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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不合(96)

明明还是那张清冷的脸,穿着她的睡裙,侧着头,扬起唇,竟透着一股冷感诱人的欲。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盛槿书的笑不由自主地浮上脸颊。

“我怎么睡到了这个时候?”她坐起来,嗓音慵懒沙哑。

孟晚霁说:“闹钟被我关了。”

“嗯?”盛槿书意外。

孟晚霁赤脚走下飘窗,站到床边,眼神柔和:“还疼吗?”

盛槿书挑眉,笑了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腰,微微用力把她拉坐到腿上:“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弱了?”

孟晚霁无声地笑。是谁做的时候一直在她耳边细声细气地喊疼,慢了要快,快了又说疼。

她不好意思细究,放过这个话题,问:“放假了也一直起这么早?”

盛槿书说:“不是。”

“嗯?”

“怕起晚了叔叔阿姨都该起床发现你不在家了。”

孟晚霁错愕,随即笑意加深:“你现在才担心这个会不会太迟了?”昨晚问她要不要跟她走时就应该想到的吧。

盛槿书解释:“我睡前定了六点的闹钟,想着今天早点打车送你回去的。”

孟晚霁没有想到她昨晚后来那么娇、那么困,居然还惦记着这件事,心软了又软。“来不及了,他们大概七点钟就起了。”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那……”盛槿书迟疑。

孟晚霁语气平静:“今天不回去了。”她醒来后就给孟士培发短信了,告知他:“爸爸,初一快乐。我临时起意出去散心了,思考一些事,你别担心。妈妈生日前我会回去。”

李元淑生日在初五。

盛槿书惊讶:“没关系吗?”

孟晚霁应:“有关系。”

爸爸会烦恼,对自己的观感一定会不如从前。但迟早要面对的。人不该太贪心,不属于真实自己的东西终究是要归还的。呼吸过自由的空气,感受过鲜活的自我,她确实没办法再做回那个只为孟家而活、永远藏在面具之下的孟晚霁了。

她凝视着盛槿书,很浅地笑:“你不是问我时刻把自己伪装起来不累吗?”

“我不想装了。”

阳光在她身上流转,她眉眼灵动。盛槿书忽然就被她晃了眼。她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神采,为她着迷也为她开心,可隐隐的,她心里生出了一股无措和不安。

她嘉许地抱住孟晚霁,试图忽略自己的心乱,孟晚霁没有发现。她说:“去洗澡吧,洗完出来吃饭,我看冰箱里有面。”

盛槿书应:“好。”

她下床进浴室,洗漱完脱下睡裙,看到自己心口处有一枚红色的吻痕,鲜艳欲滴,是孟晚霁昨夜情难自已时留下的。

她伸手按住,笑意慢慢溢出眼眸,想到什么,又渐渐消散。

她把手顺着吻痕往下移,压在肋上,指节慢慢蜷起,忽然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件错事。

一件太想当然的错事。

*

两人吃过饭后,盛槿书带孟晚霁参观整栋别墅。母亲去世后她和父亲盛启南闹得很僵,盛启南管不住她,三番五次被打电话被请家长,气急败坏,盛怒之中在后妈的煽风点火下,扔了她东西让她滚出去,她一气之下便当真把所有的东西一件不留地全部搬走,搬进了这栋别墅里。

别墅里几乎装满了她成长的所有回忆。

孟晚霁翻看她从小到大的照片,摸过她从小学到大学的课本,有一种走进盛槿书世界的感觉。

她喜欢她很多年,把她放在心上很多年,可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敢说她好像有一点了解她了。

她问盛槿书墙角的两个一黑一白的塑料箱是什么,盛槿书像是也才想起它们的模样,眼睛一亮,卖关子:“你猜。”

孟晚霁不猜。

盛槿书透题,把箱子底下的四个铝镁合金腿旋出来,靠背拉起,像模像样地坐着。孟晚霁隐约有印象:“钓鱼箱?”她们之前去游学旅行时在垂钓的地方见过类似的。

盛槿书打响指。

孟晚霁走近端详:“你还有钓鱼的爱好?”

盛槿书点头:“有段时间挺喜欢的。复读的时候心态不太好,我外婆怕我憋坏了,一到周末就拉着我去钓鱼。我一开始不情不愿,以为是我陪她,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她陪我。”

她眼底有淡淡的释然,孟晚霁想象不出那段岁月该如何艰难。她伸手摸盛槿书的耳朵,盛槿书抬眸,眼波潋滟:“走吧,要不要去钓鱼?”

孟晚霁诧异:“现在?”

“嗯哼。”

孟晚霁乌眸闪动,觉得这个提议从她口中说出又突然又自然。好像跟着她做什么奇怪的事都变得不奇怪了。

更离谱的事都做了,也不差大年初一去钓鱼这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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