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53)+番外

他站起身,往魏颐的院子里走,回头对依然站在那里的魏大人道,“你们好好想清楚吧,这人,朕要定了。再说,你们怎么知道魏颐不乐意和朕一起?”

魏大人道,“魏颐乃老臣之子,他乐不乐意,老臣自然知道。”

容琛一笑,“恐怕你没有朕明白。让魏颐跟着朕,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他伺候地好,朕乐意他,到时候定不会亏待他,他要什么,朕不会不给;……以后,若是朕对他没心思了,自然放他走,不会为难他,也不会亏了他,他要娶妻,朕赏他如花美眷,他要钱财,朕给他金山银山……,朕实难想象,你为何要这么硬撑着不让他跟了朕。”

魏大人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了。

容琛再深深看了他一眼,往魏颐的卧室去了。

魏大人从厅里出来,魏晖隔得远远地看到他颤巍巍的身体,觉得老父似乎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一般地老去了。

他跑过去扶着父亲,劝他一切都是天意,让他不要太担心。

魏大人只是摇头,不言语。

魏晖不太着急,是有原因的,他看得出来,皇帝对他家老三极在乎,他们在这里说什么都没用,要是魏颐闹着不乐意,魏晖觉得说不定到时还是皇帝要妥协。

他虽然明知对方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但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魏颐被“接”回家后,就要直接被带去他的房间见容琛。

魏颐走在他大哥身边,看到整个家里因为自己这事而愁云惨淡,就感觉异常难过。

他看了看天空,艳阳高照,阳光晃眼到让他头晕。

他想,无论用什么法子,赶紧把容琛打发了吧。难道容琛真要把他逼死不成么?他看了一眼“押”着他的侍卫腰间的剑,想到什么一样,眸光闪烁。

第54章 协议

容琛坐在魏颐的卧室里,将他房间里的东西都仔细打量了好几遍。

在矮柜上,还放着魏颐这段时间翻看的几本书,都是些前人杂记,还有几本金石拓本,和一本乐谱。

容琛将魏颐看过的书拿在手里翻看,看到那本乐谱后面还随手写了句诗,正是“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魏颐写得一手好字,字体飘逸而且大气。

容琛看着那句诗良久,又用手指轻轻抚摸,像是在抚摸情人的面颊一样,满含柔情,又带着些心痛。

他将书合上,一向繁忙的他居然就愣愣地发起呆来。

他想起三月时,他到大望山上去看魏颐,桃花林里的他比桃花还要艳丽,魏颐骗他要给他摘头上的桃花,让他低头亲吻他,他此时似乎还能够感受到当时魏颐微凉的柔软的唇的触感。

他用手撑着脑袋,完全陷入了对过往美好的追思里。

又想到魏颐居然逃跑,拒绝他,不想和他好了。

有种找不到出口的憋闷难受在他胸腔里左冲右突,也许,就是这种痛苦,才让人真真切切明白了爱,明白了无法割舍。

有侍卫进去汇报说魏三公子已经被接回来了。

容琛听到,头猛地抬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也自己站了起来,要向外走去接魏颐。

他在走到内室门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这样。

他在门口顿住了脚步,然后让侍卫出去,把魏颐赶紧带进来。

他的心里本来想好了很多事情,把魏颐抓回来了要如何处置,直接把他带进宫里去,他想出来也不行了,不能再让他有跑掉的机会;他想好了应该如何对魏颐发脾气,让他知道,帝王之怒并不是小事;要如何让魏颐认清他的身份,他没有反抗他的权力;要如何让魏颐明白,不仅是他,而且是他的整个家族,都是服从于他,并且不能反抗的……

容琛这些都想得明明白白的,但事到临头,要见魏颐了,他又觉得所有想好的也许都不现实。

作为帝王,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一言九鼎,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能决定人的生死,决定他们的命运;要做一个好皇帝,必须要有坚韧的心性,至少不能够优柔寡断。

容琛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是优柔寡断的人,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无论对魏颐做出什么决定都拿不定主意。

就像魏颐所说,他是一个人,他不是一个物事。

若是要得到一个物件,那么,无论靠什么方式,夺到手里来就行了,但是,对于人,这样子是行不通的。

容琛让自己看起来非常镇定从容,面无表情,他坐在那里,手里继续翻着魏颐的书。

魏颐走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魏晖站在院子里,不能再跟进来,他什么也没说,只对魏颐点了点头。

魏颐想说是自己的错,让他们跟着受累了,但看魏晖并无任何一点责怪他的意思,他就没说出这种话,只是坚定了心意,往房里走去。

他撩起房门口的帘子,走进去,看到容琛坐在他房中小桌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他应该听到了他进屋的声音,但是他没有任何表示。

魏颐只好站在门口,没有再动。

容琛在等魏颐先说话,只要魏颐主动向他说明情况,并且保证以后跟着他不会再跑掉,他就原谅他,不追究他逃跑的罪责。

但魏颐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只有容琛一页一页翻书的声音,还有魏颐自己能够清楚听到的自己的心跳声。

容琛始终没有表示,最终还是魏颐先受不住这种沉默的压抑,向前再走了两步,小声唤了容琛一声,道,“皇上,你让人把我带回来,是有什么要交代?”

容琛这才合了书,将书放到桌子上,抬起头来看魏颐。

魏颐面色沉静,眼睛半敛着,似乎带着认命般的波澜不惊。

但容琛知道,魏颐这样绝对不是认命,这个孩子,是在用这种方式对他反抗。

容琛沉着脸,目光射在魏颐的脸上,身上,这让魏颐忐忑起来。

说实在的,这是他第一次和这般深沉且威严十足的容琛对上,以前和他在一起的容琛,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容琛含着温柔,对他宠溺,魏颐感受得到他对他的纵容和爱意,所以,那些时候,他才能够那般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撒娇耍赖。

但现在的容琛让魏颐觉得陌生,而且有些害怕。

魏颐不由得低下了头,他在容琛的气势下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容琛说道,“民间也有话,叫一如夫妻百日恩。朕和你,已经不只一日夫妻了吧,你这要走,怎么不和朕说一声,朕也好找时间为你饯别送行啊!”

魏颐不知道容琛这是演的哪出,抬起头来看他,看到容琛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就微蹙了眉毛,道,“那给你说了,你为我饯别送行后,真会让我走么?你明明知道我是偷偷走的,做什么说这样的话来嘲讽我。”

容琛拿起那把魏颐画的扇子,也不接魏颐的话了,道,“你的这把扇子呢?”

魏颐瞥了一眼,冷清道,“丢了。”

容琛哼了一声,开始动气了,道,“丢了就去找回来。你以为你逃得掉么?还想偷偷摸摸跑,你不是最在乎你魏家的声誉么?这时候不管你的父兄了?跑得倒快啊!”

容琛这样发脾气,倒让魏颐松了口气,他不怕容琛生气,就怕容琛沉默着什么也不说,那样反而让他猜不透容琛是怎么想的,要怎么惩治他们。

现在容琛这样说,其实就是不会牵连到他家里人的意思。

知道容琛不打算牵连到自己家人,魏颐便又不怕他了,理直气壮地道,“我不跑能怎么办?坐在家里等你来宠幸么?那样,我父兄就能好了?”

魏颐是认准了自己跑掉容琛不能拿他家怎么办才跑掉的,毕竟,他家父兄为官那是所有官员的典范,没错处能让皇帝拿得到,即使是皇帝,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治人的罪吧。当然,还有一个更深处的原因,那是魏颐认定自己跑掉,容琛也不会将他家人过分处置的,毕竟,就如容琛所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和他好了一年多了,现在仅仅是不想和他好了,他就拿他家人出气,以魏颐对容琛的了解,容琛决计不会这么干,他不会心胸如此狭隘,而且,他觉得容琛也犯不着这么干,一个床上的玩意儿,和两个得力的大臣相比,魏颐心里还是觉得自己父兄的份量比自己重。

不得不说,魏颐简直是把容琛的很多气性都摸透了,知道哪些话是真正让容琛生气的,哪些话说出来即使容琛气怒但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容琛的确是被魏颐这一句气到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来教训这小孩儿。

他甚至心底深处潜意识里觉得有点委屈了,但却冷冷出声,道,“当初是你一次次勾引朕,要和朕好,现在,你自己说要抽身就抽身了,要把朕撇一边就撇一边。你还说是你在等着朕来宠幸……”容琛说到这里,心里居然生出了些微酸楚的意味,他作为帝王,可从没有在情爱上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痛,他苦笑了一声,继续道,“朕以前是亏待你了么?朕哪次不是由着你了。现在,你倒是认为什么都是朕的不是,你要走,朕是不是就该放手了,你要如何,就如何,是不是?”

上一篇:穿越之武大郎 下一篇:重生之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