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可爱不可及(36)+番外

原来仙人掌也会开花。

当沈牧一大早给房间里的植物浇水时,不禁有了这个惊人的发现。

“哟,小黄花。”秦深路过时伸手戳了下。

“别弄死了。”沈牧说:“还记得咱俩在街边从个老头手里买下它吧?当时盆都摔破了,说明它在感激我们,这是个好兆头。”

走到落地镜前打领带的秦深无语:“……怎么还迷信起来了?”

沈牧说:“有时候依靠道理活不下去,就只能信命,多做好事肯定会有好报,不对吗?”

秦深非常了解自己所爱的人,不禁微笑:“这话里有话啊,说吧,想做什么好事?”

“那个刺伤我的嫌疑犯不是死了吗……据说他是为了等着做手术的孩子,才选择铤而走险的。”沈牧叹息:“钱是从你妈妈的境外账户打过去,因为她不承认,已经追回冻结了。”

“……喂。”秦深反对:“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可那个孩子没别的亲人,如果就这样耽误死掉,不是很可怜吗?”沈牧说:“我打听过了,手术费几十万,对我们来说不多也不少,可以救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也可以为你积德。”

“别扯上我好不好?”秦深嫌弃。

沈牧侧头继续浇花,温馨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沉默。

秦深拒绝计较无谓的小事,更怕他不开心,立刻翻出支票本匆匆写下五十万的额度:“真是怕了你了,任你处置吧,只是资金动到的话我妈肯定会多问的,你记得推在我身上。”

沈牧把这笔钱捏在手里,美丽的眼睛里泛出感激的光彩。

“好了,今天来外宾我必须要到场,晚上见。”秦深低头亲了他的面颊,转而就拿着车钥匙匆匆跑出家门。

沈牧放下浇水壶,苦笑转瞬即逝。

——

时间一天一天过,案子一点一点推。

很多失落多年的证据缓缓归位,才证明警方并非没有能力侦查,只是要看愿不愿意发力。

毕竟国家机器运作起来,再肥的螳螂也不可能挡住车。

秦深收到法院通知那个傍晚,沈记牛河摆出丰盛的美食,大家欢腾不止。

有阵子没添乱的沈歌笑嘻嘻的,端起啤酒说:“哥哥,秦深,恭喜你们了,我相信夏队长提供的证据十分有力、结果肯定是咱们想要的。”

“身为老师还这么盲目迷信,我真担心我儿子的幼教质量。”齐磊不禁冷淡评价。

“我说的是事实!”沈歌不服:“那你说你贡献什么啦,难道比夏实本事大吗?”

“我没必要和一个童心未泯的人打报告。”齐磊回答。

秦深把杯里的酒干掉:“好了,你们俩怎么还掐起来了,别坏气氛成不成?”

“哦。”沈歌这才乖乖喝酒。

始终没讲话的沈牧朝着他们微笑,脸上浮着久违的光彩。

正说话的功夫,门外陆陆续续来了拨人。

陈胜赶忙出去阻止:“抱歉今天不营业——诶,许小姐是你啊?”

“怎么不营业啦?我还特地带朋友来呢。”许桐依然笑得阳光灿烂。

自从她知道沈牧在这里开店后,的确三不五时带来客人,还热情的邀请他一起去登山活动。

只可惜现在的店老板实在无心玩乐。

“没事儿,再开一桌吧,看看他们要点什么。”沈牧起身说。

“好,许小姐这边请。”陈胜招呼起来。

“抱歉,今天朋友聚会。”沈牧亲手给许桐他们拿了几罐可乐:“送的。”

“沈帅哥,我发现你的朋友全都很帅诶。”许桐眨眨眼,朝秦深那桌抬起双手热情打招呼。

秦深勉强微笑,算是对陌生异性最大的礼貌。

——

酒过三巡、月上枝头方才散场。

还算清醒的沈牧叫齐磊和弟弟把喝大了的秦深送回家,自己又回头陪着伙计们打扫狼藉战场。

仍旧吃着炒菜聊天的许桐见状靠近,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问:“你要打官司啊?”

“嗯?”沈牧茫然抬头。

许桐笑:“不好意思,刚才偷听到的。”

“算是吧,几句话说不清楚。”沈牧不想对陌生人八卦,更何况谈及切肤之痛。

“不管怎么样祝你顺利啦,你很讨厌我吗?”许桐追问。

沈牧把垃圾装好,直起腰来:“当然没有,是觉得我不够热情?可能年纪大了,性格就是如此。”

许桐依然露着笑容:“做人还是开心点好,我觉得你和你男朋友感情特别亲密。”

沈牧点头:“他是好人。”

“好不好谁知道呢?看起来像个有钱少爷。”许桐眨眼。

“也还好吧,都几岁了,还少爷呢?”沈牧这般含糊其辞地说着,便拎着垃圾走出去。

许桐望着沈牧的背影,眉宇间微妙一动,又恢复了甜甜的表情。

——

这些日子夏实真是忙到快要分裂,等到终于有点私人时间,才有空去医院探望嫌疑人张宏达的女儿。

小姑娘是肝癌晚期,状况已经不容乐观,但情绪保持的很好。

夏实进门后朝她笑了笑,放下礼物问道:“身体怎么样了,你妈妈呢?”

“队长您来了啊。”小姑娘的母亲于莉从走廊跟进来,手里端着午饭,脸上并不见对警察的厌恶。

”本想早点看看蕾蕾的,无奈事情太多。”夏实帮她升床摆桌板。

“您让同事带的礼物和钱我都收到了,我老公给国家添了那么多麻烦,还招您这么惦念。”于莉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也是为了你们才选择错误的方式铤而走险。”夏实无奈道:“那笔去留不明的钱已经被冻结,这是国家规定,如果蕾蕾的医药费有问题的话,我……”

“不用不用。”于莉赶快摆手:“其实……已经有好心人资助我闺女做手术了,现在正在等肾源。”

“好心人?”夏实眨眼。

于莉显得很愧疚:“就是……被宏达弄伤的沈先生,他可真是好人呐。”

夏实饶有兴致:“沈牧?”

于莉点点头:“他亲自送钱来的,还探望过蕾蕾几次。”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担心了。”夏实点头,转而道:“案子下周就开始审理了,虽然张宏达已经去世,但如果你想知道结果的话,也可以来旁听。”

于莉为难地望向女儿:“这哪走得开啊,我就不去了吧?”

夏实没有强求:“也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记得给我打电话。”

——

东山弃尸案并机场伤害案开庭当日,正好是十二月一日,离这一年过去仅仅剩下三十天的时间。

沈牧和秦深两个都是当事人,自然准时地到了法院,等着被法官传上台。

作为他们的代理律师,齐磊更是英气勃发,表情严肃地在旁边整理手中密密麻麻的资料。

“你紧张吗?”沈牧轻声问。

秦深摇摇头、又点点头。

沈牧握住他的手,深深地喘了口气,似是在心内默默祈祷。

可他们还没有更多交谈的机会,就听到法庭门口一阵喧闹,回头发现竟然是名年轻女子坐在轮椅上,被几名法警陪同入内,旁边还有几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估计是美方代表。

秦深万分惊讶,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林恩……”

被簇拥在众人中间的女子失魂落魄、瘦到仅剩皮包骨头,两只眼睛半点神采都不剩。

她甚至没有发现秦深在场。

被沈牧拉住胳膊重新坐下后,秦深忍不住感慨道:“我怎么……一点都不认识她了。”

第37章 疑云

由于此案涉及跨国嫌疑人,已经成为媒体所关注的热门事件,加之公安部正在推动中美之间司法合作,竟然在未询问任何当事人的前提下开启了网络直播。

沈牧静静地坐在席间,始终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这一幕他不知道盼了多长时间,就这样恍然实现,实在有种不真实的激动难以按耐。

异常憔悴的林恩被押送在被告席,眼神冷酷而无神,始终揪着腕上的手铐发呆。

“被告人林恩,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与东山弃尸案的死者秦风桥是什么关系?”法官用力拍了下醒木。

“男女朋友。”林恩声音低沉。

法官问道:“在二零零九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你出庭作证亲眼看到秦风桥与秦深大打出手、而后自己慌张逃走迷路,是真的吗?”

林恩沉默了下,抬头说:“是。”

“但是根据控方所供证据,秦深当夜被银环蛇咬伤,已出现严重的中毒症状,而他被发现的地方距离埋尸地点足有将近一公里的距离,法医认为秦深是不具备埋尸后独自行动的能力的,请问,与尸体同时发掘出来的蛇尸是否与你有关?”法官扶着眼镜认真询问。

林恩扭头说:“无关,我很怕蛇。”

法官看了看齐磊,同意他发问。

齐磊立刻落落大方的提出新证据:“这是当日医院体检报告,秦深除身重蛇毒外,体内还残余安眠药。”

林恩的长相原本应当是很清秀的,此刻却显得扭曲:“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齐磊说:“负责治疗秦深的急诊主任医师余欣在案发不久后辞职消失,上个月才被警方重新从广州寻到,我想她可以证明正是你的父亲林正道贿赂威胁,才让她带走了我委托人的化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