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马赛克(26)

“我有什么事啊?”叶尔柯轻松发问。

楚晗不理他,默默地做家务。

叶尔柯指挥哈士奇:“渣渣,快把我爱的薯片叼过来!”

渣渣不为所动。

叶尔柯急的一个劲催促他。

“你还喜欢吃什么?”楚晗忽然问。

叶尔柯微怔:“啊?”

楚晗说:“看来你喜欢吃薯片,我都不知道,你还喜欢什么呢?”

叶尔柯疑惑地想了想,粗糙回答:“……肉吧?”

第26章 26 ...

王嘉追邱紫, 完全是一场笑话。

他那晚纠缠着出去,无非是叫人家打得满地找牙,所以再来无精打采地探望时, 自然也不复之前的得意。

“让我帮你想办法,你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叶尔柯抱着狗发呆:“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呢。”

他的脚多少好转了, 但骨折的胳膊却需要长时间的修养, 所以仍旧无法拄拐下床,摊在那显得更加废物。

王嘉也算是出入情场许多年、却片叶不沾身的老手,却从来没有对付过这种武力值爆表,又聪颖自强的女人, 不禁陷入毫无结果的沉思。

叶尔柯并不明白:“她老打你, 还那么凶,你喜欢她什么啊?”

“小孩子不懂的别问。”王嘉摸着下巴, 转瞬想起关键信息:“看起来那个楚晗和邱紫是朋友, 你帮我问问邱紫有什么个人爱好, 投其所好才能打动她。”

想起正在书房伏案画稿的楚晗, 叶尔柯不禁有点退缩:“干吗不自己去问, 他肯定要骂我多管闲事。”

“人家不爱搭理我,我不想自讨没趣。”王嘉露出了怀疑的目光:“说起来……姓楚的对你很好嘛,他不会也是个基佬吧?”

“你、你干吗用\'也\'字!”叶尔柯气愤:“我又不基。”

“我说余姚呢, 你急什么?”王嘉的怀疑更深:“你们两个不会因为这房子——”

“才不是!是楚晗觉得没给我开门, 导致我爬梯子摔成这样,有点愧疚罢了,他人挺好的。”叶尔柯很稀奇地没有道出楚晗的性向八卦, 用良心发现形容也不为过。

王嘉懒得纠结,拍了下二柯道:“总而言之,替我打听打听邱医生的事,我必有重谢!”

他的重谢向来都是真的重,叶尔柯想了想,忍不住保证:“成吧,不就是问问美女喜欢啥吗,这有何难?”

——

在很多不了解的对象看来,楚晗是个非常完美的人。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些优雅得体,无非是脆弱又虚伪的保护壳。

为了掩饰苦涩的过去,为了掩饰内心的笨拙。

因为无法真正温柔地对待别人,所以故意做出高傲的距离。

可忽然放下高傲了,却又对温柔之事表现茫然。

傍晚拄着拐杖吃力下楼的叶尔柯一进餐厅,就被桌上摆着的巨大火腿惊到:“这、这是干啥?”

“不是想吃肉吗?”楚晗非常稀奇地拿着锅水煮西兰花,回头说:“西班牙的生火腿,店主告诉我很好吃。”

“店主?”叶尔柯茫然:“你网购了?”

“嗯。”楚晗用漏勺把烫过的蔬菜捞出来:“还有很多其他的在冰箱里,看看有什么你想吃的。”

叶尔柯使用着单手单脚,吃力地移动到冰箱前,在打开来的瞬间不禁眼前发黑,因为原本冷冷清清的大冰箱已经被无数包各个国家的肉食品填满了,他满头黑线地问:“能吃完吗,你被忽悠了吧……我、我说吃肉,只是糖醋排骨神秘之类,咋还整这么高级?”

“那我不会做。”楚晗端着撒上调料的蔬菜出来说:“已经尽力了。”

叶尔柯呆滞坐下:“不是誓死不做饭吗?”

事实上楚晗只是担心忽然犯眼疾,被尖锐的器械伤到手才不摸刀具,闻言轻轻淡笑:“没办法,难道咱俩要饿死吗?”

“可以叫外卖啊。”叶尔柯的魔爪已经伸向被切好片的火腿,放在嘴里嚼了嚼,顿时眼前一亮:“好吃啊!”

“那就多吃。”楚晗似乎如释重负,落座后给自己倒了点叶妈妈剩下的红酒,皱眉尝过蔬菜后又不甚满意:“太淡了。”

叶尔柯开心地咬着火腿,忽然想起王嘉的嘱托,这才清清嗓子问道:“那个……你和邱医生很熟吗?”

“还好。”楚晗瞬间明白他的小心思,不给啰嗦的机会便无情拒绝:“怎么,是忘记之前的事了吗,像王嘉这种玩弄感情、游戏人生的家伙,帮他牵线搭桥,和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叶尔柯被问的哑口无言,咬着叉子迟疑道:“可是嘉哥是我好朋友……”

楚晗慢慢喝酒不理睬。

叶尔柯屈服:“好吧,估计以他的水平也入不了邱医生的眼,我还是不参与啦。”

“乖,吃饭。”楚晗微笑。

嘴馋的楚嘟嘟又跳上了椅子,渣渣却因为残疾在下面急的团团转。

叶尔柯心软,塞给小柴犬一口:“有盐的,不能多吃。”

谁知道嘟嘟咬在嘴里,却跑下去放在了渣渣面前。

两条狗守着片火腿,可怜巴巴地分食掉。

叶尔柯惊奇:“哇,你还懂的分享啊……别这样看我,显得我像个坏人。”

楚晗静静地看着他和狗玩腾个不停,几乎有些享受地聆听着耳畔的热闹,倒徒生出岁月静好的错觉。

谁知二柯吃够了肉,又贼眉鼠眼地望向葡萄酒,问到:“好喝吗?”

尚未忘记他醉态的楚晗拒绝:“还想再喝多一次?”

“我就要一点点,我还没尝过这个高级的东西呢,上次我妈都不让,现在她走了你还管着我!”叶尔柯伸出仅有的一只胳膊,态度又坚决又急切。

楚晗无奈,给他倒满杯底。

葡萄酒的味道,总归有点点酸,有点点涩,还泛着不太容易懂的清香。

叶尔柯咕咚咕咚喝下去,舔着嘴装模作样:“嗯,不错不错。”

——

月上树梢,夜静幽然。

浅酌后的小残废终于不负众望地睡倒在了床边。

楚晗安置好他又去收拾厨房,被这久违的家居琐事弄得精疲力竭。

虽然他多年来都习惯闭门不出,但因把绝大多数精力放在漫画事业上,而甚少为此而分神。

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就是生活原本的味道吗?

楚晗端来杯温水放到床头柜旁,因为叶尔柯醉的不省人事而产生勇气,慢慢摸着被子落座,几乎无声无息地凝望着这个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年轻人。

从前啊,爱的是镜花雪月,如今镜碎了、梦醒了,反倒被眼前那久违的快乐吸引住目光。

然而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两个人再怎么向彼此靠拢,都不可能完全重叠的。

楚晗的悲观何尝不是真理呢?更何况懵懂的二柯还是白纸一张,又怎么可能禁得起什么情深意重?

正走着神的片刻功夫,冰冷的手忽然被握住。

是半睡半醒中的叶尔柯,他皱着眉头嘟囔道:“我再也不喝酒了……”

楚晗垂着眼睫毛淡笑。

叶尔柯又说:“楚大哥……我再要喝酒你就揍我……”

“你醒了?”楚晗莫名紧张,不明白他醒着为何还会拉自己的手。

显然叶尔柯依然迷糊:“……再也不喝了……恶心……”

楚晗这才松了口气,却微微贪恋地用手指轻柔地摩擦他的手背。

没想到小柴犬却趁机溜达了过来,伸出鼻子闻了闻两人相握的手,发现没有食物后,便抬头瞅着主人发呆。

楚晗问:“嘟嘟,我们把他留下,不让他走掉好不好?”

楚嘟嘟顿时咧嘴乐了。

昏迷的叶尔柯当然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在密谋什么,只是空空地蹬了下扭伤的腿,找到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沉睡起来。

——

有个病号整日整夜地呆在家里,死气沉沉的老房子也似乎终于找到生命力。

虽然没有办法去宠物医院打工了,但叶尔柯却在懒惰的日子里徒增出惬意,开始怡然自得了起来。

这天他正抱着薯片和牛肉干半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物世界,恍然听到敲门的声音,立刻支起拐杖跌跌撞撞的打开。

又是那个眼睛长到脑袋顶上的秋辞。

叶尔柯喜怒分明,顿时蹦跶到一边扯着脖子喊道:“楚晗,你同事找你!”

说完就没礼貌地坐回沙发,继续和两条狗一起享受张飞牛肉。

秋辞额上的青筋抽了抽,沉默不语地迈步上楼。

——

无论私生活的心态怎么变化,把该做好的事做好这种素质楚晗还是具备的。

他见秋辞进到书房里,便把昨夜就准备完毕的稿件袋递过去:“辛苦你了,如果不是担心快递丢失,还是邮过去比较方便,现在像我这样画手稿的人不多了吧?”

“怎么,连见面都不愿意了?”秋辞斯文的脸是平静的,嘴巴却很尖刻。

他父亲是国家级大报的总编辑,家中也都是从事相关行业的官员与商人,若真能养出个从里到外都温润如玉的人,那倒是稀奇了。

楚晗也不动怒,淡笑坐下说:“你想太多。”

秋辞看了看门背后,方案地问:“那个人怎么还没走,一副好吃懒做的德性,亏你忍得下去。”

“他受伤你没发现吗?”楚晗终于皱眉,慢慢固定好张新的稿纸后便问:“还有其他事?”

上一篇:欧皇与非酋 下一篇: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