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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不合(125)

孟晚霁不自觉地放柔神色,抱起了它。

“那它叫什么名字?”因为觉得是别人的猫,她们一直没有擅自给它取名字。

盛槿书眼神柔软地望着她们,半晌,她说:“叫日日吧?”

“日日?”

“嗯。”盛槿书走到孟晚霁的身边,摊开她的手,她手心写下两个竖着相扣在一起“日”字。

起于孟晚霁的名,止于孟晚霁和她的姓。日日相会,生生不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侧着看,是一个“皿”字。

*

六月中旬,期末考试周即将开始,孟晚霁和盛槿书都已经递交了辞职信,学生间关于孟晚霁即将离职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盛槿书却把自己也将辞职的事捂得严严实实。

晚上洗完澡,孟晚霁发现盛槿书还坐在书桌前写东西。

她擦着头发靠近,看见盛槿书在写一沓卡片,像是给每个学生的寄语。她忍不住替学生问一句:“不和大家道个别吗?”

盛槿书盖上钢笔,起身给她拿电吹风,笑着应:“不了,我怕太煽情,会尴尬。”

孟晚霁失笑:“看不出来。”

盛槿书插上电吹风的电源,用热风烘她的脸,佯作威胁:“什么意思哦?劝你速速改口,放下身段,赔我一个甜美的热吻。”

什么火星语。

孟晚霁嗔她一眼,忍俊不禁:“这又从哪个学生那里学的?”

盛槿书勾唇没应。她正经了些帮孟晚霁吹头发,半晌,认真说:“不说再见,也许还会重逢。”

孟晚霁怔了怔,望着镜子里的她,心不由跟着漾动。

其实如果她不是班主任,一定要做必要交接,她也不太喜欢把离别渲染得盛大。

她没有勉强她,转了方向问:“卡片介意分我一点地方吗?”

盛槿书微讶,随即桃花眼荡漾,笑意灼然:“求之不得。”

正式开启考试周前的最后一节课,孟晚霁说了道别,全体学生起立,给她合唱了一首歌,是他们从听说她要离职后就开始悄悄准备的。

孟晚霁在他们面前向来是沉稳严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被他们突如其来的真情表达、挽留也弄红了眼。

学生哭着送她下课,跟她到门口,孟晚霁红着鼻子,湿着眼眶出门。

走道的不远处,盛槿书穿着红裙,笑意璀然地捧着一束玫瑰花在等她。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们在宁外光明正大地牵起手,走出教学楼,走出宁外,走向她们人生的新篇章。

“我决定考北戏了。”

“嗯。”

“你等我吗?”一南一北,相隔甚远。

“不等。”

孟晚霁诧异,蹙眉看她。

盛槿书勾唇,眉眼张扬,故作遗憾:“小孟同学啊……”

“我可能要去你隔壁大学当土建院的讲师了。”

孟晚霁长睫颤了颤,惊喜再也克制不住,跃满眼底。

盛槿书如愿地刮她鼻子。

这一次无关母亲、无关老师、甚至无关孟晚霁,是她自己的理想,自己想做的事、想走的路。

*

七月初,她们退了宁外的宿舍,陆陆续续地把东西搬进了盛槿书母亲留给她的别墅。

全部收拾妥当,正式住进去的第一天,盛槿书到了大门前忽然停住脚步,把钥匙交给孟晚霁,煞有其事地说:“要有仪式感,这回家的第一下门要你来开。”

孟晚霁莞尔,乐意配合。

她把钥匙插入孔中,转动门锁,推开红木门,侧身要让盛槿书进门,不经意地,视线扫过偏厅,倏地定住了。

偏厅里,白色窗纱飘动的落地窗前,一架崭新锃亮的黑色雅马哈三角钢琴正在阳光下静静地闪耀光泽。

她错愕地侧身看盛槿书,用眼神表示询问,盛槿书把猫包打开,理直气壮:“它掏空我了,我现在身无分文,你不能不对我负责到底。”

孟晚霁的唇角有弧度无法克制地高扬。她咬唇,故意为难:“强买强卖?”

盛槿书晃晃日日的小爪子,无辜:“不是呀,买一送二。”

“你要不要?”她笑得妩媚。

孟晚霁低头笑,伸手从她怀里抱过日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整个盛夏,她们都住在一起。忙时互不影响,闲时逛街钓鱼压马路,晴天庭院里喝茶赏月逗猫,台风天看书观影做爱,日子自在得孟初阳都直呼:“神仙!”

她作为全家最后一个知道她们恋情的人,一直耿耿于怀,非要让孟晚霁和盛槿书将功折罪,把她们的恋爱故事完完整整一五一十地概述一遍。

孟晚霁看她气鼓鼓、泪汪汪、是真的伤到了心的模样,想答应又羞于讲述,盛槿书便主动解围,接下了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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