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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太宠我(22)

“为什么?”

厚,这个男人真的很坏心眼!“因为跟你一样——”

话还没说完,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熨贴上她,炙热、缠绵。跟之前历经的亲吻完全不同,他的唇、他的舌像要吞噬她的一切,从这一刻开始,这个男人不是那个温柔守望她的天使,而是打算要占取她一切的恶魔。

他吻着,本来抵在两侧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贴上她的肤。两人紧密相贴,即使隔着衣物,她也能够感受到他指腹上细密的纹路,似要在她身上烙下痕迹。她任他拥着,像被人攫住了魂,逃不了、不想逃,接下来发生什么都无所谓,只要那个人是他。

她心甘情愿送出自己,何嗣弈察觉到了。

“你不怕?”

在吻的间隙,她听见他紧捉住最后一丝快逃走的理性似地问她。方韵禾瞅着他,忍不住调皮地想,假如她说“会”,他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但是对他,她不想说谎。“不会……”

这是她的真实感受,没逞强,因为她太信赖他,相信他即使真的化身成了恶魔,也不会舍得伤害她。

下一秒,他的唇再度压上来,方韵禾体内属于女人的天赋知道这一刻将会发生什么奇迹。她像一块土壤,在男人给予的滋养下逐渐柔软,绵密而潮湿,散发出芬芳。而男人在她身上播种,极有耐心地,藉由他的唇、他的指,一个一个栽下名为爱情的种。

他吻过之处,遍地开花,花儿满盈,枝叶茂盛,那花朵的根,则是栽种在她心头,把她整颗心密密包住,教她感觉温暖。

方韵禾哭了。

因为她的本能告诉她,这是她应得的。好似一个人出生就该被这么珍惜地对待,他对她的温柔,天经地义,丰盈了她。过去从来没人这般呵疼过她,所以她不懂,可在他的拥抱下,她尝到了这辈子从不曾经历过的欢愉,灵魂好似蒸发了,背脊麻痹,腰肢甘美地酸软,连指尖都要为之震颤……他们披着人类的外衣,却在这一刻化身为兽——一同追逐爱情的兽。

可终究她还是人,在完全沉沦之际,方韵禾似想到什么般微弱开口。“等一下,你……”

这一次,男人没有等她。

分明是个有耐性的人,却在这瞬间横冲直撞得令她一阵晕眩,体肤热得像要融了,她仰起纤白的颈,差点因他的进入发出哭喊。他终于放轻了动作,吟叹着她的柔润并等待她适应,方韵禾颤动着,好不容易才开口。“我只是要说……”

“嗯?”

她大口呼吸,白皙的脸红了一大片。“我是第一次,所以你要慢一点……”

何嗣弈一愣,继而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抱歉。”他在她沁出汗水的额际落下亲吻。

他的笑震动了她,连带引发她体内一阵颤麻,方韵禾忍不住低吟出声,何嗣弈有些担心。“很难受?”

他语调里有着抱歉,方韵禾摇头,可下一秒又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

她眼里噙着泪,却不是因伤心难过,而是因为其它羞于启齿的理由。

“不……不难受,只是……有一点痛。”其实不是有一点,而是很痛。

方韵禾奇怪自己向来最擅长的不就是耐痛?过去不论怎样被打,她都可以咬牙忍着,不落一滴泪,为什么现在只是这种程度的痛,她便哭了?

但下一秒,在何嗣弈抚慰一般落下的吻中,她明白了。

原来,当一个人太幸福太幸福,幸福得难以承受之际,也是会痛的。

“……还痛吗?”

这一次,方韵禾笑着摇头了。

“没关系,因为,这是幸福的痛……”

幸福的痛,她还不大习惯,可她知道自己会爱上的,因为当疼痛褪去之后,遗留下来的,将会是满满、满满的幸福。

***

门内春光无限、一片旖旎,美得如梦似幻,门外,却有两个大男人睡不着,索性坐在客厅聚赌——喔不,交流。

双胞胎中的弟弟何宇棋率先开口。“我们家明明还有多一间房不是吗?大哥干么非要跟人家挤一间不可?”

兄弟中观察力比较敏锐的何子誉推了推眼镜,叹息。“唉,你问这个就未免太不知趣了,你没发现大哥今天使尽全力?”

“全力干么?”

果然是迟钝大王。“诱惑人家啊!”

晚餐时候,大哥紧盯着人家小姐,除了帮忙挟菜,还添饭盛汤,每个动作都早在人家需要之前,不疾不徐,刚刚好。这一整个闪光无限的气氛,也亏何宇棋只记得扒自己的饭,完全没知觉。

别看他们大哥从小一副中规中矩、孔孟思想的模样,实际上可是不折不扣的法家,一旦锁定目标,便会在心中规划一系列战略,可谓不达目的誓不甘休。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一点动静都不透露,他们两兄弟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习惯了大哥的付出和照顾,等到察觉不对劲的时候早已无法脱身,完全以大哥为尊,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结果大哥一个人搬出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他们却得遵照母亲遗言,继承她留下来的货运行,真正恐怖的是他们还甘之如饴……

兄弟俩对看一眼,叹了口气。算了,谁叫那是他们自小最尊敬也最崇拜的大哥咧?尽管不是没求过他回来,但大哥不愿意,他们也没辙,了不起就是偶尔请他当当顾问,帮忙解决一些问题,总之,大哥的幸福就是他们的幸福啦!

“我赌今天一定成。”那小姐一副单纯到死的样子,绝不是他们大哥的对手。

“我也是。”何子誉附和。

“那这样赌局开不成,还赌什么?”

“啊哉。”

***

方韵禾睡着了。

这一次,她是真的睡去,不是嘴上逞强。何嗣弈裸着精悍上身,侧卧在她旁边,以手撑头,抚过她微微泛红的眼角,知晓自己仗着她什么都不懂,有些过分了。

可没办法,他控制不住自己。何嗣弈嘴角扯开一抹笑,轻触过她柔润肌肤,上头残余的疤痕昭示这具身体的主人曾受过怎样的对待,他看着,心底一阵痛。即使痕迹看似淡化,可他知道记忆犹在——在她心上、在她灵魂里。

所以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帮助她抹灭那一切。原谅他,他对未来的计划实在太多,没办法停下脚步等她慢慢追上,毕竟时间宝贵。

“其实,我是故意的,你知道吗?”

故意任她一个人盲目地冲,找不到方向地跑,他在远处静静望着,等她累了再上前关心……这样,等她真的撑不住了以后,她就真的任他背着往他希望的方向跑。

***

隔天。

方韵禾又睡晚了,但这次她睡得很好。好不容易醒来,睁了睁惺忪的眼,还搞不清楚现实和梦境,就被墙上滴答作响的时钟狠狠吓了一跳——

“下午两点?!”天!她居然睡掉了一个中午,而且还不是在自己家!

这下真糗,她连忙爬起来,却不小心脚软地栽下床,“砰”地一声,屁股摔在地上——就在这时候,有人开了门。

“韵禾?”

何嗣奔走进来,看见的便是她赤身露体跌在地上的狼狈样子,方韵禾急忙扯过床单裹住自己,顺了顺头发,觉得好丢脸。“早……不对,我好像睡过头了……”

“不要紧。”见她安好,何嗣弈松口气,走上前扶起她。

肌肤相触的刹那,方韵禾不由得敏感一颤,好似有一股热气……昨夜所有记忆瞬间回笼,她记得他这样那样,漂亮的唇甚至含住她的,做了那种事……

没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便觉得羞耻万分,方韵禾恨不得挖个洞当场把自己埋了。

何嗣弈见状,忍不住挑眉。“怎么了?”

方韵禾热红着脸,没回答,一双沁着水光的乌润黑眸瞅向他,一时竟让何嗣弈难以呼吸。

他扶着头。“你最好不要这样看我。”

“呃?”怎样看?

方韵禾完全没自觉,何嗣弈叹口气,俯下身,高壮身躯在她顶上形成一片阴影,她怯生生地抬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吻了。

这个吻不若昨日那般狂猛,仅是单纯的辗转相碰,何嗣弈想再进一步吮尝她的甜美,却被方韵禾呜呜叫着推开。“等、等一下,我还没刷牙……”

他一愣,放开她,她的表情依旧纯真无辜,好似一只惹人怜爱的布偶,但她的眼神不太一样了,那是一双曾被欲望洗礼过,懂得爱情带来的欢愉的眼——属于“女人”的眼。

何嗣弈为此震动,日光下,她微露的肌肤好似透明,散发出洁白的光,令他联想到盈润白玉。察觉他视线,方韵禾下意识地将被单拉高,只露出一颗头,何嗣弈见了,忍俊不禁。“不好意思?”

方韵禾点点头,可其实这只是一部分理由。“我身上有疤,不太好看……”

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方韵禾并不自卑,唯独身上疤痕,她不希望他看到,一方面确实是不好看,另一方面……她怕他心疼。

昨天褪去衣物时,因为天色暗着她才不那么在意,可现在在白昼透亮的光线中,一切无所遁形,方韵禾忍不住别开眼,无法直视这个沐浴在午后阳光下,光芒万丈得有如神?一般尊贵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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