像自己这种人,天生的尊卑观念已经是刻在了骨子里,以前广泽王府里来的那些客人,还是王爷,但凡只要有些地位,自己莫不是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如今面对的南宫夜轩,可不知比那些人身份地位高了多少,但为何自己却毫无感觉呢?

想到这里,就疑惑暗道:难道两人真的是有一段缘分,所以虽然提防他,也不肯和他好好说,但是心里,却感觉他是亲近的吗?忆起此前南宫夜轩住在王府里的那几日,自己也是从一始虽然怕的要命,可慢慢的胆子就大了,甚至敢对南宫夜轩冷嘲热讽。

月牙儿整个人都被自己的发现给震惊了。忽听南宫夜轩道:「宝贝儿,你那里傻看着干什麽?想吃就吃啊。」

他这才回过神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看一眼南宫夜轩俊美中稍带点邪佞的容貌,那噙在嘴角边的一丝笑容,如要把人的魂魄都勾了去。他心道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喜欢上这个家夥。他可是杀手王爷,无情的,我要是喜欢了他,他却玩腻了我,那我可真是哭断肝肠都没人听了。

想到此处,更加坚定了自己要逃走的计划。须臾间吃完饭,两人让小二打来热水洗了身子。乎月牙儿意料的,南宫夜轩竟然没来罗!他,两人各自洗完了,便在两张床上安睡。

月牙儿倒琢磨不透南宫夜轩的意思了,他还以为对方会兽性大发的厮缠自己,却没料他躺在面床上,不一会儿呼吸便均匀起来。

月牙儿先是一愣,接着就十分欢喜,暗道南宫夜轩也许对我并没有什麽意思,之所以要带我来,是不是有什麽目的啊?管它呢,只要他对我没意思,他要怎样就怎样,让我给他刷夜壶桶我都干。

可是转念又一想,又觉自己这想法太过天真。这可是王爷,自己一个下人,对方有什麽事情要自己完成的?也许他只是觉得这里不是他的地盘,行为应该稍微收敛一些,或者是他这些子太累,没心情想这些事罢了。

越想越觉得还是这个想法有道理。於是连忙趁着月光,将嫩草临别时给他的那件东西取了出,那是一个小小的荷包,上面穿着珠串子。月牙儿像身上做了一个披衣的动作,那荷包立刻变成了一件五彩霞衣,贴在他的身上。

这件衣服委实美丽无比,月牙儿欢喜看了一遍又一遍,柔和月光下,更使这件衣服如同是收集了天上所有星光般美丽。

想起嫩草说的话,这件衣服当日炼器时,牛牛帮他炼的一件衣服,穿在身上,任何人都靠近不得,当日牛牛因为他太过实,怕他下山后受欺负,所以才给了他。

日嫩草不明白受欺负的意思,还想着人家要欺负自然用刀剑,又不会贴身肉搏,一件衣服有麽用啊。不过后来他和南宫乘风连儿子都生了,自然也就明白了牛牛的话中含义,只是他自自己是用不到了,而月牙儿却正在危难时期,因此让他遇见危险时就穿上这件衣服,将来若爱上了南宫夜轩或者别人,要和那人在一起时,真心所感,这衣服自然就除下来了。

嫩草穿上衣服,自觉这件衣服十分华贵,走在人群中,只能让人羡慕,而不会惹来耻笑或者世骇俗,他怕南宫夜轩睡饱了养足精神后,半夜会来偷袭自己,如今这件衣服一穿,自然是无一失了。

朦朦胧胧的刚要睡去,忽觉床头好像多了一个人影。月牙儿吓的连忙睁开眼睛,先看见地上光下的影子,心里松了口气,暗道还好,不是鬼。

然而转念一想,会是谁这麽无声无息的靠近自己呢?难道是白日间那个刺客。想到此处,吓不敢去看对方的脸,立刻就要大叫南宫夜轩过来帮忙退敌。

却不料那人猛然坐下,一把将他搂到怀中,在他耳边轻声道:「别出声,他来了。」

是南宫夜轩的声音,月牙儿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他」是谁,想来应该就是白天那个刺客,此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连大气也不敢出。

杀气忽然透窗而入,接着窗户被无声无息的打开,一个高瘦人影掠了进来。看身形正是白日那个刺客。

那刺客先看了对面床上一眼,见上面无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这边的床,只见宫夜轩搂着月牙儿坐在那里,正在向他微笑。

「来了?要不要坐下喝杯茶?」南宫夜轩如同老朋友般的和那个杀手打着招呼。

「你……你还不赶快拔剑,怎麽倒和这厮聊起天来了。」月牙儿着急的小声对南宫夜轩道:「别了你杀手王爷的名头啊,难道那是吓唬小孩子玩的吗?」

「难得遇到这麽有趣的对手嘛。」南宫夜轩满不在乎的笑笑,一边轻拍月牙儿的后背示意他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