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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女人(3)

作者: 路人满 阅读记录

仆女指了指窗台上的花说:“这叫‘咳’”。

虽然橙子知道这里的方言必然有一些难度,但从没想过如此怪异,美丽的花怎么能称之为“咳”呢?难道花会感冒吗?

“天啊,饶了我吧。”橙子苦笑道。

但尽管如此,橙子仍刻苦地学习了本地方言。不久,她便掌握了不少常用的词汇和语调。临安人说话本来就如唱歌一样好听,再加上橙子的那柔软吴音,橙子在临安城更显出众。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橙子的房间,和她宵一度更不仅仅是钱能买来的。橙子琴棋书画、才容貌兼具,甚至还拜山东的拳师练过拳术。更受过良好的礼仪训练。她没有妇德妇言的拘束,举止活泼,气氛的营造极富趣。在诗人的眼里,她是自由的女神;在文人的眼中,是可以一吐积悃的腻友;官吏眼中,是恃宠而骄的侍妾。她虽然从事的是弹筝拔阮、歌唱侑酒的行业,却又天高洁。时间久了,她那清高的脾气有时不免露了出来,虽赢得了不少高洁之士的欣赏,却也得罪了一些庸俗的客人。在街上的茶馆里,经常有一些关于她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纷纷议论。

卖笑是什么?橙子感到惊奇。它是一种从生命中散发出来的资源,还是一种尊严的死亡?无论它是什么。她在16岁时就已经向它屈服了。然而,所有的臭男人都应该得到这种笑吗?像临安街上做二流子做得比较好的大棍,橙子只要望一望他露在嘴唇边的大牙,心里就恶心得直想吐。其实,橙子吻过不知多少男人的嘴了。甚至闭着眼睛吻过一个满脸粉刺、满嘴口臭的家伙的嘴。然而,这张嘴不是一张普通的嘴,这张嘴会吟诗,会谈风月,会大骂礼法,会将一缸酒一滴不剩地一口气喝完。橙子吻住了这张嘴,就像吻在了臭水缸里。但她依然感觉到了诗意,这种诗意却让她三天没吃下一口饭。

而大棍,这个可恶的二流子,竟然一上楼就要吻她的嘴。

那是一个黄昏,夕阳低低地照着临安城的青石板,人们仨仨俩俩地在街上走,看上去安祥而沉静。大棍就是这个时候跑到歌楼来的。歌楼在烂泥塘街,与朝阳楼相距不远,橙子斜靠在窗前,凝望着被落日笼罩成一片金黄的朝阳大楼。

大棍飞跑着上来了。他知道这位南京来的女人如今已是临安城的一块宝。来晚了,只怕就轮不到他安享温柔了。

这房间,这个粉红色衣帽的女人!大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卑微。他走进了一个多么华丽、高贵、庄重逼人的世界。在这间房子里,除了他自己,一切都是华贵的,桌子、茶几、红红的地毯、温柔的床……他的腿几乎软了,害得他连椅子都没敢坐,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仙子一般的女人。

橙子站在那里微笑,她是多么漂亮的一个女人。

“我已经约了人了。”橙子说,脸上是春风一样的微笑。

“可可可可……可我有钱。”大棍慌乱着说,从怀里掏出一锭黄灿灿的金子。

从美丽的女人嘴里传来一声干笑声,好像是“哈”的发音。大棍再次自卑地低下头去。想不到二流子还会害羞,这真是千古奇闻。其实,大棍除了牙齿之外,其它地方也还凑合。他有着宽原厚的肩膀和巨大的胸膛,一只头大得像是狮子头。这是一个男子气十足的粗野大汉。他很黑,厚厚的头发和胡须看上去像只山羊。

“我真的约了人。”橙子说,又给了他一个没有温暖的微笑,然后在很远的,看不见她的一侧坐下了。大棍痛苦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深深的怨恨。临安城的二流子,谁敢惹?这婆娘竟一点不买帐。太岂有此理了!大棍突然疯了一样大步走过去,一下搂住橙子的腰,大大的暴牙闪着白光吻向橙子的红唇,惊恐之下,橙子一掌劈过去。疼痛在大棍的脸蔓延开来,他的膝盖弯曲了,他开始慢慢地向下滑去,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堆。好半天才缓过气离开了歌楼。橙子下手其实并不重,只是大棍一直不好意思给人说的隐私是,橙子在劈了一掌的同时,还用脚跟挤了大棍的裆里那儿一下。于是,大棍知道了这样一个道理:女与二流子差球不多,都是末流的人物。

大棍的遭遇,无形中提升了橙子的身价和名声,也无疑令临安的登徒浪子们望而却步。这样一来,歌楼的生意淡了,影响了鸨母的进帐,面对鸨母的冷嘲热讽,橙子依然是孤芳自赏,自怜自爱。她仿佛在等什么人。会是什么人能进入她的内心呢?

03、橙子的扫帚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重重打在王利三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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