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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夫要正名(26)

罗澜怔了。

「你不吃两只脚的动物?为什么?」罗涵问。

「喔,因为我觉得它们很接近人……」罗澜脸热了,这是他们相遇后的第三年,但他却比认识她三十多年的家人还要熟悉她的习惯喜好,甚至如数家珍。

罗母有些尴尬,被这么一讲,她竟一点都不知这养了至少十几二十年的女儿喜欢吃什么,罗涵对海鲜过敏,所以他们的餐桌从没出现过海鲜,但没想到罗澜竟喜欢……

「那……明天我去市场买些虾蟹回来。」罗母说。

罗澜鼻头微酸,尽管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小事,却代表了母亲对自己的重视。她看着朝她微笑的雷伊凡,心中热潮满溢,几乎想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一个吻,可她忍住。她知道他是故意那么讲的,为了她。

直到用餐完毕,她拉着从厕所走出来的他随便进了一间房。

「宝贝?」

罗澜一下子吻住他,她太感动,只能藉由这种最原始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情。她好庆幸自己选择了这个男人,他懂她、宠她、爱她,补足了她人生里曾有的缺憾,她不再孤寂了。「我爱你。」

她说,之前那一次,她用英文讲,讲得很轻巧。但这一次,她用中文,是她生在世上第一个学会的语言,极尽慎重。

雷伊凡听着那三个字,胸口猛然一震,抱紧她。「Te amo.」

不是含蓄的Te quiero,而是代表了深爱的Te amo,罗澜知道其中差异,如果不是真的这么爱,他不会用他的语言讲出这句话。

他们相拥着感受这一刻心灵的交流,抱了好一会儿,罗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竟在无意间闯入父亲的书房。

罗父的书房并不算禁地,只是她从小不常进来。她看着书架上摆着几本厚重的相册,有些怀念,便上前取下,结果一翻开,里头不知道夹了什么,哗啦啦地落了一地,她啧一声,弯身待拾,却在看清那些东西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宝贝,怎么了?」

雷伊凡看她反应不对,跟着蹲下身,只见罗澜颤着手,一张一张地翻过那些曾经属于她的奖状、成绩单。她热了眼、梗了声。「我还以为我丢了……」

「没有,它们都还在,都好好保管起来了。」雷伊凡亲吻她,被家人忽视一直是罗澜心中不曾痊愈的伤口,即便他给再多的爱都无法补满。他跟罗澜一样感动,原来他的宝贝一直都被好好爱着,他揩去她的泪。「我们出去吧,我们去告诉爸妈,你很想回来,现在你回来了……」

「好。」罗澜笑着,任他牵住自己的手。

她猜不出爸若知道她看见了这些会有什么反应,可她会抱住他,与他分享自己这些年得到的荣耀,以及爱。

握着这个男人的手,她想,她很幸福,她什么都不缺了。

因为爱,始终都在。

尾声

雷伊凡在淡出时尚界后热衷摄影,跟着旅游节目每到一个地方,便拍摄该处的人文风情,一年下来累积无数照片。罗澜在曼哈顿市中心的艺廊为他筹办展览,开幕第一天冲着主角曾有过的话题,聚集无数的镁光灯,两人订婚的消息更是比摄影展本身还要受到媒体记者的关注。

总之有新闻就是好新闻,展出期间本来预定三十天,后来又延长了十五天,甚至得到出版商的青睐,决定将照片与雷伊凡的心情感言结合,制成写真集发行。他给每一幅照片想了文案,越看越满意。

「看来我有成为大诗人的潜质。」

罗澜早已习惯了他的自吹自擂,随他乐去,展览用的照片她也参与挑选,但这次雷伊凡坚持自己来,神秘得很。

直到印刷出来的那天,罗澜看着出版商送来的样本,笑了。

书的最后一张照片不是风景,也不是某个地方的人文特色,只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她在晨光下笑着,看着某个人,美得惊人。

罗澜从不知道自己竟能笑得这般温柔,彷佛对掌镜的人充满无限爱意,而照片的下面则是一段由雷伊凡亲笔书写再印制上去的文字——

原来,我走过了那么那么多地方,看过那么那么多瑰丽的景色,但最后真正渴望的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的笑容……那是我一生追求的美好风景,mi amor.

我的爱。

番外之闯坪舻

罗澜一般对雷伊凡的称呼是「雷」。

心情好的时候则是「亲爱的」(Dear)。

不高兴的时候是「雷先生」(冷到不行的口气)。

至于爆炸的时候就是花样百出,各国语言(最近甚至学了西班牙文)都来,最后一定会有一句「西班牙公牛!」,前面的抬头则有「该死的」、「愚蠢的」、「自大的」、「○○的」……看不同情况做各式各样的替代。

于是有天,雷伊凡终于不耻下问地问:「宝贝,为什么你总爱叫我牛?斗牛的确是我们国家的特色之一没错,但其实还有更多不同的——啊,还是因为我们认识的那天是奔牛节?」

罗澜挑了挑眉,不答反问:「你一九八五年生的?」

「是啊。」

她一笑。「其实啊,我们中国有个十二生肖,那故事是这样的。」罗澜开始讲古,先是从玉皇大帝庆生解释到玉皇大帝是个怎样的人物(雷伊凡插话:「喔,等于上帝?」),然后祂为了过生日如何如何……以下省略一千三百二十一个字。「总之到后来每一年代表一种动物,你是一九八五年生的,那一年是牛年,说你是牛自然是天经地义。」

「喔……」雷伊凡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那宝贝你是属什么?」

刚才她讲半天就是没讲这十二生肖的排序,雷伊凡扳起手指数了数,罗澜看着彼此差异的数字扯了扯眼角。「不告诉你。」

「咦~~」

开玩笑,按雷伊凡的个性要是知道她属猴子,肯定每天吱吱吱个没完,她才不要告诉他咧!

「还有,把你的手指收回去,不许再数!」

然后,就在某一天的早上——

「宝贝,起床喽。」

「唔……」

「我打了香蕉牛奶,亲爱的小猴子快点来喝喔~~」

「What?!」罗澜这下惊醒,不可置信。雷伊凡笑得好整以暇,蓝眸里贼光闪动。嘿嘿,罗澜忘了世界上有个东西叫估狗大神,比玉皇大帝还神奇,只要键入几个搜寻的关键字,就可以找到上千笔想要的资料……

只能说罗澜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小情人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好摆平的。

呜呼!

对,我没梗了夏灩

在写这一本的时候,我得了睡眠障碍,大概是想得太多太远,觉得身体无能跟不上自己的思考,加上又陷入不断的自我厌弃中,午夜梦回总是徘徊在这种放下与不放下之间,困在夹缝里睡睡醒醒……

当然这是台面上的理由,实际上我怀疑根本只是世足搞坏了我的生理时钟(其实它一直没好过)。

去看了医生,目前正在调理中,我变成了晚上十二点半(硬要多挣扎半小时)睡,隔天早上十点多醒的乖宝宝,但一想到我一天有十个小时花在睡眠上,就有一种天啊好浪费的FU,但醒了要干么?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友:「当然是写稿!」)

这一对在开稿前其实我满乐的,上一本写得太郁闷,决定这本来好好调剂一下,一直跟人家讲我要写419(for one night)老梗。一夜情是我个人偏爱的题材(rou体万岁!就算有别的梗我也要写!),人很奇妙,我们可以在陌生人面前释放自己的喜怒哀乐,但对最亲密的人却如蚌壳一般一声不吭,人需要发泄,需要被理解,却又无法承担被重视的人轻忽带过的痛,这时候陌生人就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即便他们知道了所有弱点,也不会对我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某方面来说就像是《国王的驴耳朵》里那个吸收一切的洞。当然,最后发匠的秘密还是传出去了……

对我来说,写作就是那个洞。

我把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统统倾倒进去,书写有如我的发泄屋,我在里头撕碎窗帘砸破花瓶打烂玻璃使劲嘶吼,一切只求两个字——「自爽」。我现实生活里的人是不会看我的书(我也不希望他们看),因为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我」,那些不被理解不被需要的「我」。总之,这一次我又不小心涉入太多。

友:「你又写了一个很惨的男主……」

我:「因为我缺爱。」(哪有人把这种事讲得理所当然的……)

罗澜在我的计划中本来是女配角,还是用尽心机讨人厌的那种,想不到灵感一来反倒是先被扶正,我尽量保留了她不那么讨喜的本质(记仇、小心眼又不吃亏XD),写来有一定程度的畅快,但其实我写得比上一本《不婚流行主义》还卡,好痛苦……(为什么?!)

总之,连写了三本整死男主角的我终于腻了,谢天谢地,这一本就当作是【爱很潮】的番外篇吧(关联在哪?),反正都是时尚界的故事。基本上,这一本的时间点落在二OO八到二O一O的纽约秋冬时装周之间(大概是二月),其实和【爱很潮】差了快五年呢(在我的设定上),希望未来五年世界和平彗星不要撞地球不要有太多变动,不然这个Bug可大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