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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hp]纯白年代(364)

作者: 一瓢清流 阅读记录

“我做了很多,”她对她说,岁月果真未曾在这位黑皮肤美人的身上留下痕迹,“够你们很多人吃的,你也尝尝吧,我很擅长做松饼……你叫潘西对吗?布雷斯经常提起你。”

潘西晕晕乎乎将松饼捧在手里。她不知道布雷斯能跟母亲提起她什么,他们甚至连话也没说过几句。眼前的女人穿着一件做工精致的蓝色巫师袍,手上戴着钻石戒指,但却不是无名指。这位传奇女巫结过七次婚,七位配偶都离奇死亡并留给她巨额财产,扎比尼的父亲是第五个,也是唯一与她留下后代的一个。“布雷斯很像他父亲。”女巫对她说。“还是更像你,尤其是眼睛。”潘西反驳。“不,像他父亲,”赛琳娜咧开雪白的牙齿,“我说的是性格——非常沉默、自负,总是神情莫测地望着你,让你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噢,我不能说了,再说下去我会哭的。”

达芙妮比潘西更早见过赛琳娜,曾直言她对这位女巫的恐惧。“她第五次结婚才生下布雷斯,所以她的真实年龄比我们的母亲大得多!但是你能想象吗?她一定是喝过什么违禁药水,才能这样青春永驻!而且动不动就谈论她那些死去的丈夫……一点都不像个做母亲的人!”接下来,照惯例该重复那些阴魂不散的小道消息——赛琳娜用丈夫的生命换取驻颜有术,或者她根本是靠美色谋财害命的惯犯。

在那次闲聊的末尾,达芙妮说了令潘西此生难忘的一句话。

“你知道她的口头禅是什么吗?”潘西摇头,于是达芙妮从软椅上站起来,摆出一个极度夸张的姿势,用戏剧演出才会使用的腔调说:“啊,我心中的爱是那样滔滔不绝!”

潘西把松饼交到布雷斯手上。

“你为什么不去见你妈妈?”

布雷斯耸了耸肩,没有回答她。有那么一刻,潘西想问他跟赛琳娜说了自己什么,但那时的他们还不是能坦然问出这句话的关系,所以她转身离去。

“等等,”

潘西转过身。男孩打开那个粉红色的纸盒,“你要吃松饼吗?”

赛琳娜做的松饼非常好吃,自那以后潘西经常能够吃到。在她十四岁生日那天,她还做了一个蛋糕给她。那是潘西吃过最好吃的蛋糕,细腻的奶油与浓郁的苹果酱完美地混合在一起,入口即化。“她怎么知道我喜欢苹果酱?”男孩依然只是耸耸肩,“很容易看出来。”只有足够敏感的女孩才能觉察出他再一次省略了主语。潘西没有戳破这一点,她捧着蛋糕坐在窗台上,十分惬意地晃着双腿,开始向男孩抱怨学院里那帮蠢材。男孩坐在窗台下的椅子上,会心时微微一笑。在关系最好的那段时期,他们共享许多这样的时刻,潘西总觉得布雷斯是懂的,懂她的愤怒,对那些总归会来的东西的愤怒,对自己终于有一天不再是“狮子狗”,而终于沦为安静女人的愤怒。唯一的遗憾是,彼时的她刚刚结束一场无望的单恋,却明白自己的未来仍然是书写好的。她不敢假装自己能够给出任何承诺。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将布雷斯送来的水仙花插在显眼的位置。她的信息素是水仙花香,如果独处时不曾泄露,男孩就永远不会知道,因此这份礼物不仅表达爱意,还暗藏微妙的挑衅。潘西开始理解赛琳娜,她同样受不了沉默、自负而敏感的男人,更准确来说,她爱他们。

啊,我心中的爱是那样滔滔不绝。这句话在青春期的尾声成了潘西的梦魇。问问潘西·帕金森的同学是怎样谈论她的:怪脾气的跋扈女、喜怒无常的狮子狗、对什么都不满意的大小姐……他们未曾看见,她也羞于让他们看见那些愤怒下的期待。或许,扮演一个你不是的人也是反抗的一种,是与那些强大而邪恶的东西负隅顽抗方留下的痕迹。在这一点上,潘西·帕金森与德拉科·马尔福是真正的知音。

自德拉科加入食死徒的队伍,而潘西成为备选后,他们就再没跟布雷斯有过联系。每个月悄然而至的水仙花,成了友谊曾存在的唯一证据。“我不会加入。”布雷斯曾这样对他们说,“纵使再问一百次也是这个回答。是否保持友谊的选择权在你们,反正你们所谓的‘阵营’对于我来说什么也不是。”瞧不起格莱芬多与非纯血,却也不屑与食死徒为伍,这就是布雷斯·扎比尼,就像赛琳娜从未成为谁的夫人,她的儿子也从不是谁的信徒。

“假如没有家族的束缚,我们也会像他。”那天在庄园的玫瑰花径,潘西对德拉科说。她终于还是向她尚不理解的东西投了诚,这一行为会被过去的她视作背叛与愚蠢。水仙花开在她的巫师袍上,在无数个守在贝拉特里克斯身边的黑夜,提醒着她那个真实存在过的、蜻蜓点水般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