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你的，那你是我的吗？”
沈矜转头，却看到乾坤满是柔水般的目光。
恍然间，似有深情的错觉。
乾坤也没想要答案，重新趴了回去。
还有几天就成年了，体内的信息素进入全面活跃期，为了控制住自己的精神状态，他连夜让家里申请了缓冲的胶囊。
刚才察觉到心情烦躁的压制不住，就吃了两颗，这会儿特别容易犯困，沈矜上课期间时不时看同桌，有点担心他的状态。
乾坤全身散发着低气压，导致经过他桌子旁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几节课过去，乾坤从沉梦中醒来，他隐约听到耳边传来说话声。
是尤嘉趁着课间，问沈矜问题。
由于尤嘉经常转学，加上常年打工，导致他的学业刚有点起色就停滞不前，各科都是下游。
现在他转学到高出他本身知识储备量很多阶的南湖，就越发力不从心了。
尤嘉弯身站在课桌旁，与沈矜靠得极尽，脑袋都快挨过来了。
沈矜对Alpha和Beta防备心特别重，独独对Omega宽容许多，这是他先天对弱势群体的不设防。
尤嘉只觉得有些冷，一抬头就看到乾坤一手撑着下颚，冷冽的目光望着他。
尤嘉咯噔一声，无法直视那双像是看穿他一样的眼睛。
尤嘉找了个借口回到位置上，沈矜见尤嘉突然像个鹌鹑一样缩回去，察觉到什么，立刻看向主角攻。
乾坤：“你理他干什么，他这情况先把基础看会了再问人比较好。”
看沈矜几乎把知识点揉碎了说，乾坤都替他累得慌。
沈矜并不在意：“也没花多少时间。”
而且这是主角受，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他担心世界线会崩。
沈矜心里怪怪的，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你知道你为什么转学吗？”
世界意志为了让主角受转学来时，能够看到主角攻，拼尽全力在撮合了。
乾坤眨眨眼，一脸单纯地看着他。为你？
沈矜：“……”
看我干嘛，和我没关系！
乾坤在发现尤嘉转学的时候，就猜到了，那诡异的土地政策，不转学就头痛的由来，都是在为尤嘉服务。
下午的课乾坤没参加，找了个平时没什么人经过的洗手间，慢慢抽着烟。
上次在天台与嚣张大眼对小眼，干脆换个地方。
不过即使这么偏僻，不该来的还是来了，尤嘉莫名其妙地也来到这里。
他刚开门，就被冲鼻而来的烟味呛到，他将白烟挥开，看到乾坤的身影。
发现外面偶尔会有老师经过，他立刻关上了厕所门。
他想到刚才对方毫不掩饰轻蔑，这到底是他放在心里很多年的影子，还曾偷偷有过好感，他心里一直压着股气。
乾坤倚在窗边，尤嘉鼓起勇气走了过去，说：“学、学校不能抽烟。”
乾坤对这种“缘分”已经麻木了，他低头，吐了一口烟，烟气覆盖到尤嘉脸上。
尤嘉猛地咳嗽了起来。
乾坤的行为略恶劣，在沈矜面前的平和荡然无存，他神情冷淡：“你以什么立场来教育我，嗯？”
尤嘉这才注意到乾坤手中的烟尾部有个国药局的标志，那好像是Alpha专用的压制剂，是属于药品的一种，它的烟实际上是草药的烟气。
尤嘉尴尬地说：“我…刚才没注意到它是药，我以为……”
尤嘉停了话头，在乾家的时候，那位优雅的夫人说的话。
不要总是“你以为”“你觉得”，应该先观察对方是否需要，正是因为那位夫人，他才开始审视自己。
乾坤哂笑，摁灭了烟头。
“管好你自己。”
随着两人的交集越来越少，头疼也随之减轻了许多。
尤嘉见乾坤要走，想到这么多年心里残留的影子，还是有些话想要问清楚。这次不问，也许以后也没勇气问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见过？”他也是后来想起来，乾坤就是当年那个满身是血也不愿意标记的Alpha。
“不记得，但后来知道了。”一开始虽然不记得人，但却记得对方带给他的阴影。
乾坤不知道，按照原著，那并不是阴影。
根据剧情脉络，他应该控制不住，标记这个Omega的，这也是为主角攻受的未来奠定感情基础。
但世界规则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主角攻根本不理会它。
尤嘉快把头埋进胸口了，将自己最在意的问了：“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总认为我图谋不轨？”
乾坤觉得这提问挺有意思，说的好像是他偏见一样。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个恶人。
“需要我提醒你吗，你被追债的时候，与你并排过去第二辆就是警车，只是后来路线不同，它提前右转了。但你当时完全有时间去求救，为什么舍近求远，找到后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