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惊华/这个御史，我罩了(15)

魏池更来了兴致，“长卿，你这表现有点丢人，你身后那些兄弟知道吗？”

“他们……他们不知。”

“哈？？？”

“那女贼轻功极好，只有我一个人追得上。”顾昀低声解释。

好吧，魏池倪着他越发红紫的脸，“你跟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认识顾昀20几年，两人穿一条开裆裤长大，顾昀什么脾性他会不知？长这么大，顾昀的脸何时这样红过！

“莫胡说，并未发生、何事。”顾昀有点恼，但他整日一板一眼，魏池压根不理，“未发生什么，你恼什么？”明显心虚。

良久，顾昀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物件，魏池看过噗呲一声笑了，“长卿啊长卿，就一条面巾，你怎知她是女子？京畿有武功这么高的女子？”

“就是女子。”顾昀脸又是一红，“这上面有脂粉味道。”

魏池吸了吸鼻子，还真是，“这么说来，你只夺了她的面巾，并未看清她长相。那武功路数总该知道吧？”

顾昀父亲便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自小给他请了几位师傅，南派北派叫上名号的都是他父亲座上宾。故此，于武功方面，顾昀见多识广。

顾昀拧着眉，“她用一对秋风偃月刀，被我打落。应该是不想透出武功来历，她更擅长外家功夫。我与她徒手过了一招，震得我胸口发麻，她亦受了内伤。”

魏池摇头，实在听不下去了，“让一个手无寸铁的女贼跑了。顾指挥使，你是不是故意放她走的？”

“休要胡言。”顾昀转身不想理他。

魏池轻笑一声，又踱到他面前，“好，我不说了。这女子胆大包天，光天化日竟然敢刺杀刘安？刘安守卫森然，她怎会得手？”

“也该着刘安命不该绝，他今晚出外办差，身上穿了软甲，不然真不好说，女贼一刀砍在他胸口。”

刘安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位置仅在陈忠之下，周身护卫都是从锦衣卫中挑的高手，这女子能一击即中，也是个人物。

正思索间，有大理寺的小吏，远远地朝魏池跑来，魏池此时正在兴头上，只让小吏候着。

小吏急得抓耳挠腮，壮胆喊了一声，“大人，有要事！”

“什么要事，半个时辰你再来禀我。”

打发了小吏，魏池又问，“怎突然有人要杀刘安？”

“这几日你在外公干，有所不知，今日吏科给事中张吉敲了登闻鼓，弹劾刘安，说他当年是诬告姚炳！”

隆康十一年的姚炳案牵连甚广，斩首当日午门外血流成河，魏池那时只十几岁，如今想来依旧触目惊心。

“有人接状？”

“有！”

“谁？”

“刑科左给事中沈若。”

魏池一下子眼明心亮起来，转身直奔小吏。

顾昀摇头，他这个兄弟就听不得沈若这名字。

“你来究竟何事？”

小吏两股战战，“沈若沈大人，来、来大理寺查卷宗。”

“怎么不早说？”

“小的……”

魏池哪顾得听他解释，与顾昀匆匆道别，“长卿，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

“华容，子平今日回京了，有空咱们几个喝一杯！”

“没空！”

“这几年你为何总跟他过不去！”

“无可奉告，驾！”魏池打马而去，心中想的是，这回千万不能让陆湛那厮捷足先登。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洗冤集录》

第9章 第九章

小吏急得团团转，眼瞅着锦衣卫就要搜沈若的身，他们大人还未到，这可如何是好？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大人受辱，打定主意，不再犹豫，直接冲着杨宇道，“我家大人在来的路上，杨佥事能否通融一番，等我家大人到了再做定夺。”

小吏也是壮胆，说话时，梗着脖子，紧张得不行。

杨宇冷笑一声，重新打量他，“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魏池算个什么东西？你东厂爷爷办差，就算他魏池在，老子也照搜不误！来人，叉一边去，看着碍眼！”

两个锦衣卫上前把他架走，小吏哀嚎，“沈大人，小的无能，没保护好你，让您受委屈了！”

“住手！”

沈若高声道，她向前一步与杨宇对上，眼眸里是杨宇没见过的蔑视，“沈若……你想如何？”

因白天被沈知书揍了一顿，他见沈若突然出声，登时气焰就矮了半截，随后反应过来沈知书并不在此，挺起腰杆，“沈若，识相的赶紧交出卷宗。”

沈若真不想当奸佞，奈何总有人逼她。沈若轻笑一声，杏眼一弯。

看得杨宇一个哆嗦，“你……你笑什么，好好说话！”

沈若让锦衣卫把小吏放了，道，“杨佥事，我借卷宗是奉都察院陆大人口谕，还请佥事大人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