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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相爱刚刚好(17)

唯独这时候,她真的很想咬死他。

「可恶,说得简单,叫我们一个月内最少通知五万名用户资费使用状况,哪那么多人手啊……」她骂骂咧咧地走出会议室,不意外地看见吸菸室里曾主任气急败坏的身影。好吧,男友做得好。

每次开会,营业部通常被咬得最惨,对这情况,老实说她是很想拍手叫好啦,毕竟她真的看不惯曾主任那副自以为了下起的德行。据说他是副总的亲戚,靠著裙带关系摸到个主任的位置,乎日懒散成性、对人颐指气使就算了,听说还会对年轻貌美的女同事伸出禄山之爪……其实,下是听说,是她一度深受其害。

她抱著开会资料走过吸菸室,隔著玻璃窗,仍听得见里头曾主任气下过的叫嚣。一那个勾允格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把他找进来的引董事长?可不可以叫副总处理一下……不是,他特爱找碴,我都把该做的做好了,还一直找我麻烦……”

方齐菡差点吐出来,她暗暗翻了个白眼定过,这时手机响起。「喂?怎么了?』

“晚上一起吃饭。」想也知道,会这样理所当然提议的,只有她伟大的顶头上司、亲亲男友。

不过前一秒才在会议室里冷冷飙人,下一秒便若无其事打来邀约,公私分明的程度教人咋舌,方齐菡著实佩服。「抱歉喔,我目标人数没达到,晚上可能要留下来加班督导耶。」

电话彼端停顿了一下,接著传来挺严肃的一声。「齐菡。」

「噗!」方齐菡因他过分认真的口气笑出来。「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谁不知道你这人最公私分明世界和平?我没生气,你也不要生气,我们家和万事兴OK?」

「所以?」

「唉,我加班是真的,月底快到了,我还要准备给厂商的月报呢。」而做好月报上呈过目的对象,刚好也是电话里的这一位。

不过想当然耳,他是不可能说出「那就不要做了」之类的话。「OK,那我等你。」

「嗯,好。」她笑笑。不错,被上司逼加班,却苦到上司自己,这结果挺不赖的。「对了,我看曾主任也挺了解你的嘛。」

「怎么?」

她呵呵笑。「他说你特爱找碴,原来他也知道你喜欢喝茶啊。」

沈默了一会儿,电话彼端传来他义正辞严的声音。「我说过,我并不喜欢那种茶。」

这一次,方齐菡是哈哈大笑了。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

这段时间,同样的情形在「讯传」内一再上演,每周的例行会议上,营业部仍旧被削得惨惨惨。

曾主任从本来的唯唯诺诺到後来连「你到底想要我怎样?」都颓出来了,所有人一惊,领会狗被逼急了果真是会跳墙的,不料勾允格竞不冷不热地回他:「该做什么,你自己都下清楚吗?」这处变不惊的大将风范,著实教人钦佩不已。

这情况维持了许久,曾主任盯在勾允格背後的目光愈发怨毒,让方齐菡实在为男友的安危捏一把冷汗。

「营业部真有这么糟?」

勾允格自笔电中抬起头。这阵子,他在她家留宿频繁,只因两人身在同一职场,实在繁忙,变得只能在她的小窝内偷得浮生半日闲。他的衣物、盥洗用品,甚至连笔记型电脑都搬到了这儿,还好他住的地方有请钟点女佣负责打扫及喂猫。

虽然由她去他那里也是可以,下过一想到六只猫的存在……呃,她的心理建设还没做好。

他推了推眼镜,坐在床沿,看著躺在床上洗浴後散发出甜甜清香的她,怱地问:「你觉得……曾王任怎样?」

方齐菡撇了撇嘴。「我可以老实讲?」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很像那种吹枕头风的小人?

勾允格点头。

好吧,反正她男友大公无私。「他那个人喔……老实说,没啥大功,但小过倒不少,之前就听合作厂商抱怨过他自以为是,而且要求超多,谈个合约还要求对方带他吃香喝辣。不过他是副总那派的人,大家也都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别太过分就好,但……」

「但?」

方齐菡咬牙,讲到这个她可不屑了。「但对於他骚扰女同事的这点,我实在没办法接受!我知道的好几个女孩子都被他吃过豆腐,严重点的还被弄到离职。我告诉你,这可不是无稽之谈,我刚进‘讯传’的时候,他也曾假借什么指导的名义把我叫到会议室,对我……」

接下来的话,没讲下去,但由她垂首掩面的模样看得出难以启齿,勾允格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他做了什么?」

“这……”

方齐菌支吾著,不敢看他,这使他烧起一股热火,眸眼透出阴惊。「告诉我……他做了什么。」

「他……」她始终低垂著头,下一秒,再也忍不住。「噗哈哈哈哈——他把我叫进会议室,手才刚摸到我的屁股,我就歇斯匠里地大叫把他吓死了。」

她哈哈笑不停。她还记得当时曾主任青白交错的脸孔,事後,她一脸正色地解释她患有癫癇,不知何时会发作,让他想找碴都没办法……不过,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听到她的答案,勾允格实在下知自己该松口气还是该生气。「你吓到我了。」

他语气很硬。

方齐菡呵呵笑,讨饶地蹭上去亲了他一下。「唉哟,你也知道我的个性,哪可能忍气吞声任人欺负啊!」

也是。想当初他上班第一天,也是在捷运上被她误认为色狼,差点就被抓到站务人员那里去。

她嘻嘻笑著下床,坐在他身侧,整个人倚在他肩上。她体肤上散发的香气勾惹他的感官,他低头吻她,略显粗糙的掌自她宽松的帽T下摆侵入,摩挲著她没穿内衣全然裸露的背,满意地戚受她娇躯一阵绷紧。

「不过……真的没办法治治他吗?」她蓦地冒出这么一句,嘴上是询问,却带了点希冀,尽管这样吹枕头风实在有点不光明,可她实在是看不过去。

「他做到何种程度?」

「我不清楚,但多是那边摸一下这边捏一下,如果遇到反击的女同事还会说:

‘我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恶心死了。」

勾允格沈吟了一会儿。「若是这样,证据不够。」

「嗄?」

「你说他把你叫到会议室去吧,里面有别人吗?」

「当然没有。」

「那么,其他人的情况应该也是相同的,没有证人、没有证据,你要用什么指控?」

「这……」方齐菌张大了嘴。「或许可以警告他一下……」

「依据呢?」他问她,口气就事论事。「别忘了他是副总的人,我开会时是因为有数字做凭据,但副总已经不下一次暗示过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我再拿这件事针对他,等於是给了副总一个借题发挥的好藉口。」

方齐菡听著,好半天讲下出话。「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下去?」

勾允格叹了口气。「至少,公司人知道这件事,女同事自己就多小心,避免与他单独相处,真遇到了也下要不吭声——」

「他是上司!他要下面的人往东,谁敢往西?」

她几乎快跳起来,勾允格自她身上抽回手,推了下眼镜。「齐菡,冷静点。”

「冷静?你叫我冷静?」好吧,她是该冷静——

方齐菡喘了口气,看著他。她理智上清楚他说的没错,性骚扰这种事本来就无凭无据,除非是做到侵犯的程度或有证人目击。前者她下知道,後者即使有也碍於曾主任的後台,无人敢多说。她明白勾允格的顾虑,毕竟他才上任不到半年,很多决策一旦惹到上面的人就很难推动,但是、但是、但是……

对於男友明哲保身的说法,她不否认,自己还是有点小小失望。

不过这不是他的错,是她期望过高了。

「……我要睡了。」

「齐菡。」

“叫我也没用,我想睡了。」她爬回床上,掀起被子一下子蒙住了头。

「好吧。」勾允格几不可察地叹了声,给她盖好被子,再将床头灯转小。「球球,过来。」

「喵。」球球很听话地回到自己的小窝,他将灯关上。「晚安。」

可恶!方齐菡大动作地翻了个身,第一次生气他的不多言语。干么不多讲几句解释一下自己的立场,这样她也可以装作理解地回「好吧,我知道你也无可奈何」

之类的场面话,皆大欢喜。

方齐菡气气气,也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不料在一阵收拾东西的细微声响之後,她竟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

她睁眼跳起,不可置信地摁开大灯。她这小套房内哪里还有勾允格的身影?甚至连他本来搁在茶几上的笔电都被带走。

屋内空荡荡的,这下方齐菡傻眼了。有没有搞错?

他居然就这样——回去了?

一早,方齐菡来上班,脸色很不好。

想到前晚男友竞一声招呼都没打便离去,她就满肚子不快,哪有人像他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何况她是说想睡了又没叫他滚……

错愕之後,她沈淀了一晚,决定当面与他好好谈谈,无奈勾允格中午过後就去开高层会议,没一时半刻是不可能出关的,她只得改发简讯,不过这种悬而未决的戚觉还是让她的心情闷到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