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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攻略之神(18)+番外

她冲着鸽子眨眨眼睛,那双如海洋一般的双眸倒映出鸽子的身影。

等鸽子侧了侧脖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后,得到回应的拉芙伦泽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用口型说着鸽子看不懂的无声夸赞。

“怎么了?”

等酒神转过头去,鸽子早已不见了。

“没什么。”拉芙伦泽摇了摇头,决定将自己见到白鸽的事情当做是个秘密保留在心底,这种她头一次见到的生物拥有着难以形容的美丽姿态,“我只是觉得很高兴。”

“为什么?”

少年神明并不能理解自己搂在怀中的少女的想法。

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被身为神王的父亲宠爱,被神后妒忌。

他是私生子。

却是神王最宠爱的儿子之一。

神王隐藏起了他的踪影,给予了他如此巨大的权柄,让他酿造出了能够让人类丧失神智光彩的饮料。

让世界变成了纵情欢乐的海洋。

这多棒啊。

后世的画家会怎么描述这么一段呢?

在画布之上,被酒神拥在怀中的拉芙伦泽却看着他背后的白鸽。

那鸽子是另外一名神明的使者。

金色的阳光透过密林的枝叶,细碎的洒落在这位使者所站的葡萄藤上,鸽子的视线与拉芙伦泽的双眸对上,少女脸上欣喜的笑容是纯粹的天真无邪。

而神明的色欲熏心却注定他们想要践踏她的这份纯洁无暇。

在酒神前行的方向上倒着赤裸的数名女性,她们醉醺醺的裸体充满了情欲的色彩,醉倒在地上的酒神信徒们与拉芙伦泽身穿着象征智慧的白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后呢。

下一副油画上所描绘的,却是从酒神身边夺走拉芙伦泽的太阳神。

酒神脸上的愤怒与身旁环绕着白鸽的太阳神脸上的傲慢形成了对比。

被两人争夺的拉芙伦泽的脸被长发遮挡,她的双眼充满了无法猜中的迷雾。

她是惊讶还是欣喜?

是难过还是欢愉?

这是画家所猜测的内容,也是困扰了文艺复兴前后的艺术家们最大的谜团之一。

光辉璀璨的太阳神将少女拉上了自己的马车,带着她远远地前去了酒神无法踏足的宫殿。

实际上,并不是酒神被抢走了喜爱的姑娘,而是拉芙伦泽自己走的。

深夜中被白鸽引路,她赤着脚走出了酒神信徒聚集的地点。

离开了她身旁的酒神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在这里永远地失去了圆满结局的机会。

拉芙伦泽的离去曾经被改编成着名的悲剧剧目,然而原稿在异族践踏东罗马的光辉时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更别提黑暗的中世纪了,后来的研究学者们也只能从文艺复兴时的艺术家们的作品中窥视到那部剧作的内容。

这些尚且能看到残篇记录的艺术家们发挥自己的想象,用笔触在画布上描绘出当时的场景。

希腊的戏剧家们将被白鸽引诱、离开酒神身边的拉芙伦泽的决定视作之后悲剧结局的转折点。

在他们的笔下,最后奔向塔尔塔罗斯的结局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有趣的是,在阿拉伯文化中最着名的一部长篇诗歌里头似乎提到了相似的情节。

诗人们口耳相传的故事中混杂了太多地方的传说,这些传说每一个看上去都几乎完全一致,然而细节上的巨大出入却让人怀疑其中的真伪。

故事中的主人公英雄爱上了另外一位英雄的妻子,那位妻子放弃了一切与主人公私奔,却被自己的丈夫发现,追了上来。

两位英雄为了争夺她而决定以武力相较。

女子哀叹着“我的身不是此身,我的心不是此心”,用短剑刺穿了胸膛。

失去了初恋的主人公日后自我流放,远走他乡,成就了赫赫威名。

然而类似的情节几乎在各种的传说与文献内不断出没,这种牵强附会实在是让人无法将之视为缜密的逻辑。

然而大家似乎都忘了,阿波罗还是位音乐之神呢。

他想让自己的信徒——那些吟游诗人们讲述什么故事,这些诗人们自然会去做。

【“所以咯。”】

泽越止慢吞吞的掐着手中的丘比。

【“这些神明,一个个都傲慢过头了啦。”】

活该最后失去了信仰,丢失了权柄,眼睁睁的看着科学夺走了人类。

第19章 NANA(一)

烦躁、空虚、暴虐、愤怒。

这是十四岁的一之濑巧的状态。

若说是中二病也不能算是尽数说明的词汇。

充满了负面情绪的一之濑巧双手拿着球棍,在放学后的教学楼里,从下往上,极有条理的将走廊的窗户一扇扇全部的打成碎片。

在造成了满地的碎玻璃后,他踩着一地的玻璃渣子向着顶楼走去。

顶楼的空教室里传来了小提琴声。

怪异的曲调里却带着演奏者的肆意。

反正就在前面。

抱着这种想法,当一之濑巧在听到乐曲戛然而止之时,也不过是百无聊赖的在心中“切”了一声。

真是无聊。

他的人生就要继续这么过下去吗?

这样子日复一日的日常生活他已经受够了,可即便作出了全日本的正常学生都会觉得脑子坏掉了的事情,可踩着事情造成的“残局”,那满地的碎玻璃渣子因踩在脚下而发出的“咯吱”声,都让他觉得毫无疑义。

因为不想被“毫无疑义”继续侵犯自己的人生,故而一之濑巧尝试了如此这般那般的许多正常人眼中莫名奇妙的“毫无疑义”的事情。

可——

毫无用处。

失败了。

他感觉不到“价值”这种东西。

他在原地停留了半分钟,决定走人算数。

他的脑子里一点也不包含“负责”和“接下来怎么收拾残局”等等诸如此类的想法。

重要的是“现在”,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正在这时,他见到了一个长发的少女拎着小提琴盒,冲出教室门的模样。

那紧张的姿态,好像是在拼命寻找着回家道路的爱丽丝。

“啊。”

她看到了站在走廊中间,手上握着棒球棍的一之濑巧。

她左手上的小提琴盒跌落在了地板上,琴盒与地板发出了碰撞声,可是她却完全不在意。

如同千金大小姐般端庄秀丽的黑发少女,向着一之濑巧奔了过来。

她在距离他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一之濑巧在这之前,只是从其他的男生口中听说过这位会小提琴的大小姐。

那么端庄秀丽的大小姐,光光是看就极具压迫力的高不可攀。

他无所谓。

整个人沉浸在烦躁不安无人理解的状态之中,觉得世界毁灭了都无所谓,更何况是个根本不会有交集的女生。

但是,她此刻站在他的面前,他却没有移开脚步。

那双清澈如水的墨色瞳孔中倒影出一之濑巧年轻的面容。

她双手那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面颊,那指尖带着的凉意从他的面容上的肌肤渗入肌肉,顺着肌肉中的神经侵入了循环系统,那凉意绕遍了他的全身。

烦躁不安的心情,在这一刻沉静下来。

她忽然说道:“别哭啊。”

“哈啊?”

这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怒火一下子从心中席卷上头,但是在一之濑巧出声发火之前,她又补充说了下去:“你……明明不被人理解的,快要哭出来了呢。”

——这个世界上唯一理解我的人。

这是焦躁绝望的恨不得世界毁灭的一之濑巧,十四岁时所遇见的奇迹。

他低头吻了面前的少女,然后拿着球棒转身就走。

.

.

“诶——”

身上打孔穿环的少年双手捧着一杯热可可,听着面前的那位年长的女性端着热牛奶说着自己以前的事情。

“没想到泽越小姐的初恋是那么的厉害!”

“很厉害吗?”

23岁的泽越止穿着白色的无袖连衣裙,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端庄秀丽的面容,周身环绕着让人放下心房的气质。

那是让人能够放下戒备,安下心来的气质。

会让人如同孩童般靠在她的膝盖上,沉沉睡去的安心。

她不是个会让人自惭形秽的人。

“真一也很厉害哦。”

被称为“泽越”的女性招来服务生,给真一叫了杯与她相同的热牛奶。

“不是有自己的音乐梦想吗?”

“啊。”

说起自己的梦想,十五岁的少年身上散发着夺目的光泽。

“我的理想是本城莲呢。”

“超过他吗?”

泽越喝了一口杯中的牛奶。

就连喝牛奶的样子都一点也不粗俗,却也没有端正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嗯……”真一想了一下后回答道,“这该是说……很大的野心吗?”

“不。”

泽越摇摇头,她的黑发因为这一举动而散落在了身前。

“如果要定目标的话,一开始就定一个更高一点的不好吗?”

“诶?”

“本城莲的话……”

泽越想了一下措辞。

“TRAPNEST到了上时代周刊封面的时候,再说目标是本城莲才可以吧。”

真一睁大了双眼,随后心悦诚服的回答:“泽越小姐果然很厉害,我从来没想到这么高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