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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棠梨叶落胭脂色(138)

董武看了杜氏一眼,起身来往卧室里走。

杜氏依然坐在椅子上没动,心里却是怒气冲天,她想董武那个样子真是孬,媳妇儿的奸夫都找上门来了,还不见他大发雷霆。

董武进卧室里来,走到床边,站了一站,从低垂的床帐可以隐约看到里面宋篱的睡姿,想来是睡得很香甜的。

前一段时间热,宋篱晚上多睡不着,翻来覆去,一会儿睡一会儿醒的,这一天总算能睡个囫囵觉了,但又不能让他睡了。

董武心里此时并不像杜氏看到的那样平静,自己的至爱被抓住和外人通/奸,他怎么可能平静。

不过,他终究只是不想伤害宋篱罢了,压住那翻涌的不理智的思绪,沉得住气而已。

董武捞起床帐来,看到宋篱那睡得面色红润的模样,上衣被蹭得卷起来了,一截细腰露在外面。手里还半压着一只小竹枕,这幅模样,安然里又带出可爱来。

董武伸手将宋篱压住的那只小竹枕拿起来扔进床最里面去,又把宋篱拉起来搂进怀里,董武身上热气腾腾,宋篱被他楼过去就觉得热,手软得没有一点力气,但也下意识地推拒他这个热源。

董武拍宋篱的脸蛋,“宋篱……,宋篱……”

宋篱被魇在梦里,他听得到董武的声音,也感觉得到董武搂着他,但他醒不过来。

董武想狠狠打宋篱的屁股几下把他打醒,手抬起来终究打不下去,想到宋篱身子骨不好,前段时间一直卧病在床呢,心疼他这一身弱骨还来不及,打又如何舍得下手。

董武终究还是把宋篱放回床上去,屋子里脸盆架上盆子里还有水,冷的,董武取了帕子打湿后绞了,到床边去,用帕子给宋篱擦脸,宋篱睫毛总算是颤了颤,要醒来的模样。

董武又把他身上软得不像话的手臂给擦了擦,又洗了次帕子,再擦到宋篱肩膀上,宋篱总算是醒过来了,但是大脑依然混沌着,不够清醒。

他看到董武坐在床边,就撑着手臂慢慢爬起来坐好,声音软软的,就像是羽毛搔在董武心尖上,“董武,什么时辰了?”

董武没答他,把帕子放一边,就半搂过他的身子,让他下床穿鞋。

宋篱还没从沉睡里清醒,愣愣地由着董武给他穿上鞋,然后又在他外面穿了一件薄外衫,把他头发拢好,把他半搂半带地弄出卧室里去。

董武把宋篱带出来,杜氏以为宋篱至少还是该有点犯了大错的觉悟,没想到宋篱还一脸没睡醒地被董武搂着,她一下子气翻天,不仅气宋篱,还气董武,气宋篱毫无廉耻,气董武疼媳妇儿没边,别人都偷人了,他还这样护着人家。

杜氏手里的茶杯被她一把砸在地上,吼道,“让她给我跪下!”

杜氏这一通发火,宋篱不醒也难了。

他一脸惊诧地望向杜氏,一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自己跪下。

宋篱抬头去看董武,董武一脸黑沉,没给他解释。

杜氏看宋篱还这样去“迷惑”董武,就越发生气,又吼了一声,“跪下!”

宋篱哪里受过这种阵仗,而杜氏那脸色也实在可怕,不由得只得过去跪下了,而他到现在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他挺委屈的,又茫然,以前他跪过母亲,小时候时常因练不好曲子,成绩考差也下跪挨打,但那实在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长大后还没受过这种待遇。

杜氏看宋篱跪下,又瞪向董武,道,“把大门给关起来。”

董武只得过去关了门,心里思绪复杂。

宋篱当然也不是跪着等教训的人,看董武关了门,就带着些小心地问杜氏,“舅母,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不知错在哪里……”

杜氏起身,一把将那装着宋篱衣服的包袱砸向他,怒气冲冲地哼道,“你还有脸说,你看这是什么?”

宋篱看了看手里的包袱,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原来还因午睡而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起来。

宋篱刚睡醒,大脑转得不快,但是,看到这衣衫,也大概知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看了看杜氏,又看了看董武,董武站在那里,抿着唇没有要质问他的意思。

董武越是这样沉着冷静,宋篱心里越是不舒服。

杜氏在宋篱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看宋篱脸色变了,她自然以为是宋篱看到事发心虚害怕,当然,董武也会这样想。

杜氏盯着宋篱道,“是个男人送这个包裹来的,他还说董家这个小院儿装不了你,让你跟他过日子去呢。”

宋篱眉头紧皱,抿着唇,又看了董武一眼。

宋篱的眼里黑幽幽的,却很平静,但是并没有心虚,也没有害怕,董武心中突然很难过,喉咙发紧,回望着宋篱,低声问道,“他叫什么,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说实在的,宋篱至今不知道那个奚落耍弄他的络腮胡男人叫什么名字,他原以为不会再和那个男人有交集了。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他明明没有得罪那个男人,为什么他这样不放过他,要这样来陷害自己。

董武那伤痛的眼刺痛了他的心,他想,难道董武相信他和别的男人乱来吗?他是那样没有道德的人吗?

明明是董武先和妓女有关系,连孩子都有了,现在有一个男人来家里给了个包裹,他们就要如此怀疑他,对待他了,难道他就真的这么贱么?

宋篱心里的痛楚,在此时涌上来,比当初得知董武背叛他还要来得痛。

他咬着唇,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了。

董武看着就心痛起来,想过去劝他不要这样。

但杜氏却没有这种心疼的,她看宋篱不答,就认为宋篱是袒护那个奸夫,气得又狠狠拍桌子,道,“董武有哪点待你不好,我和他舅舅也是把你当亲闺女地待,你就做得出这样混帐的事情来。”

宋篱低着头,总算是发出点声音来,平静地道,“我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你们叫那个人来对质。”

杜氏此时却冷笑道,“叫来对质是肯定的,不过,即使叫来,你们两个都不承认能怎么着。你不该先说说这个包袱的事情吗?你的衣裳怎么跑到别的男人那里去了,而且里面这套男人的衣裳算怎么回事!”

宋篱孤零零地跪在那里,董武看着,有种心被割的感觉,但是他却立在那里没有动。

宋篱心里酸楚,他一向是个极好说话的柔软性子,但是,其实越是这种人,对待某些事情的时候越是犟。

杜氏没有先上家法伺候,而是问清楚事情,已经算是很温和地对他了,但他却犟着,不爽快地回话,这只让杜氏更加生气,她将桌子上的陶瓷小茶壶也砸到地上去了,破碎的瓷片溅起来,从宋篱手腕上划过,留下一条口子,开始渗血出来。

董武没看到宋篱手上受的伤,看宋篱垂着头一味不答,而杜氏火气只会更重,便劝了一句,“你说清楚事情啊,宋篱?”

宋篱此时根本不是生气,只是悲哀,而往往生气是让人情绪激动,悲哀却让人颓然和失望,宋篱只一味不作答,他明明没有错,但悲凉的心境却让他死磕上了,并不辩解,而且倔强地想着这些人要侮辱陷害他,他就越不想解释。

他想到那个络腮胡男人骂他明明是个男人却乐意被人压,骂他比女人还不如,宋篱心里更加悲哀起来。

想到那句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的话。

第四十三章 澄清

杜氏看宋篱一味沉默,越发觉得宋篱这是无声抗议,且不知悔改,不仅是在外面偷汉子还自认为有理,而且是公然挑战她和董武作为家长的权威。

她觉得以前宋篱是多么乖巧听话啊,怎么被个外面的男人迷惑了,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了呢。

不教训不行!

杜氏对董武说道,“去拿藤条来。”

董武惊了一下,赶紧说道,“舅母,宋篱他身子弱,受不住的。”

杜氏冷冷看向董武,“你这男人做得,越发不争气了。你要等到将来给她的野男人养儿子才甘心。你现在不动她,她越发不知廉耻。”

杜氏这样说,虽然是生气,但是也一直没有打让董武休了宋篱的主意,这小娘子犯了这样的大错,狠狠教训一顿,以后还是可以过日子的,不需要把她休了,然后事情被闹得人尽皆知。

到时候董家和她吴家的脸上都不好看,而且宋篱怕也是没脸面再活下去了。

杜氏觉得事情还是不必闹到那个地步的,她毕竟疼过宋篱,对宋篱虽然生气,但还是疼他的。

董武果真离开了一会儿,听到董武走回来的声音,宋篱抬起头来,看向董武,董武手里拿着宽的楠竹戒尺,是宋篱用来画图时候的大尺子。

宋篱心想董武难道真的要对他动手不成,他除了小时候挨过母亲的打,还从没有任何别人打他的。

董武这样对他,简直是对他的人格和尊严的侮辱。

宋篱眼睛泛红,一眨不眨地把董武望着,里面满含屈辱和悲伤,还有一种决绝。

董武瞬间就心软了。

董武向杜氏说道,“舅母,我来问问他吧,他身子骨不好,要是打出了事,以后吃药也是补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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