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血雨(42)

灵阵之内忽然又起了一阵狂风，华卅顺势将她们丢到阵外，在灵阵之内再起一层结界，他看不见外面，外面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身处灵阵之外的顾元乘还没有缓过来，只见灵阵不断的骤缩，回弹。

命花花纹在手上光芒暗淡，充满血腥的手掩在脸上，恶心至极，从自身身上抽取出了一丝灵识，“最后一次渡灵，什么灵主，本是无常，奈何被冠以灵主之名在这人间掀起一场又一场的腥风血雨，离开之前，再去看他们一眼吧，我已经没有什么能补偿你的。”

一道淡蓝色的灵从顾宗体内抽离出来，华卅艰难的躺倒在地上，准备接受血祭对他的处决，合上眼帘，奢求到，“若是来一场雨，为我洗去身上的......算了。”

灵阵再一次启动，得到了神宗之血，对灵主的审判也开始了。

第48章 第 48 章

原本躲在阵内某个角落‘看戏’的残灵，怨气一下子都集结在华卅身上，撕啃着他的灵体，他能清醒的感受着灵体被一点点撕碎，甚至看着它们吸收这自己的灵体，然后不断变得强大。

有的甚至已经有了人的型，高大强壮，撕啃起来更加方便了。

在最后意思灵识被蚕食干净前，华卅笑了，一个充满了血腥气息的笑。

血祭灵阵意在毁灭灵主以及神宗，所以怎么可能会让这些小残灵和怨气在酒足饭饱之后拍拍屁股就离去？

吞食灵主至真至纯的灵力，即便是风一吹就散的怨气都可瞬间壮大，同时还拥有了选择的权利——是作为亡灵渡厄道，往生；还是化为怨灵，进而成为凶危害世间；还有最后一种可能，蚕食其他的灵，以不断的吞噬壮大自我，成为新一代的‘灵主’。

灵主，万物万灵为我所用的感觉，多好啊，有谁，不向往？没有。

最后一丝灵识被蚕食也就意味着，世间再无华卅，而各个得到灵主力量的小碎灵并没有因此就得到满足，反而开始相互蚕食，融合，也不是所有的蚕食之后都能得到灵力上的增长，有的，直接从此消失，有的虽然融合了但毫无增益，反而处处受制。

在他们厮杀拼搏的差不多的时候，灵阵最后一道机制触发了：底部伸出五把大刀，开启毫无章法的水平移动——碎尸；顶部显现出五张巨大的符文，将所有碎灵，怨灵尽数毁净，而被一点点撕碎吞噬的万物之灵将回归万物。

灵阵之内的结界随着万物之灵的回归而消散，阵内只是一片血淋淋，什么都看不见，血祭的结束意味着灵阵要消失了，连同被它绞碎的尸首，一同消失。

一切似乎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祭台上，满是血渍；灵都终于成为不负其名的‘灵都’，灵气开始积聚在顾氏周围。

顾元乘看着充满血腥之气的祭台，眼泪不断的下坠，伸手去抹眼泪的时候看见手上绑着的带子，一气之下扯了下来。

母亲阻止了他。“橙儿，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我跟你爹有错在先，这不是灵主大人的错，他是为我们而死的。”

说着，开始哽咽，就算死有余辜，也还是忍不住悲痛万分，不只是因为失去挚爱，更是因为连累的是灵主，华氏无后，这是多大的罪孽。

“娘，你别说了，我带你回去。”

顾元乘将扯下的丝带揉成一团按在母亲的伤口上，扶着她回到顾氏内。

在他们走后，又来了一个人，清理了祭台上的血渍，拿着一个锁灵囊将碎散在空中那微弱的灵力收集起来，而后跪在祭台中央痛哭流涕，有人得逞笑意肆虐，有人痛失爱徒，久久无法振作。

“娘，你等着，我去找先生。”

“我没事。”说着将手放开伤口，丝带上只沾了少量的血液，伤口就止住了。

顾元乘看着带血的丝带，上面似乎泛着淡淡的绿光。

第49章 第 49 章

转眼一年，灵都比以往都要热闹，顾氏其余的散修在忻谌的协助之下回归原本的生活，他们也不再修灵，而是选择过平凡的生活。

在前任顾宗夫人的主张之下，招收新的弟子，亲自授业指导，顾元乘化名顾勉作为顾氏弟子的身份在顾氏同师兄弟一起修习。

这一年灵都虽是人集气灵，灵力越来越充沛，可没有下过一场雨。

“橙子哥哥。”碧溦一直带着那个华卅给她的珠子，用发丝串成，后来因为怕她不小心会扯断，所以用红绳在发丝外再编了一层。

“碧溦，今日课业学的如何了？”

“我这么聪明，当然是全部都学完了。”

这一年，除了学习课业，他还将整个藏书阁，一层一层的看了个遍，但顾氏收集的藏书实在有限，所以他一直都想到外面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