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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做了皇后(78)

作者: 糯米的尾巴 阅读记录

他是说她公开时家秘密的事,时缨心下了然,不觉一笑。

现如今,她发现自己宁肯相信他,也不再相信血脉相连的父母。

“我承诺与殿下共谋大计,当然不是信口开河。”她说着,想要故技重施、出其不意抽回手,但他却仿佛早有预料,牢牢地锁住了她的手指。

时缨:“……”

还挺会吸取教训。

但莫名地,她竟不反感这种堪称“逾礼”的亲密接触。

饶是她再冷静理智,打定主意与过去决裂、站在亲人的对立面,也做不到内心毫无波澜。

车厢内寂然无声,他的体温透过相交的指节传来,无端让她心中变得安定。

前路茫茫,充满未知,她却忽然没那么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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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进入晋昌坊,在慈恩寺偏门停下。

宵禁将至,时缨与时绮会合之后,便向慕濯辞别,乘自家马车返回安国公府。

时绮已经将弯弯的衣服换掉,随行的婢女连带车夫也都被荣昌王世子的人控制。

姐妹二人互通信息,时缨问道:“皎皎,你在里面半天才出来,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时绮摇摇头:“我借机将全部屋子都转了一遍,想为阿姐找到些有用的东西,但遗憾一无所获。卫王行事谨慎,没留下任何会暴露身份的物品,还好阿姐有先见之明,我将那玩意儿放在了枕下,临走前还打发婢女出去,将灯油浇满帷帐。”

“做得很好。”时缨握着她的手,看到掌心里指甲掐出的痕迹,知晓她其实并不轻松。

“皎皎,随我去灵州吧。”她温声,“虽然离了我,你也有足够的能力照顾自己,但京中风雨如晦,留在这里,终究会被迫屈从于安国公府的利益。”

时绮坚定地点了点头:“就算阿姐赶我走,我也绝不与你分开。”

说罢,她抱着时缨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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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府中,夜色已深沉。

两人去父母那边请安,时缨解释说在慈恩寺偶遇荣昌王世子,闲聊了一时半刻,适才耽搁至此。

时绮更换衣物,则是因为她手臂上的伤势未痊愈,导致喝茶时不小心洒了水。

时文柏见女儿们态度诚恳,也有些后怕,万一时缨饮酪浆之后没有救回来,或者时绮被他失手打死,安国公府可要摊上大/麻烦。

加之林氏在旁边劝慰,他接过台阶,让两人下去休息,先前的争执算是一笔勾销。

时缨回到院落,却未立刻熄灯就寝,她仔细清点闺房内的物件,确实如时绮所说,从杭州带来的东西甚至书籍画卷,一样都没有剩下。

父亲的作为异常决绝,像被踩到什么痛脚,要将她的过去抹杀得一干二净。

幸而她的一箱手记还在,许是父亲粗略一扫,见与舅父一家无关,便高抬贵手放过了它们。

时缨在桌边坐下。

许久,她望向漏刻,估摸着父母已经安歇,便令青榆去正院,将母亲的陪嫁丫鬟陈嬷嬷请来。

片刻后,陈嬷嬷赶到,面露疑惑:“三娘子深夜传召老奴,不知有何吩咐?”

时缨示意她落座,搬出事先准备的说辞:“今日我和皎皎去礼佛,寺中高人看到皎皎,便说她命里原本有一位孪生姊妹,但我却从未听尊长提过此事。嬷嬷,您在阿娘未出阁时就跟着她,我想请问您,此言是否属实?”

陈嬷嬷蓦然睁大眼睛,支支吾吾半晌,末了长叹口气,低声道:“三娘子,实不相瞒,十五年前夫人诞下的确实是对孪生女儿,但可惜,其中一个刚出娘胎就咽了气,老奴请示过夫人,托寺庙里的僧人将她掩埋。”

“夫人那次生产格外艰难,差点没命,又失去一个孩子,她深受打击,许久都没能走出来。之后夫人再未提及此事,老奴和林家的主子们怕她伤心,只能当那位小娘子不曾存在过。彼时您也在场,因年岁尚小,什么都不记得了。老奴今日所言,还请您莫要主动与夫人说起,以免平白惹她痛心。”

时缨没有应答,搜寻记忆,又道:“阿爹知晓此事吗?另外,既然阿娘已经临产,怎不好好休息,反而带着未满两岁的我前往寺庙?大姐和二姐呢,那天是不是也在?”

陈嬷嬷的神色颇为难以言喻,似是不愿再谈。

时缨试探道:“莫非,是阿娘听闻京中传来的某些消息,想带我们去长安,却不料刚出杭州没多久就见了红,不得不在最近的一座寺庙下榻。”

她回想弯弯说过的话,报出一座寺院的名字。

不在杭州城内,周边有村落,符合弯弯交待的身世。

陈嬷嬷脸色一变,暗自心惊于三娘子的聪颖及敏锐,却还是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