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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85)+番外

作者: 二师叔 阅读记录

螺叠果的可怕之处顾乔和老三都领教过了,再这样下去不多久皇帝就会变成一个痴痴呆呆的傻瓜,进而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把殷大夫请来吧,” 顾乔道,“不能让皇帝被他们控制了。”

昱王点头赞同,“确实,现在皇帝痴傻了对我们并无任何好处。”

老三沉吟片刻,冷酷道,“痴傻只是第一步,重要的是抓住杜宇文。用这种方法控制人,施术者不能离受术者太远,所以他们要有所行动的时候杜宇文一定就在离皇帝不远的地方。”

不久以后,皇帝得了一种怪病,每天一到戌时便会周身剧痛,而一过子时,这种疼痛就会消散。整个太医院都为了这个怪病焦头烂额,连唐院正都没有任何头绪,只得加大了止疼剂的用量。

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精神状态十分糟糕,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何贵妃整天整天地守着皇帝哭哭啼啼。

太后也每日把自己关在佛堂念经,为皇帝祈福。

随着皇帝身体抱恙的传闻愈演愈烈,朝中立储的呼声也越来越大。廉州金矿案后,老三的支持者隐隐有超过老二的趋势。

廉州金矿案虽然并没有直接揭露何方知的罪行,但是朝中众人都心知肚明,李德堂不过是个替死鬼。

大理寺那边查火灾案抓到一个当日应当值房的小太祝,小太祝指认是何方知安排的一切。但提审三品以上宰相需要皇帝御笔,现在皇帝这个精神状态已经无法理政,事情竟然就这样搁置了。

魏吴双回到廉州后,先到水月县送了一封常幻写的书信给殷大夫,殷大夫两天后秘密启程前往京城。

每月初一是三皇子陪太后礼佛的固定日子。

这天项泽南陪着太后在佛堂念经,宫人来报说皇帝陛下突然准备写诏书立太子,太后吃了一惊,连忙起驾赶往乾阳殿。

项泽南意识到二皇子已经开始行动了,暗中指挥侍卫倾巢出动,搜查乾阳殿及周围,找出杜宇文。

乾阳殿的下人们跪了一地。

皇帝亲笔拟的诏书简简单单,就一件事,立二皇子项泽章为太子。

翟公公作为掌印太监,拒绝在诏书上用玉玺,理由是立太子的诏书必须由政事堂五位宰相商议通过。

皇帝大发雷霆,叫嚷着要人把翟公公拖出去斩了。幸好太后及时赶到,把人救了下来。

“皇帝,” 太后沉稳道,“按照惯例,立太子的诏书需得由政事堂审议通过,翟仁礼并无过错。”

皇帝一改平日里在太后面前的敬重,暴躁地喊:“这是朕的昊国!立的是朕的太子!朕想立谁就立谁!”

太后心里一沉,这完全不是皇帝会说出口的话!

知子莫若母,她此时已经意识到皇帝有些不对了。

她定了定神,想拉着皇帝坐下,皇帝居然甩开了她的手,去抢翟公公抱在怀里的玉玺!

房里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突然,一直大吵大闹的皇帝痛苦地捂着脖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皇帝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直到他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太后趁乱将没有用印的诏书收起来藏进袖子,太医来看过之后,她依然在皇帝身边守着。

到了戌时,皇帝被周身剧痛唤醒,宫人立刻端来止疼药,皇帝也得到了片刻的清醒。

太后仔细看他眼睛里的清明,跟他说了几句话,才确定正常的皇帝又回来了。皇帝已经不记得当天发生的闹剧,他以为自己一直在昏睡。

太后跟他说了他今天吵着要立太子的事,他起先并不相信,直到太后拿出他亲笔写的诏书。

皇帝看完,痛苦地闭了闭眼,喃喃道,“泽章啊……”

“皇帝现在还想立泽章为太子吗?”

也只有太后敢问这种话了。

“母后,” 皇帝脸色灰败,像是终于认清了事实,盯着明黄的床帐,半晌才开口:“那孩子任性妄为,都是孩儿的错。他在廉州做的事,我不是不知道的。只是…… 我想把那件事压下来,好叫他改过自新…… 没想到最后竟然养虎为患,作茧自缚。”

太后并不知道老二在廉州做了什么,但她隐隐感觉和老三有关。

她一向不过问朝堂政务,立太子的事她不好多嘴,家务事倒是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说。

她握住皇帝枯瘦的手,“老三自幼失去母亲,一母同胞的哥哥又成了那个样子。老二承欢膝下的时候,他都在边关过苦日子。”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上官将军对他极为器重,他当初回京,不是没有机会拥兵的,但他…… 从未想过要害你。”

皇帝定定地望着太后,一阵眩晕袭来,他硬撑着保持清醒,果决道:“立即召五位宰相进宫…… 不,不召何方知,换成唐补阙…… 朕要,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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