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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不可及(16)+番外

白锦帛活着的时候,不安排人在牢里虐待秦深,那才是不可思议,即便她病死了,还有同样刁钻的妹妹活着。

面对那些不乏杀心的伤害,秦深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这个问题是但凡在沈牧脑海中浮现,就会努力绕过去的禁区。

好在现在的秦深不再脆弱,反而笑得使人安心:“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其实人生没那么多圆满的事,恐怕每件事都有阴晴圆缺,何苦让心里的阴影笼罩住应当被珍惜的现实呢?只要每一天都比曾经过得好,那就已经是值得快乐的状况了。”

沈牧无法反驳这些话,只能点头。

秦深抬手扶住他的短发,而后慢慢抚摸到他的后颈,低着头温柔的吻上去。

只亮着橘色微光的办公室里蔓延起模糊的喘息。

沈牧被他越吻越深,不知怎么忽然就靠到了办公桌边,立刻推他道:“你干吗,疯了?”

秦深一下就拽开他的腰带:“不会有人的,钥匙就在我手里。”

沈牧当然仍旧不愿意,扶着裤子躲避:“不行,我要回家。”

秦深脸上还带着笑,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不示弱,用力把他抱到桌子上,就使劲掀开他的衣服。

身体的合拍或许也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人当初能够相爱的理由之一。

可沈牧不习惯放纵,明明被亲到快要缺氧没力气了,仍旧扭动挣扎。

为了控制住他的秦深累的同样气喘吁吁,忽然抬头失笑:“你不知道你越拒绝,我就越来劲吗?”

沈牧有些凌乱的发丝让目光显得朦胧,无奈屈服:“……回酒店再说吧,好不好?”

“不好。”秦深几下拽开领带,竟然用它不管不顾地把沈牧的手捆住身后,然后令人惊讶地跪在办公桌前,吻住了他已经抬头的下身。

沈牧顿时难耐地咬住嘴唇,手指几乎扣进了掌心的肉里,感觉不只双腿间,全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中汗湿得一塌糊涂。

——

荒唐春宵后,满街的行人已经缓缓散去了。

被折磨的沈牧走路比平时还要蹒跚,在路边等车时显得气呼呼,但凡秦深的手伸过来,就要狠狠打回去。

秦深笑得很得意:“刚刚我们不是都很开心吗,不要不好意思了。”

“你是不是受虐狂?”沈牧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揍他,他都还是副愉快讨打的德性。

“是啊,求你好好践踏我。”秦深搂着他的腰,又想亲吻。

全身都发痛的沈牧自然没好气的躲开。

正在这时,吴光夸张的声音传来:“老板,这有条弃狗!”

两个男人双双侧头,果然看到路边摆着个纸箱,纸箱里蹲着只萌萌的小金毛,正傻乎乎地咬着箱子边玩耍。

秦深说:“哎呀,你好像挺喜欢金毛的,这么巧。”

沈牧立刻靠近蹲下去,伸手抚摸那毛茸茸,同时也吸引了其他路人的靠近围观。

秦深瞅瞅吴光。

吴光说:“沈哥,怪可怜的,收养了吧?”

沈牧抬头说:“这是谁的呀,为什么丢在这里,不能就这么拿走啊。”

秦深道:“人家都不要了,怎么不能。”

沈牧迟疑:“可是……”

“是我的!是我的!”路人中立刻有个小年轻露头认领。

“那你别随便放啊。”沈牧无语地站起身。

他抬脚做出要走的样子,吴光却急了:“放屁,你谁啊,这是我老板的狗!”

沈牧大概早知道如此,默默看向秦深。

秦深讪笑:“宠物店不给退的,抱着吧。”

第17章 执着

秦深的命运与生活,在沈牧看来始终遥远至极,除了他那个人奇异的真诚外,其余事情真的很难去理解。

但纯粹的爱不比复杂的婚姻,其实只要有真诚,也足以支撑着坚持走很远。

偷偷把金毛抱到酒店后,沈牧简直爱不释手,匆匆冲了个澡就躺在床上逗弄呆萌的小狗玩耍,兀自笑个不停。

在桌前烦恼新公司影视案的秦深不禁抬头,感觉送这个礼物实在是正确的选择。

沈牧察觉到被注视,开口问道:“看我干吗?”

秦深笑:“满脑子都是你把它养大,牵着它在满是阳光的草坪上奔跑的样子。”

“养大做得到,我是再也跑不起来了。”沈牧把小金毛高高举起,瞧它疯狂蹬腿,转而将其抱到胸前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秦深稍微犹豫了片刻,忽然走到床边坐下问:“你要不要去试试手术?我又问过医生了,他们可以请来国外成功率更高的骨科专家,我也可以直接陪你去美国,只要你愿……”

“不用,这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事。”沈牧当然拒绝。

“你该考虑什么?”秦深明知故问。

沈牧仍躺在原处,张眼望他:“你说给狗狗取个什么名字好?”

“牧牧。”秦深立刻回答。

“……白痴。”沈牧哼了声,而后沉思:“就叫小幸运吧,我希望以后你别再遭受无妄之灾了。”

“我没觉得自己倒霉啊,如果人生有幸运,也都在遇到你的时候用光了吧?”秦深淡笑。

沈牧抬手就给他毫不客气的一拳。

秦深顺势倒在旁边问:“明天有个董事的女儿结婚,我必须得出席,陪我一起好不好?”

沈牧从不害怕面对秦深,可这不代表能够去面对他背后的一切。

想到要在无数陌生的宾客面前一瘸一拐,就已经毛骨悚然了。

但是逃避又太懦弱。

最终沈牧依然像每次不情愿时那般妥协答应:“如果你需要的话。”

“算了,那些人不会说好话,怕惹你不高兴。”秦深感受到沈牧并不逃避彼此关系,就已全然满足。

沈牧翻身正对着他的眼睛:“怎么,你被欺负了吗?”

秦深淡笑:“明面上哪敢,都瞅着我爸会不会把遗产留给我呢,背地里怎么想我又管不了。”

即便毫不了解秦氏集团的人际关系,沈牧也能想出那些流言蜚语,顿时露出心疼之色。

秦深继续笑着,想要靠近亲一亲自己心爱的人。

没想到金毛狗不甘寂寞,翻滚到他们之间,对着秦少爷的脸就是一阵乱舔。

并不很适应小动物的秦深惊得下床躲开。

沈牧却乐了:“小幸运很喜欢你,一定会眷顾你。”

“我要只狗眷顾干什么?”秦深忙不迭地回到桌前打算继续工作,回首发现沈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似要与小金毛相拥而眠,不由体味到了种短促却幸福的平静。

——

在很多音乐爱好者的认知里,许伽子是位虽然退隐但仍旧伟大的女神,恐怕没几个人能够想象到她所谓的嫁入豪门之结局到底有多辛苦,平心而论,这七年沈牧每每恳请许伽子允许自己去见秦深一面,却永远吃闭门羹,不是不埋怨的,但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去理解别人的难处也不是件艰难的事,所以次日与许伽子在酒店房间门口对视到的时候,他还是硬挤出丝微笑,侧身让路。

别扭的反而是许伽子,她扶着华贵的礼服走进房间,四下打量过后才道:“你们在这里凑活干什么,家里又不是没房子。”

正在套西服的秦深赶快出来插嘴:“少干涉我俩的私事,出发,仪式完我就要回来。”

许伽子帮儿子整了整领带,也没问沈牧去与不去,只是递给他张散发着香水味的名片。

沈牧接到手里,发现这位小提琴家竟也属于秦氏集团的副董事了,不由发现时光早已成流水。

“大概要花一个小时,我不在外面吃东西,等我回来吃饭。”秦深毫无顾忌地倾身亲了下许牧的额头,然后才拉着母亲离开房间。

许伽子走到酒店走廊,情绪略微显得低沉:“这个人到底哪里好,为什么非要跟他在一起?”

“他哪里不好?”秦深平静道:“妈,你该庆幸世界上除了你以外,还有个人无条件的爱我,一辈子没得到过爱的人不是没有,幸好我没那么点背。”

许伽子并非纯粹的趋炎附势之辈,看不起沈牧平凡倒是其次、更担心他会成为儿子的软肋。

可谁都有软肋,连软肋都没有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可言?

被留在房间力的许牧倒没有纠结情爱,他拿着名片坐到床边,左思右想后给许伽子发了条短信,短信上是自己想不出答案的难题:“林恩是不可能回国了吗?只有她最了解当年事情的真相,也许她才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其实本作好了不被理睬的准备。

没想到许伽子的回答却很快传来:“正因为有罪恶,才不敢回国,但即便她连国籍都放弃,我也不会放过姓林的一家。”

短短几行尖锐的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上,对沈牧是最好的安慰之言,慰藉着他的期望并不孤单,也正是他对许伽子根本恨不起来的真实理由——毕竟他们都深爱秦深。

——

以齐磊的年纪来说,所拥有身家和业绩当然是同行中的佼佼者。

面无表情而极端理智是不少人对这位大律师的印象。

沈牧不曾觉得齐磊好相处,可是毕竟纠结过这么多年、被拒绝到脸皮都厚了,非要前往拜访也没什么好怕的,进到人家的大房子里便落座询问道:“齐律师,要多少钱你才愿意帮忙负责给秦深翻案,直接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