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婚流行主义(爱很潮之二)(16)

所谓的犹豫仅只一秒,下一瞬,他便一个翻身,彻底吻上她。

他的动作迅猛如电,冉撷羽还没反应过来便让他彻底压在身下,而他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软润,压迫着她的呼吸。他热切的索吻几乎要麻醉她,脑子里雾蒙蒙的,蒸腾出一片热气。

他碰触她的方式很小心,在每一个动作之前总要先观察她的反应,可怜她骁勇善战,却被他这个生手给折磨得死去活来,过分的温柔反倒变成一种凌迟,冉撷羽眼角溢出难忍的泪水,可另一方面,被人这般珍惜对待的温暖甜蜜却又使她产生依恋。舍不得、放不开,恨不得整个人都被他揉进体内,细心对待。

这已不只是一种单纯获得悦乐的行为,而是一种爱的仪式,光是肌肤相贴就舒服得使她得到高chao,宁昱凯压根儿不用任何高深的技巧,只需要将满胀的爱意送进她的体内,便补完了她所有的缺憾。

于是她深陷于他给自己的火热及温暖,遗忘了所有的悲伤,告诉自己,她不要再恨了,她要爱,爱这个男人,也被这个男人所爱。

她爱他。真的爱。

所以明知道有些疯狂,却还是愿意与他缔结婚姻关系,这个男人对于她的意义是如此重要,她的一切全是他给予的,不管是冰冷还是温暖,包含现在这个烫热得能灼伤人的拥抱。

她哭了出来,在他的怀抱里承受他的力量,一遍一遍地呼喊:「昱凯……昱凯……」

「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

是的,他一直都在。

「昱凯……」

于是,很奇异地,本来压抑在她胸口那些闷闷痛痛的东西,在她一声又一声的哭喊下逐渐消融,她呼唤着这个爱她的男人的名字,想把他的一切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灵魂里。

她与他之间的过往一幕幕自她脑海里晃过,她想起自己曾对他多么残忍,可他始终寸步不离。她一直深陷在不被亲人所爱的伤痛里,却忘了有个人正付出一切等她来爱。他们都是受害者,都是被抛弃的人,所以从今以后,两个人一起,好好地相依为命吧……

冉撷羽如此期盼。

一大早便做了那样的事,好不容易睡回来的体力又没了。

她蒙蒙然转醒,窗外天色已黯,看不出时间。「现在……几点了?」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的嗓音乾哑得吓人,甚至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气。

「不知道。」身后的男人回答她。他一点都不关心这个问题,只在她脸上、脖颈、背部一次次落下吻,带着些许薄茧的指头拨弄着她身上所有敏感之处。

冉撷羽羞红了脸,抑制不住地逸出轻哼。这家伙……不过一个白天已经完全摸清了她的身体,就连她自己都不晓得原来连后颈那种地方都足以引发她战栗的反应。

老天,怎会是这样!

不管怎么说她的经验都要比他多出许多,就算最近心力交瘁体力不支很久没做……总之,也不该是这般英雄无用武之地,从头到尾只能任由他搓圆捏扁,冉撷羽输得彻底,却是输在他对她的用心细密上。

他压根儿不需什么高深的技巧,只稍轻轻抚过她,她便整个人酥麻地瘫软了。

「等一下,喂,现在不行……」意识到男人的作为,冉撷羽有些慌了。

「再一会儿就好。」他热烫的唇瓣轻轻含吮住她软润的耳,再一次从她背后慢慢地将自己推了进去。

冉撷羽难受地发出呜咽,粉肤发麻,透出热度。见鬼的再一会儿!你的一会儿也未免太长了吧……啊……

那一波一波如潮水一般的热浪使她头晕脑胀,到最后她已经认了。「等、等一下,换个姿势……」

「嗯?」

「我想看着你……」她想要再一次清楚确认,自己究竟是被谁所爱。

她的要求很快便实现了,面对面,她看见他俊雅的面容染上了与她相似的欲望。他的吻一遍又一遍落在她身上,温润中带着一点急切的火热。她第一次看着一个男人是如何在她体内得到满足,这令她喜悦满盈,有种说不清分不明的热暖占满她全身,最后化作欢愉的泪水自她眼角倾泄而出。

此刻,她好庆幸自己是个女人。

他将所有的爱毫不保留地灌注给她,她想他是第一次,一开始还带着一点不知所措及不可置信,他竭力观察她的反应,期望她快乐,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摸索让彼此都能互相满足的方式。他好认真,认真得令她怜爱,认真得感动了她,即便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她也难以自持地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chao,只因是他。

只是被这样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又折腾,到最后冉撷羽甚至连洗澡都是晕乎乎地被他带进去的。眼看天色已沈,冉撷羽欲哭无泪,只能一边被喂食一边道:「老爷,忍太久对身体不好……」对「她的」身体也不好啊!

「是吗?」两人坐在床上,宁昱凯从背后环抱她,抬手揩去她嘴角沾着的饭粒,眉梢眼角全是偷腥成功的笑意。「夫人不喜欢?」

「唔……嗯……」冉撷羽动了动嘴,算了,还是乖乖吃饭吧。

窗外的雨仍下着,从原先的滂沱大雨转变成温柔的小雨,很像她的心情。人啊,总是利己的动物,本以为自己难过得活不下去,可时间终究淡去了她的悲伤,她不但能吃能睡还能做,思及此,冉撷羽不掩讽刺地笑了出来。「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

「是吗?」宁昱凯却不认同她的看法。「但我不能没有你,你也不能没有我,不是吗?」

冉撷羽说不出话了。

也许……真是这样吧。母亲的死几乎要掏空她,她就像是一个走在黑夜里的旅人,瞻仰着前方唯一的光,极力想要走到那儿,恍如一种信仰。当那唯一的温暖灭绝,她本以为自己会孤冷地再也无法前进,但其实她的身边一直都有一个人,正等着她正视自己,握住他的手。

于是,她的世界逐步地明亮了起来。

「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我?」

宁昱凯笑了。「不是喜欢。」

不是喜欢,而是爱。

她脸热了。「好啦,不管是什么都好,我只是……很不懂。」

她晓得自己是个怎样的人,过往看上她的对象都是看到她光鲜亮丽的表面,被她自欺欺人的开朗吸引,可实际上她的内在充满阴暗,堪称烂泥,她在那一片沼泽之外设下了一道防线,不许谁涉足靠近。

唯独宁昱凯,他熟悉她的黑暗,却从不曾试图逃离。仅有的那一次,她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可到最后他仍是不顾一切,踩入泥泞抱紧她……

她迷惑自己究竟有何种魅力,竟能使他这般奋不顾身?毕竟有时连她都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而且我又一直拒绝你。」

宁昱凯淡笑。他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喜欢上她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自然而然的行为。一开始,只是崇拜、只是追随,习惯了跟在她的身后,期待总有一天可以与她并肩。

直到伤痛发生,他抱着她,第一次意识到她的柔软脆弱,使他心疼,他看她的目光于是有了改变,从原本的雏鸟情结,生出一种原来自己也能够帮助她的自傲,使他上了瘾。她需要他,尽管她从不曾用言语表示,可他感觉得到。

人是一种渴望被需要的动物,他亦然。

所以他甘愿为了她成长,想让自己在她生命里变得不可或缺,如果她需要呼吸,那就由他给她氧气;如果她需要水分,那只能由他来滋润她的干涸。

只是他这般深沉的心思,他并不打算告诉她。

「其实,你每次拒绝,都会让我更喜欢你一分。」

「嗄?」冉撷羽傻了,料不到竟是这样的答案。「你……你是被虐狂啊?」

宁昱凯好气又好笑,亲吻她的额头。「我看过你回答别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你明知道怎样可以拒绝得彻底,但每一次都舍不得那样对我,只能找些很蹩脚的藉口搪塞我,我觉得……那样的你,很可爱。」

「我现在确信,你真的是被虐狂。」冉撷羽不敢置信。「你怎么不觉得也许那是我故意吊你胃口,享受被人示好的快感却又不想付出?」

「你不缺人示好,不是吗?」她大学时追求者便多如过江之鲫,少他一个不嫌少。「何况……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冉撷羽胸口一紧。这个男人……一直懂她。

「你讨厌说谎,看不起欺骗他人感情,所以拒绝人从不留余地,但唯独对我你却不这么做,为什么?」

冉撷羽无语。「你不是……都知道了?」

是的,她厌恶欺骗,所以明知自己该狠下心把话说死,偏偏就是办不到,最后只能用那种迂回的方式,宁可让他以为她在玩弄他,对她死心甚至失望。唯一一次答应交往,也是抱着让他对自己彻底绝望的心态,对于这个始终追赶在她身后,倾尽一切给她前进力量的男孩,她真的说不出一句……我不喜欢、我不爱。

这些,宁昱凯都知晓。

「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很珍惜我。」他吻她。

「才没有……」那样也叫珍惜?冉撷羽胸口疼了,眼眶里起了雾。「我没那么好,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