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面上没什么表情，秋泠看着叶文殊的目光充满了同情，细看，他仿佛在对他说，哥哥你好弱，你比想象中的还要弱。
叶文殊目光一转，与柳行双瞳对视。
和用表情委婉地表明自身想法的秋泠不同，柳行道：“文殊哥哥虽然比我大了三岁，但是好弱哦。”
秋泠哒哒哒小跑到叶文殊身边，道：“虽，虽然弱了一点，但是有善良的心灵。”
柳行眨眨眼，道：“只是弱了一点点吗？”他声音中满满的疑惑。
叶文殊想，柳行扎心了。
秋泠一脸复杂，道：“应该是特别弱。唉。”他目光一转，用你太不成器了的表情看叶文殊。
叶文殊感觉，秋泠比柳行还要扎心。
秋泠询问柳行：“柳行哥哥，文殊哥哥还有救吗？”
叶文殊心情悲愤，这差距也太大了。
叶文殊在他们级实力属于最强一批，他本以为与小三岁的柳行战斗，他轻而易举就能拿到胜利。
战斗开始前，叶文殊还在思考如何能够延长战斗时间，毕竟柳行脾气一向不怎么好，伤了他的自尊让他报复就不好了，当战斗开始后，他就知道……
他的想法多余了。
他和柳行的实力差距太大了，这是天堑。
就好像他面对白晨辉时，他不知道白晨辉的实力有多强，他面对柳行时，他同样无法估算他与柳行之前的实力差距。
无法想象，为什么这样的柳行仍旧被学院许多学生认为是通过强硬的后台才能拿到好的名次的？而且，直到现在还是有许多学生认为柳行很弱。
现在的柳行，哪怕比之当初的柳逐月和白晨辉，大概也不会差距太多吧？
而且，他真的还小。
柳行上下打量叶文殊，道：“凑合吧。”
秋泠让叶文殊坐下。
叶文殊乖乖坐下，秋泠为叶文殊治愈精神域。
沈烟走到柳行身边，试着为柳行治愈精神域。
沈烟道：“最近找我治愈精神域的人有很多。”
柳行道：“沈烟哥哥是红高等天赋的治愈师，自然有很多人想找你，尤其是那些精神域有损伤的战斗师。”
沈烟轻声“嗯”了声，又道：“我试着改变他们的精神域，并没有成功。”
柳行眼睫低垂，掩藏住眼中的失望，精神域形态不可能轻易就改变，如果说器具武器形状的精神域相对比较牢靠的话，那么他这种天灾不断的荒芜暗黑精神域就是一触就炸裂的死域。
柳行认为秋泠已经很厉害了，然而让秋泠加固他的精神域，所需时间太久了，如果是沈烟的，他总感觉沈烟会比秋泠做得好。
然后，柳行就听沈烟道：“不过精神域本就不可能随意更改的，最多只能加固，我试着给你加固。”
柳行：“……咦？”？
一旁，秋泠为叶文殊治愈精神域，身边加固他的精神域，这一端沈烟简单治愈柳行的精神域，之后尝试为柳行加固精神域。
沈烟在治愈精神域方面的天赋实在太强，普遍范围式治愈就可以让他们痊愈，这也导致了他对他人的精神域了解不多。
沈烟教秋泠是一回事，当他真正与他人精神域连接，其实和新手没差别。
这一段期间，沈烟进入过不少人的精神域，尤其是队伍内白晨辉过去的同伴，器具形的精神域最让沈烟困扰，而柳国绝大多数人的精神域形态便是器具形，这应与他们的信仰有多多少少的联系。
让沈烟感到简单的就是自然形态的精神域，其次是建筑形态。
在沈烟看来，柳行的精神域属于自然形态的精神域，不过是灾难形的自然形态。
在这一片灰暗死寂的世界中，唯一鲜明的色彩是秋泠种下的小草。
沈烟试着秋泠的方式，在这一片暗无天日的世界种下小草，这并不容易，却也不大难。
一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沈烟感觉一阵疲惫，在他打算退开柳行的精神域时，几幅画面，以及属于秋泠的感知清晰地传入到了沈烟的脑海。
这是属于柳行的记忆，他从秋泠那里看到的记忆。
因为并不是直接接触，沈烟仅仅看到了几幅画面，以及那时秋泠冷寂的心情。
画面中的秋泠比起现在大了三四岁，本就没什么肉的小身板变得纤细修长，褪去过去的稚嫩，一张小脸冷绝，气质清冷。
天气其实并不冷，可是感觉却置身于冰天雪地。
阳光不刺眼，却感觉能够灼烧双瞳。
并不想，却不得不死。
秋泠对秋渊说，杀了我。
那一身熟悉的装扮，沈烟永远记得，前一世，他看到的便是穿着这身衣裳的秋泠倒在了血泊中。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