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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不合(4)

她的声线,可有点不太像这么回事。盛槿书笑意加深,明显一副准备继续追问的模样,孟晚霁打断她:“我有事要先出门一趟。”

盛槿书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她歪了歪头,闪耀的耳线随着她的动作晃到了孟晚霁的眼。“没关系,你先去忙吧,我自己收拾就好。“

孟晚霁喉咙动了动,脑袋像凝固住了一样,明知道该更体面一点,可一句话都挤不出来了。

略一颔首,她转过身在玄关换了鞋,随手提起挂在置物架上的包,开门关门,一气呵成,连手机都忘记回房拿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

一直到站在盛夏毒辣的太阳底下,感受着迎面吹拂而来的真实炙热,她还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盛槿书当年……不是连大学都没考上吗?

是凭着家里的背景,出去镀了一层金,回来无所事事,被家里找关系安插过来的吗?

她不想用这种想法揣测盛槿书,可高中时,她最常见到盛槿书名字的地方,就是学校每周通告栏的违纪名单上。明明是充满书卷气的名字,可她干的事情,却一点都称不上斯文。再加上昨晚在酒吧里窥见的场景,她的理智不得不往这方面猜想。

孟晚霁久违地心烦意乱。

没有带手机,无法直接打电话询问黄宏升,她想着下午监考学生补考前去办公室当面找黄宏升问问,结果黄宏升下午没有到校,她依旧得不到答案,甚至连监考时都有些走神。

不应该这样的。孟晚霁不允许自己陷在这样的情绪里,她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等回去了当面问盛槿书吧。

这么想着,她情绪似乎真的平定了不少。

下午四点半,把试卷收齐、交接好,她一路平静地走回了教师宿舍。

深吸一口气,她转动钥匙,打开宿舍的门往里走。

客厅里她出去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盛槿书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了。孟晚霁挂好包,弯腰准备换鞋,突然听到寂静中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呻吟声。

甜腻,动听,撩人心弦。

孟晚霁整个人像被定住了。

声音还在继续,距离很近,似乎越发激烈越发明显了。孟晚霁反应过来声源来自哪里,是在做什么的一瞬间,耳朵烧得通红,随即,脸冷得像是从北极里刚捞出来的冰块。

一点分寸都没有!

她不知道这是与别人合住的宿舍、是白天,而且才是她入住的第一天吗?

她从来都没对盛槿书有太多的的期待,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可以这样没有下限!

她直起身子转身开门,握着门把的手用力得泛白,终是忍无可忍,重重一拉,“嗙”一声,把门摔得震天响。

卧室里的盛槿书毫无防备,被巨响骤惊,整个人一哆嗦,一口气没上来,瞬间什么状态都没有了。

努力许久,功亏一篑。

盛槿书揉眉心,久违的火气差点就要上来了。

*

孟晚霁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楼道里静悄悄的,她没有带手机,第二次出门走得更急,连包都没带,钥匙也没拿,被迫只能按门铃。

门铃响后大概过了三十秒,盛槿书才慢慢吞吞地打开了门。

她只裹着一条短短的浴巾,半湿着发,一身清新的沐浴露清香,朝她微微笑,语气熟稔而慵懒:“孟老师没带钥匙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晚霁觉得她声音有点哑,露在空气里的肌肤,泛着点令人遐想的红。

她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下午她关门关得那么大声,她不相信盛槿书没听见,可她居然还能这样若无其事、面不改色地裹着浴袍,明晃晃的一副事后状态来给她开门,孟晚霁不知道是不是该佩服她内心强大。

她脸色冷了又冷,进门合上门,看了盛槿书一眼,很快又移开视线,注视着客厅里的空气,硬邦邦地说:“盛老师,你先去换睡衣,换完出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低气压终于传递给了盛槿书,盛槿书的笑意终于敛了许多。她撩了一下散落下来的湿发,像是在思索,沉默了两秒才应:“好呀。”

孟晚霁自然地和她拉开距离,开了客厅的灯,坐到沙发上等她。

盛槿书边往卫生间走边擦头发,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孟晚霁目不斜视。

三分钟后,她换完睡衣出来了。

所谓的睡衣,依旧不过是没有多少布料的吊带裙。雪肩长腿,展露无遗。孟晚霁对她的穿衣爱好算是有所了解了。

她努力压下自己心里异样的情愫,注视着盛槿书,一副就事论事的姿态:“盛老师,因为毕竟是合住,大家生活习惯不同,为避免后面产生不必要的摩擦,我们先开诚布公,约法几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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