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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被发现后(370)

豫王心里想:这春昙的事儿,可跟鹤州的事儿不太一样。

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只笑道:“舅舅何苦上火,虽然说那人出身国公府,不太好听,幸而对外还未传扬出去,舅舅也很不至于为了个家奴伤了自己的身子。且要顾全大局才好。”

豫王的话总是很动听的。

张藻笑道:“还是南瑭贴心,办事又体面,怪不得皇上叫你跟太子殿下同办鹤州之事,只是舅舅知道,东宫行事的风格向来是那样的,哪里轮得到你插手进去。倒是委屈了你了。”

豫王笑道:“办差嘛,自然是能者多劳,太子殿下既然能够操持,我就乐得少费心了。”

两人说到这儿,张藻又问起跟颜家的亲事,闲聊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了。

就在张国舅去后,徐广陵进来报说:“魏子谦只今儿才到宋府的,据人说,他去了不多久,宋家的那个小妾就跑了……府里派了人四处找。”

“小妾?为何要跑,又跑去哪了?”豫王心想莫非魏子谦是因此事来找自己的?但为了个妾室来找自己,是不是太荒唐了。

徐广陵道:“为了什么却不知道,臣仔细派人查探,却总算查到她去了哪里。”

“去哪儿了?”

“大理寺。”徐广陵回答了这句,又道:“自她去后,大理寺的陶避寒便即刻进宫去了,而那个朱姨娘也再没出来过。”

豫王皱眉看了他半晌:“你觉着,这是怎么回事?”

徐广陵道:“魏子谦前来求见王爷,显然是跟此事有关。看他失魂落魄的,像是大祸临头,但不知为何见了王爷就什么也不提了……此事着实费解。”

任凭徐广陵跟豫王两个聪明绝顶,举一反三,却也想不通魏子谦为何临阵退缩的原因。

豫王既然想不明白,便一摇头:“罢了,随他们吧,反正宋家的事情,本王也不愿去理会。”

徐广陵听话知音的:“是了,不知国舅爷怎么突然来见王爷了?”

赵南瑭道:“还能为什么,不过是给太子逼急了。”

“太子只处理了他一个家奴,国舅就坐不住了?”

豫王冷笑:“你怎么不明白,这不是一个家奴的事,国舅坐不住的原因,是因为太子没把这个家奴当成他自己的家奴。”

这话有点费解,徐广林心头一转却明白了:按理说太子的母族也是国公府,国公府的家奴等同太子的家奴,犯了事,以太子护犊子的脾气,怎么样也该周全些。

但如今这样毫不留情。

太子既然没把那犯事的户部主事当成自己的家奴,那当然就跟国舅以及国公府不是一个“家”了。

这次是国公府一个家奴,下回呢。

而国舅爷这次亲临,当然不仅仅是跟豫王闲话家常或者抱怨诉苦,他其实是来示好的。

张藻离开豫王府后,并没有回国公府。

他去了天水坊的一处幽静别院。

流水从假山上潺潺而下,风带着水音从庭院内轻送进来。

张藻那紫色铜钱纹的外袍扔在地上。

旁边的矮桌上,静静地染着一炉香,袅袅的白烟随风在室内摇曳晃动。

旁边垂落的粉色帐子中,响起了一声低吼,以及绵长的仿佛餍足似的叹息。

半晌,张藻的声音透了出来:“你觉着,下一步太子会不会对张家动手。”

一个有点慵懒的声音道:“太子已经不是过去的太子了,他是吃人的老虎,国舅爷何必问我,你去虎园,找一只老虎问问它会不会吃你……就成了。”

张藻嗤地笑了起来:“好,原来你是想要谋杀亲夫。”

那人道:“是国舅爷先问的,我不过是给了答案罢了。”

风掀起帐子,透出里间的光景。张国舅半坐着,怀中抱着一人。

那人躺在国舅怀中,长发散乱,半掩着一张艳丽的脸,竟正是当初宋皎去春昙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艳离君。

国舅叹道:“本来以为玉儿是个省事的,没想到竟也是个吃人的虎狼崽子,当初他插手兵部事务,还以为只是他一时的意气,没想到现在竟动起真格的来了,如此六亲不认,独断而行的,他越发出息了,只怕再过个一两年,就没人制得住他。”

怀中人道:“豫王倒是很识大体啊,若不是他,这会儿想必我也在诏狱了。”

“豫王看着确实还算听话,”国舅沉吟道:“就是那个程残阳不太方便……”

艳离君笑道:“怕什么,只要王爷是跟国舅爷一条心的,程残阳一把年纪了,总有法子。”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张藻嗅到外头送来的淡淡香气,忽然道:“今日有一件奇事,那个宋夜光的舅舅突然跑去找豫王,像是有大事,可又什么没说就走了,总不会是宋皎在外头出了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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