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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不可及(34)+番外

秦深趁机亲他:“三十岁了不起啊?”

两人刚闹着,他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秦深看到齐磊的名字赶快接通:“喂,怎么了?”

“你在深山老林吗,怎么整天都没信号?”齐磊质问。

“对啊,露营呢。”秦深回答。

齐磊咳嗽了几声:“真有闲情逸致,我是告诉你,重审的批文下来了,现在是公安局取证时间,很快就会有警察联系你的,你又要重新配合调查一次了。”

“那太好了,我妈的状况怎么样?”秦深问。

“我是她的代理律师,夏实怎么可能告诉我?”齐磊叹息:”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一定要保持通信畅通。”

“知道,嗯。”秦深答应着把电话挂掉,转而将好消息转达沈牧。

沈牧没显得如何雀跃,反而支着下巴微笑回视。

秦深加入调料后将汤锅盖盖好:“盯着我干吗?”

沈牧说:“总有种预感,是上帝要让你苦尽甘来了。”

“但愿吧,不过现在就挺甜的,用不着上帝再加糖,只要他别坑我,我就满足。”秦深勾了下沈牧高挺的鼻梁:“我要的从来都不多。”

——

从警校毕业后的十多年从业时间内,夏实跟踪过三教九流各式各样的人,当然也被无数危险对象跟踪过。

他行事稳妥、脑袋转得飞快,往往能够化险为夷。

可最近这个愚蠢的尾巴,却让警官大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这日他正在个商场中溜达,又瞧见那个幼儿园老师,不禁摘下墨镜转身走过去道:“您有何指教?”

鬼鬼祟祟的沈歌被吓了一跳:“啊,好巧啊。”

夏实抱住手挑眉。

“怎么,我哥的案子牵涉到这里的人吗,是谁呀,我能帮什么忙?”沈歌缩了脖子。

“最后再明确地讲一次,警方办案当事人家属不得干预,你再乱打听,我就当你妨碍公务。”夏实发现好言相劝对他不起作用,只能严肃下表情。

“好好好,我也不是要帮忙来的。”沈歌赶忙摆手:“我是想问问你,那个许伽子真叫人捅我哥?”

夏实不回答:“问这个干吗?”

“我靠,我哥差点死了啊,什么叫干吗?”沈歌不禁冒出脏话,而后整理好思绪:“不管许伽子为什么这样做,总而言之这事对我哥造成了伤害,如果你真的怀疑她,我肯定要把我哥看好点了。”

“我怀疑你就信?”夏实无奈。

“那当然,你可是神探啊,本来嘛我,根本不相信警察的,就连秦深都冤枉入狱了,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还要什么公平?”沈歌撇着嘴说完,又笑嘻嘻道:“不过夏队长不一样。”

夏实半笑不笑地哼了声:“我的意见是,把你哥看好点总没错。”

沈歌赶快点头。

夏实又说:“我现在下班中,来这里是为了给我爱人买生日礼物,怎么,当'神探'就不能有私生活?”

“嗷……听说你出柜了?”沈歌讪讪道。

“是啊。”夏实面不改色。

沈歌哼哼:“那我不打扰,再见夏队长。”

说完他便背着永不离身的双肩包转身离开。

夏实哭笑不得,半晌才叹气而笑:“小屁孩。”

——

冬风萧瑟,夜里更是寒冷异常。

好在裹着睡袋躺在帐篷里,倒没感觉出有多么难熬。

秦深在外面拿凉水洗漱完走进来,抱怨说:“失策啊,难道没有双人睡袋吗?耽误我的幸福生活。”

“来露个营也不老实吗,帐篷又不隔音,不嫌丢人。”沈牧翻转过身去,拿着手电翻随身带的口袋书。

“我又没说干吗,抱着你睡觉而已,不行吗?”秦深理直气壮。

沈牧轻笑:“少废话,赶紧休息,看星星看得都要感冒了。”

“可是很美啊,其实我特别想去瑞士,读到别人游记挺羡慕的。”秦深钻进睡袋里,继续说道:“那里照片全都跟画出来似的,肯定很值得欣赏。”

“那有机会就去呗。”沈牧继续翻书。

秦深躺好后不禁笑起来。

沈牧侧过古典又温和的眼睛:“犯什么傻?”

“咱俩好像两条虫。”秦深在睡袋里扭了扭。

沈牧哭笑不得,半晌才趴在那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我来东山,真的对这里没有恐怖的记忆吗?”

“当然有,毕竟秦风桥死在附近了。”秦深淡声说:“可也有好的记忆,我就是在这座山上遇到你的。”

沈牧目光盈动。

秦深浅笑:“我哥哥的死我可以忘记,但你的事永远都不褪色,所以为什么不愿意来?”

“感觉你坐了几年牢,学到最多的就是讲好听的话。“沈牧摇头,可话没继续说完就忽然愁眉爬起。

”怎么了?“秦深疑惑。

”外面有声音。“沈牧低声道。

“应该没事吧,这露营区是封闭的,还有管理员看着。”秦深离开飞快地爬出睡袋:“我去瞧瞧。”

他拿着手电筒打开睡袋,果然看到个人影在往附近的山坡上爬,不禁喊道:“喂,你谁啊!”

强光照出许桐美丽的脸。

她笑道:“原来你们没睡,我想来叫你们喝酒,看都进帐篷了就没打扰。”

“这样啊,不喝了,他身体不好。”秦深指了指帐篷:“多谢。”

“嗯,拜拜。”许桐答应着便继续往上爬去。

秦深钻回帐篷,忍不住啧了声:“这女的有点烦。“

第35章 实话

在任何情况下接受调查都不是件愉快的事,因为这意味着要将自己的生活,对一个根本不相干的人全盘托出。

然而至今日的秦深已经不会再计较这些小事了。

他很坦然的坐在夏实面前,将手搭在桌子上说:“其实七年前的审讯非常详细,能对警察说的我全都说了,不知道现在你还有什么感兴趣的?时间过得太久,或许我对往事的记忆倒不如当年叙述的清晰。”

夏实微笑:“其实是想聊聊你和你哥哥的事情,难道兄弟之间仅仅用'不熟'两个字就可以一言概括吗?”

秦深显得有些无奈:“对于秦风桥的母亲白锦帛来说,我妈妈是个名副其实的第三者。她从来不接受我们母子。也不太允许儿子友善待我,从小到大我见到哥哥的次数不多,难道这不是不熟吗?”

夏实又问:“他也和白锦帛一样刁难你?”

“这方面倒没有太明显,我哥多少属于年轻人,心疼他妈妈不假,但没有把对上一辈的意见迁怒到我身上,只是从来不跟我妈讲话罢了。”秦深回答:“当然态度不算多友善,你知道对于还没成年的我来说。仅仅一个冰冷的眼神就足以带来痛苦了。事实上我对秦风桥没太强烈的记忆,在他面前永远拘束,他也只热衷于在爸爸面前显示自己的优秀,证明我根本就是个不合格的儿子。”

夏实点头,打开手里薄薄的文件夹,拿出张照片:“这个你见过吗?”

秦深认真望去,发现是初中毕业后跟秦风桥的合影:“当然,那天我爸过生日,这也是被他硬逼着合照的,你怎么会有它?”

夏实说:“本不应该告诉你,但告诉你也没什么,这是在秦风桥出事时随身遗物中找到的,按理说当年你也是高中毕业,即将要读大学了,你哥哥还愿意随身携带三年前的照片,不是别有目的,就是感情还不错,我希望到了这种时候你不要再跟我撒谎。”

“刚才讲的都是实话,其实我从来都不具备铤而走险去换取富贵的勇气,一直挺甘于平凡的,不管你信不信。”秦深抱着手挑眉。

“我信。”夏实淡笑。

秦深挺意外:“为什么?接触过几天就能确认我是被冤枉的吗?”

夏实说:“我看过你七年来在监狱所读过的所有书目,除了修经济学历所需的教材,其余大部分都关于游历、烹饪、音乐、科技、插花……我不相信这么向往俗世生活的人会做出那么伤心病狂的事,当然也不排除你善于伪装的可能。”

“善于伪装……”秦深仍旧年轻的脸上浮现沧桑的影子,最后淡淡笑道:“如果我真有那般成熟城府,也不至于如此被动,把沈牧害成如今的样子。”

——

永远都被秦深所心疼的沈牧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虽然受伤不轻,但仍旧每日坚持复健锻炼,恢复得倒也不错。

某日中午他终于现身沈记牛河,至少气色看起来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陈胜高兴得手舞足蹈:“沈哥你终于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这回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沈牧看他:“都是从哪学来的江湖说辞?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生生死死?把这几天的帐本拿来给我看看。”

“放心吧,一分钱也没少!”陈胜赶忙照做。

结果他刚保证完,沈歌的身影就出现在店门口。

见到弟弟的沈牧当然很高兴,关心问道:“今天下班这么早啊?”

“是的。”沈歌说:“齐磊洗心革面,这段时间接儿子很准时,我也不用再加班了,原来想去你家里看你,听他们在群里说你来这儿了,就过来瞧瞧。”

“瞧什么?”沈牧勾勾手让弟弟靠近,质问道:“你最近到底给警察和律师制造多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