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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130)+番外

不过,像魏颐那样沉迷于绘画之道,又有这么好的外在条件,要是还没有进步,那才怪哉。

甚至在容琛的陵墓修建上,官员来汇报进度和展示设计图给他看时,他还专门让在陵寝里修建一个藏画室,到时将魏颐的这些墨宝全都放进去,这些是他的,他死后,这些也都该依然陪着他。

魏颐可没去管容琛的这些怪癖一般的占有欲和执着,他一心干着自己的事。

魏颐将现代的各种画技融入这个时代之中,于写意之中更追求一种真实的美,别具一格。

容琛上完早朝,便来了这廉亲王府,得知魏颐一大早起来,没用早膳就窝在菊园里没有出来。

容琛问道,“是又在作画么?”

管事恭敬地回答,“是。”

容琛边往菊园走,边说道,“去准备些点心来。”

管事赶紧应了,吩咐下去。

容琛走到菊园门口,里面的菊花清香飘逸开来,让整个人都为之精神一震。

他放轻脚步,慢慢踱进菊园,而那些跟着他的侍卫仆从,全都守在了外面。

大家都知道,皇帝要和子琦公子单独相处时,他们都不能在一边打扰,个个都对皇帝的喜好和要求明白非常。

容琛走过里面的曲廊,远远地,已经看到了曲廊尽头的魏颐。

此时太阳才升起来没有多高,园中薄雾还未散尽,金色的阳光照射在园里,给远处的假山,假山上的凉亭都抹上了一层金粉,耀目非常。

那些肥硕的菊花,花瓣上还带着点点露珠,在晨光里闪烁点点光芒,于晨风里轻轻摇曳。

菊花的幽香里,这一切恍若梦境,而这梦里,最美最让容琛记挂的,是那个站在曲廊尽头,专注地画着画的人。

这时天气已经冷了,魏颐早穿了厚厚的衣衫,不过为了方便拿画笔,身上没有裹着披风,还穿着窄袖衫,头发用儒生巾全都束了起来,身姿挺秀,腰细腿长,容琛看着,就如魏颐陶醉于那些名画,他陶醉于面前这美好图景里的心上人。

伺候在一边静悄悄立在那里的采红发现了容琛,想过来对他行礼,容琛摆摆手让她不要做声。

自己轻悄悄地走到了魏颐的身后去。

魏颐的画已经接近尾声,在做最后的着色。

画中图景正是对面的假山,以及假山上的凉亭,还有假山上,假山下开得非常旺盛的肥美的菊花。

在浅浅的雾气里,那些景物若隐若现,这些都在画里表现了出来。

容琛虽然不善绘画,但是作为帝王,看得多了,在鉴赏方面还是有点能力的。他觉得,魏颐小小年纪,这作画水平已经接近于大师。

他从内心里觉得欢喜,而且骄傲。

这种欢喜和骄傲比看到太子容汶熙当年得太傅的夸赞来得更甚。

容琛就静静地站在魏颐后面看着,看着魏颐修长白皙的手指被冻得有点发红,那手握着画笔,在画上点染上浅浅的金色,那一笔一画,都像是点在容琛的心上,让他觉得分外熨帖舒畅。

魏颐放下画笔,又站在那里打量完成的画作,看了一阵,才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对他微笑的容琛。

魏颐一愣,紧接着也笑起来,转身对着他,问道,“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了?”

容琛伸手握上魏颐的手,果真,魏颐的手指冰冷,他拉着魏颐,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又把魏颐抱在身上,捧着他的手轻轻摩挲,道,“没来多久。你看你,为了画这么一副画,把自己冻成这副模样。朕又不是缺一个画师,你以后再这样不知爱惜自己,朕可不允你画了。”

魏颐才不理睬他的这种威胁,他的确是冷了,窝在容琛怀里,还仰着头在容琛脸上亲了两口,笑容不减,道,“我知道,知道。”

心里却想,你这话都说了无数遍了,自己早知道他只是说着威胁他而已,根本没有实质性的用处,魏颐根本不当真。

看到皇帝抱着子琦公子坐在椅子上说贴心话,采红眼观鼻鼻观心地端了茶水和点心进来,放在一边的茶凳上,就又赶紧退下去了。

容琛亲自给魏颐倒了热茶,让他喝,还把点心端在手里让魏颐吃,说道,“以后不许不用早膳就来做这些,到时你伤了胃,看朕怎么罚你。”

魏颐吃着点心,喝着茶水,笑嘻嘻地敷衍他,“知道,知道。”

容琛看他这副样子,只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朕看你是不知道。你呀,就会阳奉阴违,从不明白朕的苦心。”

说得颇为感慨。

魏颐听他这感叹之语,心里挺不舒服,夹了一块小糕点用小碟子托着送到容琛嘴边去,道,“我明白你担心我,关心我。我真知道,今日是的确不想吃早膳,所以才没用,平素我可有故意饿着自己。”

容琛看魏颐锲而不舍地要他吃下那块糕点,便只得吃了,魏颐放下筷子,又端了茶水喂到容琛嘴边去,道,“来,我伺候你,你就消消气吧。”

容琛对魏颐是又好笑又好气,最后实在拿他无法了,也不再唠叨他。

两人又在那里坐了一阵,容琛用放在一边的厚披风把魏颐裹起来,和他说起赏画会的事情。

魏颐画画这么多年,在绘画一技上的确是非常出彩,若是他不是皇帝的男宠之名,恐怕早就成就了京城第一才子之名诸如此类的名声。画作定然也是可用士人追捧、一时之间求画者甚众之类的言辞来表述。

但是,当做了皇帝的人之后,一切本身的才能与优点,反而得不到世人的承认了,甚至其琴艺画技似乎已经成了专门讨好媚惑皇帝的手段,为人所不齿。

魏颐虽然没对此说什么,但容琛却知道,魏颐其实是想把他的画作展示给人看看的,毕竟,每个人都想将自己的才能展示出来,这是人的本性的迫切需要。

所以,容琛想给魏颐办一个画展。

魏颐知道自己在士人才子里的名声很不好,故而容琛有这个提议后,他还反对了,觉得说不定到时候是自取其辱,何必!

虽然反对了,但容琛这个提议还是在魏颐的心里扎了根,让他心痒痒,心想,让人来看看,评价一番到底如何,还是可以的吧。

终究受不住这个诱惑。

容琛再次说起时,魏颐现在就应了,只是要求道,“不要让画院来办,我自己来就行。”

容琛看他一本正经,微笑着答应了。

第130章 番外之画展(二)

在书画方面有所成就的文人,他们自发形成一个圈子。

有人要是得了什么珍贵的书画,就邀三五好友一起观赏揣摩,有人听到其得了什么,也有专门上门来要求看看的,一番品评,于是,圈子就这样形成了。

也有人作出了比较满意的作品,也让好友或者大师前来提意见指正的,于是,这幅作品的名声也就传出去了,有人看上了,便上门千金买画,如此,也是佳话。

这就是这个圈子。

魏颐关在门里勤耕不辍,作品却只有近身之人能够看到,流传出去的几乎没有。

就因他日日练习,他身边伺候他的采红迎绿两个小丫鬟都学到了些技巧,也能够露两笔了,由此可见,魏颐于画技之上,的确不是泛泛。

但奈何珍宝藏于室,外面无人知。

看着园中菊花开得正盛,他想,就在这时办个画展吧,顺便就说是赏菊。

魏颐虽然是在京城书画界之外,但是对这个圈子里有真才实学的人还是很清楚的,毕竟他经常出门去洗泉街淘书画,会听人议论起哪些人是真的好。

魏颐就拟了个客人的单子出来,然后亲自写了请帖,写明时间地点,恭迎上门。

魏颐怕到时候没人来,故而就向容琛借了十几卷先代名作,到时候专门展出,供人观摩鉴赏。

写请帖时,也是说请人来鉴赏这些书画作品。

虽然文人清高,但是,遇到真的好东西,除非对方是仇人,不然,很少有人会受得住这个诱惑不去看看的。

张大俞,现任的京城第一怪才。

张家是京城大族,但这一家非常低调,书香门第,在前朝还出过两任宰相,但在容家王朝时,却再无做大官的,只闭门家中做学问。

不过,这一家因为家教极其严格,家中几无纨绔子弟,个个都是饱学之士,在书画上更是有很大的成就。

张大俞是张家这一代长房嫡出,从出生就被寄托了很大的期望。不过,此人从小就叛逆,七岁时因看上了寺庙里的法帖,就要死要活地要去那里当和尚,家里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把他送去记名出家了。

就这样,他在那庙里修习书画,直至成年弱冠礼时才回张家还俗娶妻。

甫一回京城,他就又闹出了轰动之事。

成亲时,他偏不和新娘子拜堂,要和一卷画拜堂,家里人被他气得跳脚,岳家认为他家没有诚意,最后,居然在就要成亲时,两家取消了婚礼,反目成仇了。闹了好大一出闹剧。

这件事,京城里的上至皇帝下至脚夫都知道,而且足给京里的提供了好几个月的笑料,甚至被人写进了自己的书里,供后世人也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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