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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鱼财神(25)

作者: 渔晓 阅读记录

清越情绪激动,眼睛憋的通红,咬牙切齿,胳膊上青筋爆出,因激动身体动作幅度逐渐增大,背后的竹叶被撞击,枝叶摇晃、沙沙作响。

“清越……我是你爸爸,你不能跟我这样说话……这老宅是何家的,是我让你来的,怎么就跟我没关系?”

虽说父女关系一直不好,但何振强从未见过女儿如此情绪激动,像要随时冲上来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一样。

“你出去!出去!”

房子是清越的□□,谁要跟她抢房子,那就随时准备火拼!既然彭兴路她没有机会做主,那“何昔”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步!

“清越,我是你爸爸……你听我跟你说,咱坐下来谈谈……”

“我真希望你不是!你走!你走!”

清越在嘶吼,旁边如果有个棍子,她随时能拿起来赶人。

已经有看热闹的行人聚了过来,指指点点,何振强只好夹着公文包先离开。

明明是愤怒,心里有岩浆在翻滚,随时要找到裂缝喷涌而出,但为什么坐下来却止不住地流眼泪?

真该死!

清越从包里扯出一包卫生纸,手抖着,半天才撕开口。拿纸巾在眼睛上胡乱抹一把,眼泪是擦掉了,但心跳还是那样急促,静不下来。

“他是你父亲,你为何如此不敬?”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出现,不算冰冷,但绝不友善。

是海先生。神出鬼没吓人一跳。

“这是我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清越觉得刚刚冷却岩浆又被烧成了气,肚子涨地鼓鼓的。

但她知道不能跟海老板发脾气,他可是财神爷,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随即软下声来说:“你不知道我家发生了什么事……”

“何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是你父亲。”

果然男人是为男人说话的。看他一副伸张正义的样子,清越心里“切“一声,不想搭理他。不知者无罪,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门口围观的那些路人,也一定给她贴上了“不孝女”的标签。

不知他人苦,莫言他人罪。她也不指望别人能理解,又何必可怜巴巴跟一个不相干的人解释一通呢。

“父女之间哪有解不开的疙瘩,小辈还是要以孝为先”,海先生的语气,像个深沉的老头教育小辈。

清越冷笑,平时多说一个字都舍不得的海先生,今天提起何振强怎么话这样多,还要教育她?

她不说话,不回应。男人终归是男人,一个战壕里的。

一扭头,海先生又不见了。

快到傍晚,对面茶楼里传来唱曲儿声,拉着长腔。二胡声悠,大鼓叮咚。若在平时,清越才没有雅致去听,她也听不懂。但夕阳渐近,身寡人孤,又生意寡淡,那悠长的嗓间小调,谁说不是唱出她的心伤呢?

清越抬头看去,二楼听曲儿的人一手攥着小茶壶,一手斜搭在围栏上,摇晃着脑袋,那姿态,又能听懂多少?

行人来来往往,也有人偶尔停下来,看看她的画和工艺品,但没有人买。对于小乡村的游客来说,这些东西的价格属实贵了点,但清越也不能贱卖。一来二去,看来都是白费口舌的事,清越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几句,由着他们随便看看,只要不碰坏了就行。

“这螺怎么卖?”有人问。

“上面有价格。”清越正在手机上查看客栈经营经验贴,摊上的东西反正也不会有人买,她懒懒回答着,没抬头。

“没有价格呀?”

清越这才放下手机,指着一副山水画说:“价钱在这贴着呢。”

“我是问这几个螺壳。”

螺壳?这是那天村长他们带人抽完水后,她在塘边捡的。看着、样子和颜色好看,拿来摆着给卖品当陪衬的。

“哦那些呀”,清越本想说那是摆设,不卖,但想想都快傍晚了她还没开张,多少卖点钱也算给开张讨个彩头了,就说:“五十块一个。”

螺壳能值几个钱?又是捡来的。清越想着五十块是不是贵了点,要是这个人讲价就给他便宜到三十块。

“那都给我吧”

还挺痛快。

“那……那我给你装起来”,清越手忙脚乱地,找纸张要包螺壳。

“不用袋子了,我自己来。”买家撑开了布兜,自己拿起来就要往里放。这布兜应该也是在村里刚买的,蓝色扎染,手工制作。

清越笑笑,给自己省纸了。

太阳渐渐往西落下。

一天下来,除了几把折扇,两个泥人摆件和几个螺壳,总收入不到五百元。这里面还有成本,有她的两顿饭钱,还有她耗在这一天的时间……

照这个速度卖下去,别说赚钱了,连本钱都捞不回来。

本村的村民经营古宅,有拿手的小吃或手艺,一天收入还是很可观的。其他的大都当个副业。像她这样专门从城里来干这个的,她是独一份。真不明白海老板怎么会看上老宅生意的。跟他的古董生意比,这简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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